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想发表的言论吗?”
陈谎见沈蔻就那么坐在那里,旁若无人地玩着头发,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对这些事本来就无所谓,没了谁我都能活。”
“好吧。”
还想着自己有些对不住她,不如让在她的十七楼里天天陪着奇奇和波比呢。
“明天确定了跟我说,我去帮小易那边提前处理了。”
毕竟之前答应过小易,上次他们运气不错,但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个,你应该用得上。”
他手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小玻璃瓶,其中黑色的液体,让沈蔻一眼就识别出是什么东西。
“那个男的也是你做的?”
“还以为他会回去喝呢,耽误了大家几分钟时间,真是抱歉。”
见沈蔻收起玻璃瓶,陈谎躺在地铺上满不在乎地笑笑。
脑海中一下子想到了电热毯,沈蔻琢磨了一会儿。
电热毯太多没有任何实际用处,所以她让傅崎带两张双人床用的电热毯回来。
两个横着铺就可以了,另外还有电源地毯那些,这两个折叠床反而显得有些碍事。
“陈谎,等下咱俩把折叠床放回去吧。”
“你真好,还帮他们想着整理这边呢。”
这语调中蕴含的调侃意味太浓了,沈蔻无奈地望着他。
“我真不信你能放弃他,他来给你道歉你受得住就行。”
陈谎举起两只手,假装投降,接着开始整理折叠床。
2089年 2月24日,下午17点53分
整个房间的大部分物件都被挪了出来,沈蔻和何阳雪整理了一下房间。
把两张地毯以及电热毯那些物品铺在上面,还有新的床单,其他物品也调整了位置。
这样一来,房间显得宽敞不少,还能容纳更多物品。
左时确实给了他们许多东西。
左严原本叫他们选,结果他们仅选了沈蔻要的那些,左时觉得不充分又让他们拿了别的回来。
额外有两箱肉罐头,水果罐头拿了若干罐,以及干货那些,面包、零食等等。
何阳雪还是想要鸡蛋蔬菜这类东西,左时写了一张小票,每个月都可以领取八个生鸡蛋和蔬菜。
相应地,后续收集部分的物资也要被扣留。
但他们不是出去一次,所以那些东西足以满足需求。
四楼那些凭借物资进来的人,看他们搬运得眼红不已。
左时表示,如果他们能获取那些物资,同样会这样奖励。
“说了,时哥很护组员的。”
“长了个嘴没事干就去上面喊,别在这乱说话。”
一句话惊得左严直接溜之大吉,陆晓和李铭那边同样也得到了很多东西。
他们还打算送过来一些以表感谢,不过被沈蔻委婉拒绝了。
“哇,我还是第一次睡大通铺。”
何阳雪躺在上面来回翻滚,显得极为开心。
窗帘也叠加了一层,门口同样用窗帘遮挡住,需要休息时直接拉上,整个房间如同黑夜一般。
除开隔音不太好和地方有点小之外,这俨然就是一片小天地。
陆文文他们送东西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在整顿,也把部分物资存放在他们这里,整理了一下房间。
在他们当中,身高最高的要数傅崎,接下来是郑侒和陈谎。
让傅崎躺上去的话,脚还是会伸出一些,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陈谎坐下以后朝着沈蔻招了招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显得有些疲惫困乏。
大通铺还是相对贴近门的,陈谎睡在靠门的位置,以便留意情况。
“如果我们走了,就让郑侒晚上守夜好一点,不然四楼外面那些人可能会偷东西。”
“啊?你们马上就要走了吗?”
听到陈谎这么说,何阳雪立刻看向沈蔻,自己那满心的欢喜瞬间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
连郑侒都被这句话弄得愣住了,随后看向了傅崎。
以为他们是对出去不满,郑侒开口。
“咱们交班去好一点,确实对他们不公平。”
“对啊,我们不是不能出去的,不出去怎么成长。”
倘若他们真的是混吃等死的米虫,之前也不可能跟着傅崎和齐子茂外出行动。
沈蔻见这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感觉此刻左严或者左时一下命令,他俩就能毫不迟疑地直接从四楼跳下去报到。
“陈谎,沈蔻,我......”
“我没关系,听他的。”
不想听那些没意义的话,沈蔻干脆把事情丢给陈谎,傅崎望着陈谎犹豫了好一阵,表示想要和他出去谈谈。
“想好了再说。”
依旧是平淡无波的口吻,他本就困倦,对于傅崎这件事已经有点摆烂的态度了。
郑侒还想要说些什么,毕竟之前陈谎不是这样的态度,他也觉得有些怪异。
二人出去了,留下沈蔻和一脸茫然的何阳雪两人。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的零食和果汁在哪里。”
沈蔻率先行动,转身对何阳雪和郑侒发话。
他们对视了一下,极其默契地开始从柜子里拿东西。
郑侒开启电热毯,将小桌子搬上来,何阳雪开始布置东西。
虽然都清楚他们回去还有大量物资,但何阳雪也毫不小气,拿出了许多今天领的零食。
“你俩别这么夸张,我开玩笑的。”
“蔻女士,开始你的演讲。”
何阳雪拿着一个火腿肠当作麦克风采访沈蔻,郑侒假装为她清扫灰尘,示意她就座。
两个幼稚鬼。
她并不反感接触这些人,即便他们能力欠佳。如果处于自己能够应对的范畴,还是能够给予帮助的。
至少相比上辈子,要惬意许多。
这是她一直渴望的“生气”。
2089年 2月24日,下午18点15分
“对不起。”
又是这一句。
陈谎早就习以为常,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着,也没有吭声。
“如果你们要回去,可以等我几天,我会跟父亲说明,让他们派人送你们回去,左时那边也是同样。”
“没有你们拖累,我们两个想回去没什么问题。”
傅崎的拳头毫无声息地逐步握紧,神情落寞地垂着头。
明明左时早就告诫过他了,可他依旧会犯这样的错误。
无法于正确的时间区分出利弊。
无法果断地作出抉择。
无法掌控自己愚昧的圣母心。
这是上次他与陈谎进行谈话时,对自己所说的。
钱然的事明明有着多种多样的处理方式,他偏偏选定了最蠢笨的一种。
“齐子茂其实和你一样,但他没你运气好。”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