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臻嘴角的笑还没落下,喉咙里就是一声尖叫。
只见季晏礼夺过她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在了魏青书的身上。
插的地方还……一言难尽。
魏青书一声惨叫,疼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他听见季晏礼对唐臻臻说道:“三公主,幸不辱命,按照你说的,他以后再也没办法背叛你了。”
就算有贼心有贼胆,也没有那个能力。
唐臻臻觉得她也要晕。
这个该死的季晏礼!
唐臻臻颤抖着指向他:“你,你不要命了?你怎么敢的?”
季晏礼:“为什么不敢?”
他瞥了眼一动不动的魏青书:“你要想让他活着,就赶紧叫大夫,跟我掰扯也没用。”
说完他就闪身出去。
外面有接应他的人,上了马车有人往他脸上贴了薄薄一层膜,又拿着粉在他身上涂涂抹抹。
季晏礼猜,这应该是易容术。
他在地府的黑塔里,也见过关于易容术的书籍,等以后再去,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季晏礼这么想着,一直在他脸上摆弄的人动作也停了,然后拿出一面镜子让他看。
原本清冷俊逸的五官变得平庸,蹙眉时眉心还有深深地压痕,身上衣服富贵,但满脸风霜。
“太子,为您安排的身份是一个走商。”
季晏礼点头,恩,确实就是走商的感觉。
一行人也没有着急赶路,太着急反而打眼,外公留下的那些人在没有和季晏礼取得联系之前,各有各的营生,其中一人就是走商,因此他们走走停停,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违和。
季晏礼这次回去,是要夺回原本属于原身的东西,原身能那么惨,他的好父皇好兄弟,也没少出力!
……
魏青书再次醒来,还是在寺庙里。
护国公,护国公夫人林氏,林湘……都在
“三,三公主……”
林氏:“三公主三公主!你一睁开眼睛就是三公主,怎么,还觉得她害的你不够惨?”
护国公:“我已经派人去皇宫找皇上做主,这件事我护国公府绝不可能善了!”
魏青书眉头一皱,想要起身,下身的剧痛传来,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伸手一碰——
平,平的。
“娘,娘……”
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惶恐不安,又带着点侥幸的问:“我怎么了?大夫说我伤的严不严重?”
林氏嘴动了动,眼睛一红,又开始哭。
护国公也没说话。
倒是林湘轻柔的掖了掖他的被角,说道:“表哥放宽心,只是,只是没了那东西而已,人没什么大碍。”
没……了。
魏青书把目光投向林氏,林氏侧头避开了,他又看向护国公,护国公闭着眼默认。
“啊!!!”
魏青书再也忍不住撕心大喊起来。
他彻底崩溃。
那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变成太监,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青书,青书,我的儿啊!”
林氏也趴在魏青书身上大哭起来。
林湘低垂着头用帕子捂着脸,脸上笑容灿烂。
真好啊。
干的漂亮!
她原本打算等怀孕后偷偷给魏青书下药让他绝了再有后代的可能,谁能想到老天厚待她,还不等她出手,魏青书就废了。
而且此事跟三公主脱不了干系,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还能不能郎情妾意。
“唐臻臻呢?!让她过来!唐臻臻!”
提起心上人,魏青书眼里再问没有半点爱意,只凶狠的叫嚷着让唐臻臻过来。
“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他嘶吼着,伤口因为他激动的情绪又开始流血,但他顾不上,已经废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林氏也说着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他们都清楚,唐臻臻是公主,她的惩罚只能是皇帝给的,他们再叫嚣也无用。
魏青书当然也清楚,他眼眸沉沉,感受着伤口的疼痛,无声冷笑:“爹,我们动不了她,那如果她嫁给我呢?”
后宅里磋磨人的手段多了,她再是公主,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有苦说不出。
“她把我害成这样,用余生补偿,不过分吧?”
“还有季晏礼,是他动的手,我不要他的命,只要废了他的双手双脚,再废了他的根儿就行。”
他满脸狠意,林氏嘴动了动,把季晏礼已经跑了的事咽了回去。
等魏青书的伤口不再流血,他们才把他带回府里,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毯子,防止他的伤口开裂。
之后护国公就跪在了御书房门口,请皇上赐婚。
赐的当然是魏青书和唐臻臻的婚事。
唐臻臻害怕的早就躲回了宫里,原本她是不许回宫的,但护国公世子被废了,这事唐臻臻身边的宫女哪里能处理的了,一行人快速收拾东西回了宫。
唐臻臻躲在宫殿里祈祷魏青书没事儿,又对季晏礼恨得咬牙切齿,在一直没有追踪到季晏礼的行踪后,她不知道摔碎了多少东西。
皇帝只知道魏青书伤到了那块,但具体伤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碍,他也不知道。
唐臻臻出宫后和魏青书厮混的事早有宫人传给他,对于这个女儿,皇帝心里已经放弃,或者说,从她敢把鞭子挥向自己母妃的时候就已经放弃。
这会儿护国公只求赐婚,没有再追究魏青书的伤,皇帝也不想自寻麻烦,毕竟护国公并不是毫无权势根基的权贵,想要不伤筋动骨打发他可不行。
只是赐婚而已,皇帝御笔一挥。
准了。
唐臻臻得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不说宫殿里又碎了多少瓷器,就说没有了和嫔,她的嫁妆除了原先和嫔提前给她置办的,剩下的几乎都是些摆台面上好看的。
她是这宫里唯三受宠的公主,不仅父皇疼爱,兄长们也对她很好,自从她母妃去世,她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婚事都不能如意,这落差怎么能不大。
一直到成婚当夜,看到扶着魏青书的林湘,唐臻臻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口。
“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来干什么?”
林湘轻柔的笑笑,把魏青书额头的汗擦了擦,“表哥身体还没有大好,我怕他受累,所以自作主张扶他过来,公主姐姐别生气。”
“你是哪个牌面上的贱婢,也配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