凌烟望着江慕雪那满是泪水的双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她沉吟片刻，语气愈发坚定而诚挚地嘱咐道：“你以后若是再遇见喜欢的人，千万不要为了他去改变自己任何，不要为了他去迁就，他若真心爱你，那你不必改变，因为他就喜欢你真实的这副样子，他若不是真心爱你，那这种人也不值得你为他去改变分毫。”
    凌烟看着她非常严肃地继续说道：“记住，做你最真实最轻松最开心的样子便是最好的，没有一个人值得你去改变，值得你去受这么多苦，你自己就是最好最优秀的，要学会好好爱自己，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凌烟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活，要为了你自己而活，也不要去管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你自己活得肆意快活就行，管他们干什么呢，都是狗吠而已。”
    她稍作停顿，又郑重地补充道：“还有你爱一个人千万不能失去自我，你连自我都没有又凭什么想让别人爱你？还有，要记住男人可以宠但不可以惯，绝对不能让他得寸进尺，明白了吗？”
    江慕雪的双眸中已满是泪水。
    她拼命地点着头，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我会好好爱自己，做最真实的自己。”
    下一刻她又苦笑道：“可是我年纪都这般大了，以后还能遇见真心爱我的男子吗？”
    凌烟不赞成道：“胡说什么？你才十九岁哪里大了？年轻着呢！”
    江慕雪表示不解道：“十九岁还不大吗？”
    凌烟非常认真地表示：“不管多少岁都来得及，何况你真的年纪不大，再说你如此家世，又如此品貌才华，又能文能武，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子怎么会遇不到真心爱你的男子，何况他若真心爱你，又怎会在乎你的年纪？”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江慕雪的肯定与鼓励，接着又嘱咐道：“还有你不要因为你的年纪而自卑，更不要因为你曾经喜欢过别人而自卑，这有什么，这都不是事儿。”
    江慕雪闻言表示认同。
    她说得非常对。
    接着凌烟又嘱咐道：“还有若你这辈子都遇不到喜欢的男子，那么不成亲也没什么，一辈子都不嫁也没什么，总好过结成怨偶痛苦一生吧，你即便一生不嫁又不会有任何妨碍。”
    “只要你自己觉得活得开心快乐，你管其他人的言语干嘛？不要管那些人的看法，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吗？”
    江慕雪虽然觉得这些话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又觉得非常对。
    所以她很认真地点头记下。
    接着江慕雪好奇问道：“那你呢？你喜欢的到底是谁？是太子殿下还是贺靖川，又或是……陆指挥使？”
    凌烟闻言了然笑道：“你猜到了？”
    江慕雪笑着回道：“是啊！也是昨天才回想起来的，那天在猎场他跟贺靖川焦急万分地赶来救你，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只不过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臣子的担忧而已，若不是我昨天知道此事再回想起来，还真的不知道。”
    凌烟闻言非常坦荡地承认道：“没错，他也是我的男人，至于你说的爱谁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一个都不爱却每一个又都爱。”
    江慕雪被她说得完全糊涂了。
    她着急追问道：“此言何意？”
    凌烟淡笑道：“因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的心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坚硬如铁，它这里进不去任何人，我可以对他们感动对他们心疼，感念他们对我的付出，但我绝对绝对不会对他们生出爱意。”
    “但我又非常喜欢他们的皮相跟身材，还有他们对我的关心与爱护，所以我爱他们每一个人也没错。”
    江慕雪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完全超出她所受的教育与认知的东西让她大为震撼。
    但她却觉得她这样对待每一个人又是公平的。
    于是她便笑着夸赞她道：“你还真是清醒理智超脱地可怕！不会爱上任何一人，心永远只属于自己。”
    凌烟闻言笑着回道：“那是当然，智者不入爱河嘛！”
    江慕雪闻言重复道：“智者不入爱河，说得好！”
    凌烟又接着沉声静气说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从喜生忧患，从喜生怖畏，离喜无忧患，何处有怖畏？
    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
    说完她看向江慕雪沉思的样子接着道：“你看，若我爱一个人便会患得患失，体验爱憎别离之苦，所以我又为何要爱一个人呢？我这样只爱自己的人才是活得最潇洒自在的。”
    江慕雪闻言视线与凌烟相接。
    她那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风中摇曳的柳叶，轻轻眨动间，眼底的光芒闪烁不定。
    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而平静道：“你的话不无道理，的确，如你所说，爱会带来忧虑，带来恐惧，让人在患得患失中饱受折磨。”
    话锋一转她又接着道：“可我还是觉得，爱情也有着它独特的美好和奇妙。”
    江慕雪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有一团温暖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虽然我自己未曾亲身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爱恋，但我曾见过他人在爱中的甜蜜与幸福。”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憧憬的神情，那是对爱情美好一面的向往。
    江慕雪继续回想着说道：“那些相爱的人，他们眼中的爱意，彼此间的关怀与牵挂，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无不令人动容，哪怕他们也会有争吵，有矛盾，但那份爱始终存在，支撑着他们走过风风雨雨。”
    “或许，爱就如同一场冒险，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也正因如此，它才如此令人着迷。”
    江慕雪转过头，再次看向凌烟道：“即便可能会受伤，会痛苦，但那瞬间绽放的绚烂，也足以让人甘愿为之付出一切。”
    凌烟闻言笑着赞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并非不相信爱情，我相信这世间的爱情，只是我自己不愿意去体会罢了，这世间有人选择得一人与之两情相悦至死不渝，有人选择封闭内心不爱他人，只是个人选择罢了并没有谁对谁错，单看自己开心幸福与否而已。”
    江慕雪听后，眼中闪烁着共鸣的光芒，她疯狂地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自己选择哪种方式生活而已。
    随后她轻舒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凌烟好奇询问道：“他们知道你……不爱他们吗？”
    凌烟闻言坦然笑着回道：“当然知道啊！”
    江慕雪听后不禁感慨道：“他们知道了还对你死心塌地，说明你的魅力真的很大啊！”
    凌烟不置可否。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们五人都是清醒地沉沦。
    也从没有想要求她的真心。
    他们一直求的也不过是长久地陪伴她在侧而已。
    至于其他的，他们并没有那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