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映雪和谢知韫的话,大家哪里还不明白花映雪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尤其是谢知欢和谢知礼,几乎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什么?!他们的宝贝鱼干里,竟然还藏了这么个重要的东西?!
谢知欢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去把鱼干儿都收好,最好能够藏在自己身上,可刚一动,就被谢知礼拉住了,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然嫂嫂此刻都能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东西之前放在哪里了,定然是又转移了地方,他们现在去找,可就真的只能找鱼干儿了。
被谢知礼拉住,谢知欢顿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这点,总算是稍微安心一点了。
旁边的萧崇明原本还能忍,结果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笑了,“弟妹真是巧思,这藏东西的办法,也是出人意料,格外有趣。”
他沉悦的笑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花戎的笑声最大,隐隐还能听得出来一些自豪,“我们家雪儿从小就是这般聪慧,她做的事,好多人都是猜不到首尾的。”
花映雪被他们的笑声笑的小脸不自觉的晕红了一块儿,总感觉他们虽然没有表示出来,但还是有些嘲笑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小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那东西就藏在那些银票里,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放,这也不能怪我吧?”
谢知韫忍俊不禁的看着花映雪,伸出手温柔的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大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你这种藏法很有意思罢了,毕竟,应该没有人会猜到,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了那些腥臭不堪的鱼干里。”
说到这里,谢知韫顿了一下,其实他早就发现,那些银票被藏在那些鱼干里了只是一直没说。
在他不能动弹的那段日子里,那些鱼干儿就堆放在他的旁边,他天天看着,也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也就没有让他们把这些鱼干拿开。
后来他跟鱼干待得久了,他自己身上也多了一股难以忍受的鱼腥味。
除了雪儿还面不改色以外,他亲弟弟和亲妹妹,给他擦脸擦手的时候,都是忍不住微微蹙着眉头的。
谢知韫没有怪弟弟和妹妹的这些表现,因为他自己是最不能忍受的,那时候心里只想着他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看见鱼干这种东西了。
现在想起来,竟然也觉得多了几分趣味了,谢知韫的嘴角不自觉的出现了几分笑意,今天中午,要不就拿几只鱼干来做下酒菜吧......
因为谢知韫的安慰,花映雪不再像之前那样羞赧,“所以,咱们要不要把那东西拿出来,弄点熏香熏一熏?说不定这样能消除一点上面的鱼腥味。”
谢知欢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弯月牙,“嫂嫂,怕是什么熏香都没用啊!
鱼腥味那么霸道,哪里是熏香能够熏掉的,别到时候除味不成,弄得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更让人想要作呕。”
谢知欢对于熏香一道是颇有研究的,听她这么一说,花映雪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
“那这可怎么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熏臭了,以后拿出来,别人不会觉得,这是封假的圣旨吧?”
萧崇明握拳在自己唇边假咳了几声,掩饰住自己唇边的笑意,这才开口。
“那倒不会,这东西虽然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再怎么说也是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放在鱼干里,都嫌毁了那些鱼干呢。”
萧崇明语气中满是嘲讽和不在乎,对于先皇的态度显而易见。
谢知韫也点头,“是这样没错,没必要在这东西上面耗费太多的功夫。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东西,交到合适的人手里,拿到这东西的人,自然是会想办法,让这东西发挥最大的作用的。”
听到谢知韫的话,萧崇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表弟这是已经有想法了是吗?”
谢知韫轻笑一声,“方才,雪儿不是提到了吗?安王的女婿,还在这里没有离开呢。”
萧崇明眉心轻轻一动,“你想要把这东西交给安王?”
谢知韫黑亮的眼眸里出现了一抹奇异的光,“是有这样的打算。
目前我们最应该担心的问题就是,若是我们跟朝廷的军队直接对上,两军交战之时,北荒和安王的军队会趁机作乱。
所以我主张先攻打北荒,稳定北疆局势,但朝廷和安王那边,也不能不管。
若是这个时候,这封遗旨被我们交到了安王手里,并且,我们稍加暗示,我们谢家愿意在必要的时候助他们一臂之力,你们觉得,安王会作何打算?”
萧崇明眸光一闪,“他定然会以此大做文章,一旦他与明文帝对上,两个人定然会自顾不暇,无法再顾忌其他。”
花戎脸上也不自觉的出现了几分隐秘的笑意,“当年,安王是众多皇子中,唯一有着与明文帝相抗衡的人。
明文帝的身后有谢家,还有那位文先生的助力,安王尚且都有一争之力,可见安王背后的世家,也都是出力不少的。
这些世家,这些年也定然没有放弃对安王的支持,要不然,安王也没有办法在封地中,养出那样庞大的一支军队。
安王这些年的一切动作,都表明他对于那个位置还没有死心,只是一直没有动作罢了。
若是我们能够利用好这个机会,把能够搅乱局势的这封遗旨送到他的手里,那他便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与明文帝开战了。
安王,定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谢知韫眼睛里的笑意逐渐晕染开来,遮挡住了下面的一片深黑,“看来表哥和岳父大人对于我的这个想法,也是赞同的了。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带着这东西,去见一见,这位安王的好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