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季晏礼那张布满褶子的脸,腿就哆嗦了一下。
张婉问道:“这位是?”
“我是他爸!”
季晏礼自报家门,然后捏了下王赫的手,在王赫的痛呼声中,叹了口气:“儿啊,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孕不育,医生已经确诊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小孩儿。”
张婉震惊的瞪大眼睛,
“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要不是你小小年纪胡搞乱来,怎么会这样?我的小孙孙啊!”
王赫都懵了,等他回过神来,大声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不孕不育,还有,我不是你儿子,你别乱说!”
季晏礼慈爱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王赫满脸通红色厉内荏,一看就虚的厉害,两人说的谁真谁假,一看就知道。
张婉猛的站起身,她脸色不好看,拿着包包僵硬的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小婉,你别听他胡说小婉,小婉!”
张婉走的飞快,头也不回,出了咖啡店直接把王赫的号码删除拉黑一条龙。
王赫转头看向笑得灿烂的季晏礼,咆哮:“满意了吗?啊?你满意了吗?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害我?”
季晏礼悠悠道:“我都是给你留面子了,你不仅不孕不育,还情绪暴躁,我怀疑你会家暴。”
王赫顶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冲出了咖啡店。
等季晏礼去了珠宝店玉石店逛了一圈回到家,马芬兰已经不见了,家里还像被打劫了一般乱七八糟,电视茶几柜子很多东西都摔到地上。
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季晏礼是守法公民,遇到问题就找警察蜀黍。
他打了电话,说有人非法入室偷窃,至于丢的东西,哦,他怀疑王赫偷走了他的银行卡,里面有几十万是他的养老钱。
这个金额比较大,警察很快来了。
了解了情况以后找到了马芬兰母子。
“我是他老伴!我跟他吵个架而已,怎么就成了入室偷盗,这个死老头子瞎说什么?”
“你们没有结婚证,顶多算非法同居,不是夫妻关系。”
马芬兰为什么不跟季晏礼领结婚证,不就是为了王山出狱她踹掉季晏礼的时候方便吗?没想到季晏礼告她入室偷窃的时候更方便。
王赫躲在马芬兰后面,紧咬住后槽牙,双拳握的紧紧的。
他刚才真的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张银行卡,绝对是那老头在咖啡店的时候放到他身上的。
他上辈子是杀了他全家吗他这么害他。
警察的经验很丰富,一看王赫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对。
“你,出来!”
“口袋里是什么?拿出来!”
王赫额头冒出冷汗,头一昏就要跑,被警察死死按住,口袋里的银行卡也被拿了出来。
经过查证,那张银行卡里有六十多万,户主名是季晏礼。
季晏礼说他跟马芬兰没有领证,两人因为矛盾这几天已经分开,没想到走之前马芬兰母子会偷走他的银行卡,还把家里翻得一团乱。
马芬兰和王赫急的满头汗,他们只是想教训一下季晏礼,让他不敢再胡说八道,怎么就扯上了入室盗窃!
更要命的是,马芬兰问季晏礼要过银行卡密码!还有聊天记录在!
并且因为家具上有王赫用菜刀劈出来的痕迹,扔在地上的菜刀也是王赫的指纹,算是携带凶器,很有可能被判无期!
马芬兰的天都塌了。
她找个老头是为了在王山出狱前有个血包养她和王赫,不是为了把他们也送进去跟王山团聚的!
她想要找季晏礼和解,季晏礼态度坚决,没有丝毫调解的余地。
最终,王赫被判无期,马芬兰判了三年,关进去前王赫按住马芬兰把她打了一顿,让狱警对他更加看不上。
季盛得知消息赶了过来,看着凌乱的已经住不成的家有心说说自家老父亲,却在看到季晏礼的眼睛时消声。
“爸,”他开口:“这暂时是住不成了,你先跟我们住一起吧。”
“不去不去。”
季晏礼摆手,他才不要跟他们住一块,哪有一个人住自在。
当天他就收拾了两身衣服住进一家民宿,在网上做了几天攻略后,坐飞滴旅游去了。
银行卡里那几十万被他拿来投资,钱生钱,他玩到哪都喜欢淘淘玉石玉器,吞金兽空间慢慢被他喂养到五十立方米,季晏礼后来在井边竟然发现一只停留在那里喝水的五彩斑斓的鸟。鸟绿豆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拍拍翅膀飞走了,季晏礼无论怎么走都走不进去的迷雾,它飞过却没有任何阻碍。
季晏礼对这个空间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季承锦小学毕业上初中的时候他又给季盛打了一笔钱过去,被季盛退回。
这几年因为解决了孩子上学的问题,他和秦明舒都能心无旁骛的认真工作,两个人前后都升了职,薪水翻倍,已经不需要老父亲再给他们资助。相反他们每个月还会固定往季晏礼的银行卡打一笔钱。
王赫的亲爸王山在他入狱三年后,跟马芬兰同一年出狱,马芬兰跟王山告状想要让他找季晏礼算账给儿子报仇,王山却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赫赫都跟我说了,要不是你个贱人非要找那个老头子,他又怎么会被那老头害的进监狱?趁老子不在就勾搭别的男人,你这婆娘,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马芬兰盼了半辈子把王山盼了出来,没想到王山出狱后她的日子不仅没有好过,反而比从前更难。
在王山又一次对她动手的时候,她开了煤气跟王山同归于尽。
季晏礼用剩余的时间玩遍了世界各地,平时对于小三口的生活关心却不打扰,一直到十几年后他弥留之际,季盛拉着他的手泣不成声,秦明舒和季承锦也陪在一边,季晏礼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勾唇离开。
……
“这小孩儿,就是不打不成器,来了这就要挨打,这是规矩。”
季晏礼趴在冰冷冷的地上,身上疼的厉害,他来之前原身已经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但还是没能躲开这顿毒打。
他的眼皮肿起,嘴里都是血的铁锈腥气,身体的温度不断下降,他心里冷然,他过来之前,原身已经被这群人活活打死了。
“我告诉你,哭也没用,在这个地方,拳头就是规矩,不舒服不想训练?哼,这种借口我见多了,赶紧滚起来去跑步!”
见他没动,有人走过来拽他,季晏礼缩成一团趁人不注意把掌心的井水吞进去,濒临崩溃的身体总算感受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高装的男人像拎鸡仔一样把他拎起来,眼里浓浓的恶意。
“臭小子,我告诉你,不要再想着跟你家长告状,你看看这里边的小孩儿,有几个是爸妈给撑腰的?一群没人要的小羊羔而已哈哈哈。”
季晏礼向四周看了看,还有四五个同样高壮的人盯着他,其中一个还故意顶了顶胯,冲他做了个无比下流的动作。
季晏礼扯了扯嘴角,这群low逼,他真的很难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