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带着满身疲惫慢慢地走向卫生间。
    他径直来到镜子前面，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
    硅胶头套摘下，陈谎抖了抖自己的头发，被压得凌乱的发丝恢复些许蓬松。
    镜子里的他，脸上几乎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刀伤。
    他打开水龙头，认真地洗了把脸。
    走进卧室躺下，似乎那满地的尸块和血腥味儿都与他无关。
    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他的目光在上面的诸多名字中搜寻着。
    “四、五、六，啊——怎么还这么多。”
    停在了其中一个名字上，他利落地打了一个叉，又填补了两个名字。
    沈蔻啊沈蔻。
    陈谎盯着墙面，手指拨弄着止痛药，让它们在掌心来回滚动。
    话说，还剩下一个。
    究竟在哪呢。
    他重生后，就着手开始调查那些拥有空间的人的具体地址。
    上辈子不过是随口聊聊，谁能想到大家都重生了。
    但他们上辈子都那么蠢，这辈子也迟早会被发现的。
    由于大家的重生时间各不相同，他是最早死亡是那个。
    于是重生后，他雇人解决了三个，第四个是意外。
    当下，还有个他不清楚生活城市的，估摸正躲在某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可到底藏在哪儿毫无头绪，说不定就是和国家合作寻求庇护的那人，只能看未来有没有什么动作了。
    话说，她的这次生日，好像又没机会赶上了。
    2089年 9月15日，上午08点14分
    【天气我看阴，刚休息一天就被喊出去帮曲思源选人了，今天第一次去e、f区】
    车子一路行驶到 e1 区，映入眼帘的是几条长长的队伍。
    这里是镇子上一个学校的操场，眼前的景象还真能感受到那种类似小时候，参加运动会时的独特氛围。
    不过，她不是来参加运动会的就是了。
    “沈蔻，你来吧。”
    曲思源指向面前站着的男人，示意两人简单切磋。
    配备两名女组员的好处在当下就显现出来了，a4 组这边的队伍又长了不少，庞泊气得差点伸手就要去掀桌子。
    前十组除了 a1 和 a2 的组长之外，似乎都过来了。
    清缴部门的前二十组里，部分组员都去申请组长的职位了。
    有的满足部分条件，加上组长推荐还可以破格当选。
    只有等前十组选完，才真正轮到扩招。
    部长出于担心庞泊等人又突然闹事，安排了几个执法组以及安保组进入。
    “缘分这么深吗，两位。”
    沈蔻看到傅崎和何阳雪过来，一脚踹飞了男人，三个人的氛围显得格外融洽。
    傅崎目光追随着那个被踢开了三米多距离的男人，哭笑不得地回应着。
    “还行，四舍五入你能过生日时能体验一下校园氛围。”
    “那你真乐观，我更希望今天休息。”
    她招手示意下一个，依旧一脚结束，只是在踢法上做了些许改变。
    这些人因长期营养不良，身体素质很差，之所以会来这里，无非就是冲着那点钱。
    就算是把对手换成郑侒，也完全能够打得过他们。
    “程茜，你来吧。”
    曲思源留意到排队的那些人中，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等下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这些队伍拖延，经过一番考虑后，先安排程茜来担任考核工作。
    要是连程茜都打不过，那说明其自身实力确实有限，这样的人也确实没必要进入到小组里了。
    李纯阳和石邱彦犹如两尊木雕，待在那儿干坐着，真不如出去杀丧尸来得痛快。
    这面试搞不好要一直拖到晚上九点以后，那都还算早了，想想就觉得煎熬。
    “纯阳，你过来一下。”
    曲思源提高音量喊了李纯阳一声，两人在旁边交谈了一段时间。
    石邱彦的余光，一直都在留意着曲思源那边的情况。
    与此同时，傅崎和何阳雪又跟沈蔻聊了几句，由于需要去维护秩序先行离开了。
    何阳雪，“等下来找你！拜拜！”
    “你俩注意安全。”
    沈蔻在石邱彦旁边坐下，也留意到了不远处正交谈着的两人。
    “他俩怎么了。”
    “不清楚，估计也不是好事。”
    从一号回来后，他们又出去的两次也是 d 级，非常普通的 d 级，普通到两次加在一起也就三个变异丧尸。
    石邱彦不禁猜测，这曲思源搞不好正暗中筹备一个大的。
    说不定下次直接搞个 a 或者 s 。
    沈蔻数着手指，“请假啊，反正我可以说生理期、胃病、精神病、低血糖，反正我有病。”
    “......”
    某位排队男人的凝视迎来了回应，桌前原本谈笑风生的沈蔻忽然抬头与他对视。
    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受约束地纷纷冒起，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迅速低头避开凝视，令他无奈的是，沈蔻就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回避动作一样，还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石邱彦顺着她凝视的方向看去，试图从中瞧出些名堂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由于石邱彦的凶相，他才看了那男人短短几秒，男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直接扭头走掉了。
    石邱彦，“？这人有什么不同的？”
    沈蔻，“没，说了你也不懂。”
    旁边的程茜是越玩越开心了，打得不亦乐乎，但又要掐着力度。
    又过了几分钟，曲思源离开，李纯阳快步走了回来。
    他拿起本子立刻记录相关事宜，沈蔻挪过来看他写的都是入选后的流程，询问道。
    “这个我们也要记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们仨打他们就完了。”
    “那打死了组长赔钱吗。”
    李纯阳对她时不时，就故意和自己欠欠的语气颇感无奈，他拿起笔朝她脑袋轻敲了一下。
    继而以一种长辈教育晚辈的口吻，对沈蔻说道。
    “你别乱来，小心其他部门给你抓走了。”
    “好滴哥。”
    “一天跟我滴滴滴的，你是喇叭转世，还是小螺号投胎。”
    “是滴是滴，都是滴。”
    直到李纯阳把内容写完，其实也就是正常流程。
    既然如此，告知他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沈蔻，“组长呢，他不来看吗。”
    李纯阳落座，“旧伤复发，想休息一会儿，今天这些事就先由我来做了。”
    “那他回去休息吗？”
    “怎么可能，估计是在车上或者部门休息室躺着。你那天不也看到了，是旧伤。”
    即便自身有着一定的底子，但在那种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也是很难扛得住的。
    前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家都发现曲思源非常不舒服，但他也没明确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