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深山密林间的巨大天坑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险恶。
不仅是自然带来的天灾,还来自人心的无穷欲望。
坑洞里的泛着腐臭味的死人血液汩汩流动。
尸体血液不知道被什么法子搞得能继续流血了,但尸体就是尸体,即便是血液能流动了,其的流速也非常缓慢。
二芽儿趴在地面上,似乎很是好奇,一双聚焦的灵动眼眸打量着坑洞里的情况。
借着二芽儿的好奇,解清能观察到坑洞里的情形。
不只是留着血液的尸体,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
这里的环境,包括摆放的各种是人非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传达给解清的感觉都不妙。
到处都透露出令人不适的阴邪诡异气息。
那些被堆摞成人塔的尸体,血液的流动在经过下面一个似乎是倾斜的大石头上,流向了一个方向。
随着死人血液流向的方向,那有一个被挖开的四四方方的大坑,就像现代社会的泳池。
只不过现代社会泳池里的是普通的流水,而这个池子是腥臭难闻的血水。
血池旁边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木桶,那些木桶无一不是盛满了暗红的血液。
而在这摆放了近乎坑底五分之一位置木桶旁边,除了血池,另一边架着好几口乌油油的大锅。
大锅底下,古怪的黄绿色火焰燃烧,但是却闻不到柴火燃烧的味道。
离得太远,解清凝神多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为何这燃烧的火焰泛绿!
哪是什么普通的木材啊!
这是拿死人的尸骨做柴火!
弄出这些的人也不知道在尸骨中加了什么,才导致燃烧的火焰呈这种黄绿交杂的两种颜色!
以人骨做柴,那锅里熬得暗色液体岂不就是那些汩汩流动的血液!
解清的目光随着二芽儿视线的移动,也落到了锅里煮着的东西。
他还真没猜错,锅中汩汩滚动的血泡炸开,溅到四处。
这暗红暗红的血泡悉数爆开,隐隐还能听到锅中血液沸腾的声音。
先不说坑底里发生的事有多么有违常伦,这这又是尸体,又是熬煮尸血是为了什么?
还有,坑底里弄了这么多口正在煮血的大锅,那弄这些的人又在哪?
未等解清继续思索,坑底下隐隐传上来了人声,越来越清晰。
或许是在坑洞里,那些人的交谈声被天然
“师公,这些尸血还得熬煮多久?”
这道浑厚的声音中透着谄媚和一丝丝隐藏惧意的敬重,能判断是个中年男人的嗓音。
“急什么,等这些死血熬得如活人的血液鲜活后,就成了!”
这是另一道有些奸邪的声音,似乎就是被称为师公的那人声音,而这道声音还令解清隐隐有些熟悉。
他是在哪听过吗?
解清快速回忆,一道身影出现在解清的意识中。
黄衣道袍的拿着铜铃的师公!
这道奸邪声音的主人,不就是之前在村庙里给村民祈愿的黄衣师公吗!?
在村庙里祈福的黄衣师公,看着正气凛然,却没想到,背地里如此邪乎!
或许,此时此刻的状态才是黄衣师公的常态!
要不是解清现在只是寄宿在二芽儿身上的观看者、体验者,他可能都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三年在猎食场经历的优胜劣汰或是队友背叛都比不上这些阴邪玩意的算计更令人背后发寒。
“这些尸体,真是臭烘烘的!师公!尸血放出来了,那那些尸体还留着干什么!”
此次发话的声音尖细了许多,隐隐透出嫌弃,似乎是为比较年轻的女性在说话。
解清先前还在思索着熬煮血液是为了什么?
现在,那和师公同伙的那批人,似乎也不算特别清楚黄衣师公在搞些什么。
“呵呵!何夫人别气,别气,这些尸体的作用多的是了!”
黄衣师公那邪乎的声音似乎是笑了两声,只不过那笑声着实难听,乍一听,满是不怀好意。
“何夫人,陈老爷,师公自然是有自个打算,我们河西四家听着就行,问那么多作甚?显得自己能耐的!”
这又是一道男性的声音,那人似是中气不足,说了一半,就能听到喘气。
“许老爷,你这说的什么话啊!”陈老爷被那个中气不足的许老爷一炸,嗓音又是大了几分。
“姓许的!你!”尖锐的女音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戛然而止。
“吵什么吵!”原来是一道更苍老的声音阻止了这短暂的闹剧。
“王老爷子,您做做主,那姓许的,又是挑拨四家的关系,还……”何夫人尖锐的声音中透露出不满,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后半句,解清并未能听清。
“何家丫头啊,先别气,小许也没说错。”苍老的声音——王老爷子,安抚着被许老爷所激起不满的另两个人,嗓音干哑苍老,“现在四家都倚仗着师公和镇乡佛才能在乱世获得一方平安。”
那道声音又继续接着说:“你俩都不小了,也是掌握着一个家族的人了,怎么还能被小许激得生气呢!”
苍老声音者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那王老爷子似乎在三人心中占据不小份量,一个个不吭声,也不再互相阴阳怪气了。
这几人小脑片刻,解清却清楚了河西镇四家是哪四家族了。
除去见过的河西镇东的陈家,剩余三个河西镇大家族,约莫是王许何三家了。
河西镇四家的小打小闹在王家老爷子接话后,就没出过声。
黄衣师公仿佛并不在意这几家人之间的争吵,就自个去观察下大锅里熬煮的血水如何了。
待到那四人安静,黄衣师公才将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四人那边。
“这尸血快熬好了。”
“尸血熬好了,得熬油,那些尸体,得拿来熬油。”
“没得油,血蜡烛至不成。”
黄衣师公轻飘飘的几句话,内容却骇人听闻!
怪不得留着这些尸体!
血蜡烛!
对得上了!
解清眼前恍惚出现一片片燃烧的红蜡烛。
那红蜡烛太红了,红得太漂亮了。
蜡油被火焰融掉,蜡油如血,一滴滴流下。
隐约间,还有神龛里供奉像的笑声。
“香啊,香——人啊,血啊,魂啊,人血——香——”
这诡异的画面短暂出现,即刻消失。
解清骇然。
而令他更惊心骇瞩的是黄衣师公接下来的两句话,也是李二婶一家必然的悲剧。
“死人引有了,就差活人引了。”
“那个命魂特殊的小姑娘,你们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