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少了一个人,已经驱车走了吗?
宋麦死死地揪住衣襟,就在她准备再试一次起身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天旋地转间,一件黑色的大衣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蒙住,下一秒男人拦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向反方向走去。
她不知这人是谁,吓得当即便要挣扎。
“别动,再动掉下去我可不管。”
声音从她头顶传出,带着几分寒意和喑哑。
但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季经理?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冷哼一声,步履未停,声音不大,宋麦却刚好能听清。
“我不回来你怎么办?在原地泡水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宋麦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在那件大衣底下,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也的确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少说些话,留些力气,今晚还不知道怎么样。”
宋麦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男人将她放下来,她扯掉了头上湿漉漉的大衣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季风和并没有带她上车,反而是带她回了古城里面,只是之前待过的那家咖啡店已经被水淹了,他找了一家有上下两层的小旅馆停下,将宋麦放在木质楼梯上,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将大衣脱下来给了她挡雨,此刻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圆领卫衣,头发被雨水淋得乱糟糟的,嘴唇也因为寒冷而冻成了青紫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没等宋麦开口问,季风和便解释道。
“雨太大了,车停着的地方地势低,底盘低的那辆车泡了水,刚才还能勉强开,但现在已经发动不起来了。”
宋麦面色有些凝重,她没想到好好的一次出来玩竟变成了这样。
“那其他人呢?”
她边说着边将大衣递给季风和。
季风和接过来没穿,只是拎在手上。
大衣早就已经湿透了,穿不穿都没什么区别,他脱下来给宋麦也只是利用这大衣给她遮雨罢了。
“另一辆车没事,陆循让他们五个挤一辆车先走了,等他们先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接我们,陆循正在车里联系拖车,如果一直联系不到只能让分公司想办法安排拖车过来了。”
闻言,宋麦点了点头,她坐在楼梯上看着外面的雨,心中不免担心航班是否还能起飞。
大概率是起飞不了了,就算能起飞的了只怕他们也赶不上来。
风顺着门外吹进来,宋麦冷得不住发抖,小脸白得没有一分血色。
见状,季风和再次将她抱起,径直向楼上走去。
宋麦抓住他的袖子,眼底有些防备。
“去哪?”
季风和瞥了她一眼。
“你打算坐在楼梯口一边吹风一边等他们回来接我们?怕是没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要冻死了。”
宋麦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的确楼梯口很冷。
一楼泡了水,店主已经把能转移的都转移到楼上去了,此刻楼下根本没人。
宋麦的包扔在车里,好在身上还有些钱,于是想开两间房,先处理一下身上的湿衣服。
店主是一对头发都花白来的老夫妻,看见两人狼狈的模样便知道两人也是被这暴雨困在了古城里,二话没说便给两人办了入住手续。
只是办手续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因为受困的游客太多,旅馆已经住满了,只剩下一间房。
宋麦有些犹豫地看向季风和,她和他孤男寡女的,若是待在间房间里她不敢想象会有多尴尬。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眼看着又有几个人推开了旅店的门,季风和当即将钱付了。
“一间就一间吧,总比被别人抢了的好,你放心,你在里面处理你的,我不会进去。”
见他这般说了,宋麦便也不再犹豫,终究尴尬死也比在外面冷死的要好。
而且用不了多久,等到走了的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回来接他们的,估计在这家小旅馆待着的时间也是不会太长。
这般想着,她紧张着的心松了不少,接过房卡她跟着老太太向那房间走去。
身后还传来了那老爷子向刚来的客人解释没房了的声音。
季风和没有跟着进去,只在二楼的沙发上坐下了。
房间很小,环境也不太好,能看出来有些年头了。
不过终是比冷着要好。
宋麦给了那老太太一些钱,向她买了两套干的衣服。
这种情况下,老太太只得将自己夫妇两人的衣服挑了一套厚实些的新一些的给了宋麦,只是坚持不收她的钱。
而宋麦自知这衣服一旦穿走了大概率是没办法再还回来了,而且老太太给她拿的衣服虽然是旧衣服,但也能看得出相对而言新一些,面料也不错,于是她坚持将钱塞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走后,宋麦第一时间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她本想洗个热水澡,但现在店里被泡了水,为了安全起见,电已经被停了,所以房间里热水器根本就无法使用。
好在有两个热水壶,热水壶里还有热水,她打开一个壶倒了些水在盆里,热水不多,他也要用,再加上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所以她省着点用,也没倒多少,兑了许多凉水,只保证那水不算特别冷便用来擦拭身子。
在没擦拭前,即便是脱掉了身上的湿衣服她也仍旧觉得冷,直到她忍着寒意,一边哆嗦着一边用毛巾沾了不怎么热的水给自己擦干净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才觉得身上有了几分暖意。
先前她摔倒在雨水中,那水并不干净,先前没来得及擦拭的时候,湿衣服贴着皮肤她总觉得有些发痒。
直至擦干净才好些。
处理好自己的以后,她又将自己的湿衣服奋力拧干了些晾好,才推开房间的门。
她掏出手机,手机不知是没电了还是因为进了水的缘故已经关机了,她反复按了电源键许多遍手机都始终没有亮起。
季风和正坐在沙发上,见宋麦走出来,他眸光很浅地看了宋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