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在吃饭的时候,又看到电视上滚动播放的碎尸案,苏市已经把悬赏金额提高到10万,提供有用线索5万。
方杰几人在讨论,秦松并不在意,吃饱后他就先离席了。
吃完饭,散步回到办公室,正准备休息一下。
“秦医生,105的病人李宾想见你,他来办公室几次了。”护士本来不想打扰医生午休,可是这个叫李宾来来回回好几次,她怕病人有情况,还是对秦松说了这事。
秦松刚脱下白大褂,又穿了起来。
“我去看看。”早上查房了,并没有发现李宾有问题,只是一直在追问做胃镜的事,就先让他吃药,做好准备工作,下午上班在做。
李宾躺在病床上,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听到开门声,他转头看,见是秦松进来,马上坐起来。
“医生,你来了,我能做胃镜了吗。”李宾情绪很激动,一下就扑到秦松面前,差点撞到他。
秦松皱眉,按住他肩膀,才阻止他在靠近。
见他光着脚,就让他先上床。
“两点半胃镜科才上班,你在等一会儿,等他们上班,我马上带你过去。”秦松安抚着。
李宾眼圈很重,精神不好,看样子是昨晚没有睡好。
“我……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被好多虫子给吃了,吃的只剩下骨头,我……我很害怕。”他一手抓着秦松,一手乱搓头发,情绪很不稳定。
“李宾,你精神方面出问题了,还是去精神科看一看吧。”
“啊,不不不,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你不是医生吗,你给我治啊。”
秦松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在中医科,精神科更适合他治疗。但看他这样子,不能在刺激了。
“不去也行,那你要听我安排。”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李宾安静下来,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典型的精神问题,一会儿去找精神科主任问问吧。
下午三点,秦松带李宾去胃镜科。
“除了他给我做,你们都不行,而且都要出去。”李宾暴怒大吼,胃镜科的人都被吓傻眼了。
胃镜科的医师高敬远可不由着他,见人这么难伺候,就要把他赶出去,不料李宾抓起一把剪刀对准他。
“就让秦医生给我做,听到没有。”
这突然爆发的情况谁也没想到,秦松见事越来越大,赶紧按住高敬远。
“病人有精神疾病,不要刺激他,就让我来做吧。”
高致远很生气,气秦松把这么个问题的人送这里来,但眼下情况也不能多说什么。
高致远等人一出来,李宾就把门反锁了,此时他眼睛发红,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秦医生,你人好,这两天没见你对我不耐烦,我只相信你。”李宾手里还抓着剪刀,没有放下的意思,刚才那段话就显得很讽刺。
秦松让他躺下,准备给他麻醉。
“不要,我不要麻醉药。”李宾一手抓着他衣服,一手握着剪刀,恶狠狠的表情就像在威胁他。
“只是口服局部麻醉药,你还是清醒的。”
“不行,我不用麻醉药。”
李宾很坚持,但当秦松拿出做胃镜的器材,马上就怂了。
喝下一瓶麻醉药,药效很快起作用,李宾躺在手术床上,迷迷糊糊。
可能是昨晚一夜没睡,加上麻醉药,他竟然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怎么推也推不醒。
手里剪刀掉地上,发出声响。
秦松拿起活检孔道,光源、目镜,通过口腔置入胃镜,开始做检查。
消化道,肉眼可见的看到黏膜,然后是胃部。
秦松看着胃图像,胃部是健康的,只有一块阴影的东西,他把东西取出来,放到盘子上,类似一块骨头。
“剁……我剁……这么硬……明明很软……很软的……”
一段咬字不清晰的话从李宾嘴里传出来,秦松手一顿,回头看还没有醒来的李宾。
“肉……好吃……”
秦松心口猛得一缩,回头看盘子里的碎骨,若有所思起来。
突然,他拿起麻醉针,快速给李宾打了一针,这一针的药量,可以让他睡三个小时。
秦松把取出的碎骨装进密封袋,然后去化验科,在离开时,他把高致远拉到旁边,并讲出自己的怀疑,高致远一听人都木了。
“那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办?”高致远慌了。
“把门锁好,谁也不能进出,我现在拿骨头去化验科,等我回来。”秦松严肃警告,高致远知道事情严重性,不敢马虎。
“不向院长汇报吗。”他可不敢擅自瞒着这事。
“事情还没确认,不能宣扬,以免引起恐慌。”现在只是一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好……好的。”高致远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起来。
秦松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到:“放心,麻醉药最少三个小时,只要你不让人进去,就没有危险。”
“知……知道了,你快去吧。”
秦松离开,直奔化验科,一边拿出手机,打通了电视滚频下的号码。
苏市。
胡柏煦抽着烟,桌上的烟缸已经被挤满烟头,办公室里暗着灯,很压抑,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射在黑板上的分析图上。
胡柏煦下巴长出胡渣,头发乱糟糟,衣服全是折皱,看得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收拾自己了。
“局长,你再不睡会,我真怕你比凶手命短。”女警员劝道,看着老大疲惫不堪,他们也着急。
“还是没有线索吗。”
“画像科要重新测写,跟之前找到的线索融合起来,发现我们最先开始的测写是错误的。”
分尸碎骨案,一开始就把凶手定性为力气很大,测写的时候,就往高大健壮的男性去画,可是找了这么久,没一个是符合凶手的。
这让胡柏煦一度怀疑自己办案能力,蒙生提前退下来的想法。
‘噔噔噔’
一阵急跑来的脚步声,一个警员激动又兴奋大吼到,“老大,老大,有人报案。”
“能不能稳一点,报案就报案,你跑什么跑。”女警员不满瞪了他一眼。
警员缓了两口气,迫不及待说,“是分尸案,报案人说有一个很可疑的人。”
胡柏煦一听猛得站起来,动作太大把椅子都带倒了。
“在哪里?”
“在申市,是一家医院。”
“走,马上集合。”
女警拉住他,“等等,你还没确定就带人去,会不会太冲动了。”
胡柏煦甩开她,大声道:“好不容易有一个报案人,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那如果不是呢,你兴师动众夸市会不会引起当地警方不满?”
“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马上集合,五分钟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