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红糖水。
想必是他刚才出去的时候买的。
宋麦心头一暖:“谢谢。”
楚行重新躺回陪护床上没有说话。
室内的灯重新被熄了,只留下宋麦床头一盏昏黄的阅读灯。
灯光洒在男人的脸上,让他立体的五官笼罩上一层朦胧,柔和许多。
宋麦一杯水还没喝完,男人的呼吸便已平稳下来。
她吸溜完一整杯红糖水,整个人像是被泡在红糖水里,暖融融的,甜丝丝的。
有人照顾的感觉好像确实蛮不错的。
第二天一早宋麦醒来的时候楚行已不在房间里了,陪护床早已被收好,空气中飘散着些许初秋的凉意。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个饭盒。
丰盛的早饭摆了一桌子,这让宋麦免不了怀疑他是不是在拿自己当猪养。
“这也太多了些。”
她看着面前各色早饭,小脸皱皱巴巴的像个包子。
“不多,你太瘦了,正好趁着这次好好补补。”
男人盛了一碗益气补血粥准备喂她,却被宋麦拒绝了,她十分坚持地要自己吃。
她只是一只手受了伤而已,另外一只手并没有受到影响,不用事事都让他照顾。
吃完早饭后,江暨白照例来帮她换药。
“伤口恢复得不错,食补很重要,这些天尽量多吃些补品。”
他用新的绷带将宋麦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后才道:
“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后期只需要好好养着,等着它恢复就好,之后的几天就由紫城医院的王大夫给你换药。”
楚行抬眸看他:“要回去了?”
“嗯,南都人医转来了一个罕见病患者,我还挺感兴趣的,想回去看看,她后期只需要每天换药就好,王大夫的医术还不错,交给他就可以。”
见他这样说楚行点了点头:“好,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
“我送你去机场。”
江暨白忽地笑了:“不用了,你在这好好陪她就好,我还用不着你专门送我这一趟,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让你们的司机送我一下就行。”
楚行也没和他客气,点了点头便应下了。
而接下来那几天,宋麦的生活简直规律到了极点,每天不是吃饭就是躺着,偶尔也会和楚老爷子和林冉打个电话聊几句。
楚老爷子对宋麦受的这一飞来横祸心疼不已,每次打电话都在询问宋麦的恢复情况,问楚行对宋麦怎么样,有没有欺负她。
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如果他欺负她,一定帮宋麦好好收拾他。
那副疼惜她的模样,好似宋麦才是那个亲孙女,楚行不过是收养来的。
而楚行对宋麦则是体贴得不得了,处处都能想到她前面,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宋麦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精神状态也好,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伤口也在紧锣密鼓地恢复。
终于在转入普通病房后的第六天,她等到了王大夫说的那句:“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宋麦的脸上立即露出几分笑意。
不过随即笑容又消失得荡然无存。
“怎么了?”男人边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边好奇地问道。
“终于不用再在病床上躺着了,可是我的假期也结束了,我还没怎么玩呢。”
到紫城她总共也就玩了两三天,剩下的时间全耗在医院里了。
她本来心心念念的紫城之旅就这么结束了。
五星级酒店她没来得及住,当地美食她也没来得及吃,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时间就已经这么过完了。
想想宋麦便觉得心痛。
她将橘子愤愤然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咬着,像是在咬那几个通缉犯。
要不是他们,她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女人的嘴被撑得鼓鼓囊囊,像个河豚一般,可爱极了。
橘子汁水在她的口腔里炸开,溢出了一点在嘴角。
楚行抽了张纸,在床边坐下靠近她帮她擦拭着。
“别不高兴了,下次我们再来。”
男人低着头,睫毛像小扇子般在眼周投下一圈阴影,皮肤好的竟看不见毛孔,让宋麦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嫉妒。
他指尖微凉,捏着她的下巴,视线投在她柔软的唇上。
两人距离近的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似乎只要他再稍微低一下头,他的唇便会挨到她的。
宋麦心跳如擂鼓。
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但宋麦紧张的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那只修长好看的手蹭过她的唇角,女人的唇瓣蕴着几分温凉,看上去便如果冻般柔软可口。
男人垂着的眸子暗了几分,眼底在令人不易察觉的地方燃起了一簇火苗。
下一秒,楚行猛地低下头去。
他的薄唇贴上她的,宋麦的眼睛也在瞬间瞪大。
不似上次又急又密的吻,这次的吻轻柔、缱绻,像是情人的呢喃和低语,让宋麦感受不到半点被侵略的感觉。
她没有推开他,任由着楚行带着她的舌尖一起舞蹈,四处驰骋、攻城略地,而宋麦不自觉深陷其中。
男人的睫毛轻颤着,看着女人阖着的眸子,心头的既得感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直到宋麦的呼吸被掠夺,她胸肺间的氧气越来越少,楚行才放过她。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整个人像是一条离水的鱼终于回到了水中。
宋麦双颊绯红,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楚行却未打算放过她,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避,只得与他对视。
“害羞了?”
他的声音里染上几分喑哑,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划过,更显诱人性感。
宋麦恨不能把头埋进被子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唯独不敢撞进他的眸子里。
她倔强地摇头:“没有。”
“那怎么不敢看我?”
男人强硬地扭过她的脸,趁她一个不备,猛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随即迅速离开。
宋麦的脸一直红到脖子:
“你,你干嘛?”
楚行轻笑起来:“我在干嘛你不明白?”
随即,他俯下身来,下巴贴在宋麦的耳廓。
“我在吻你。”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