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亚忽有所悟,遂向刀疤男子发问:“先前那位遭尔等杀害之青年,汝何以未曾提及?”
刀疤男子面露不解之色,显然并不明了特亚所指何事。特亚遂加以提示,刀疤男方恍然大悟。然其心中陡然一震,显见那小贼与眼前之人颇有渊源,否则此人断不至于直指此事。
然而事实并非如其所料,他们并未取那小贼性命,只是将其……
念及此处,刀疤男自觉难以启齿告知特亚实情,然隐瞒已无济于事,只得硬着头皮言明。
特亚闻悉青年尚存,面色稍霁,然闻茶壶人竟将青年折磨至生不如死之境地,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唉,如此行径,较之夺人性命更为可恶。”特亚瞥了一眼倒卧在地的茶壶人,开口道:“汝欲以金银赎人之命乎?可知买卖之事亦需视有无议价之余地也。”
“你——!”
刀疤男勃然大怒,起身而立,原来特亚自始至终并未将其放在眼里。然刀疤男并未轻举妄动,心知己方众人皆非此人身手之敌,否则焉能容其在此放肆言语。
“你究竟意欲何为?”
“并无他意,仅欲将悬赏之人押送至海军基地耳。”特亚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之意,指向地上的船长,“至于此人所犯罪行,交由海军处置自明。若其确系良善之辈,待查明真相后,我必将其安然送回。”
“……(污言秽语)”
一旁默不作声的皮帽男终按捺不住,破口而出一番“友善”的问候,吓得刀疤男赶忙捂住其口。
然而特亚对此毫不在意,对方已是无可奈何的怒火中烧。
然而有一事特亚仍需询问,便是那艘船。先前刀疤男面上满是刀疤,却未曾提及此事,故特亚回首望去,话题随之转移至此。
遗憾的是,刀疤男对此事亦无所知,只道那些船只乃是船长当年逃生所用,或许因救过他们一命,船长才格外珍视。
然而有一事出乎特亚预料,便是此类小船竟然共有三艘。
特亚首先想到的是,除去自己乘坐的这一艘外,其余两艘船上是否亦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特亚有了一个新的计划,欲将另两艘船据为己有。
“如此这般,既尔欲以金银购回船长,我本为财而来,便应允尔之请求。”此言一出,刀疤男顿时欣喜若狂。
“不过……”特亚话锋一转,只见刀疤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续道:“吾所需者并非金银,而是另外两艘小船。”
特亚此言一出,刀疤男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果如其所料,那些船只果然存在问题。然此刻已顾不得许多。
倘若船长不在,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皆无所知,如今众人唯刀疤男马首是瞻,毕竟船长不在,副船长之言即代表船长之意。
思虑良久,刀疤男终究答应了特亚的要求,但却提出必须立即离去,且不得反悔。特亚一口答应,保证离去之后绝不复寻他们麻烦。
得特亚允诺后,刀疤男总算松了口气,将另外两艘小船交付于特亚。
此刻他们尚未意识到,待船长醒来之后,将会面临何种后果。
然而令特亚庆幸的是,另外两艘船并未先前那般庞大,特亚遂将它们牵引至第三艘船旁。
特亚深知他人不会跟随前来,便趁机寻找船上究竟有何物。
随后,特亚毫不犹豫地拆解了这两艘船。
甫一拆卸第一艘船,便发现船侧竟有暗格,一道金光闪过,犹如豆粒般的金色物件纷纷洒落在地。
特亚拾起一件仔细端详,口中喃喃自语道:
“此乃金子乎?”
旋即,特亚又迅速拆解了另一艘船,此刻他已无暇拖延,须尽快行事。
那两艘船内仅存些许豆粒状的金子,至于最后一艘船,他并不打算在此地拆解。
匆匆捡拾起金豆子后,特亚便将那艘小船拖离此岛,朝远方驶去。
接下来,他还有一堆事务亟待处理。
半个时辰之后。
船长被人泼了几盆冷水,方才悠悠醒来。
未过多时,他一把扼住刀疤男的咽喉,怒吼道:“汝有何资格将那些船……哼!”
随手将刀疤男甩在地上,船长目光阴冷地凝视前方。
那家伙,胆敢毁我人生,灭我梦想,我定要取其项上人头!
其余两艘船上的金子尚可忍受,毕竟不过是些碎金而已。然而先前被那家伙所得之船,却是承载了我多年心血之所在。
我的黄金藏宝图!
……
夜幕渐次模糊,特亚的小船朝着来时的岛屿驶去,天空逐渐染上了淡淡的蓝白色,黎明即将来临。
清晨的海面上寒气逼人,特亚呼出的气息化作缕缕白雾。为了加速航行,他取来其他船只的木桨奋力划行。
船舱内的金豆已被特亚收入一只布袋之中,数量并不多,主要是特亚随意捡拾,并未尽数带走。
此时,船舱内一人微微动弹,正是先前的那个青年。
说来也巧,那些海盗将他抛入海中,他竟游到了另一入口处,瘫倒在岸边昏迷不醒。
若非特亚沿原路返回,恐怕他就要孤身一人滞留于此地了。
特亚并未停下手上的划船动作,回头望向青年,只见他满脸困惑,继而又似受惊不小,可惜此刻他无法发声,伸手摸了摸嘴巴,低头沉默不语。
“喂,你没事吧?”
特亚唤了一声,才引起青年的注意。原本青年以为特亚是海盗,未曾料到竟是买船之人,当下挣扎起身,连连用手势比划。
“啊八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