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掌嘴,”原本笑呵呵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就拉下脸让管家张嘴,管家不敢有疑问,抬起巴掌照着脸上就是一下,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可见用力之大。
“知道为什么让你掌嘴吗?”
“小的不知,还请老爷示下。”管家的腰弯的更低了,想以此降低存在感。
“她能被本老爷看上,就是她的福分,你怎么能说她是无福之人呢,你说,该不该打?”男人伸出胖胖的大手,在管家的脸上拍了拍。管家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又害怕的把脸送到男人的手下。
“该打,确实该打。”
“嗯,那就再掌嘴十下,以示惩戒。之后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办了吧?”男人又拍了拍管家的脸,吓得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好好干,事情办成了,有的是你的好处。”男人挺着大肚子出了门,门外立刻有身姿婀娜的女人过来搀扶。男人一边搂着一个,手不规矩的伸进女人的衣襟里,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在茶馆大堂里喝茶的人看到这一幕,忙转过身,被背对着他或抬起扇子、茶盏挡住视线,嘴里小声念叨非礼勿视,但没有一人敢出来指责。
再说楼上跪着的管家啪啪啪自己抽完自己大嘴巴子,毫无生气的瘫坐在地上,想起刚才巧笑嫣然、活泼可爱的女子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和其他人一样变得了无生气,就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的疼,不是心疼那女子,而是心疼自己,不知道自己帮着老爷做了这么多的孽,老天也哪天才开眼把自己收了。
哪天死了,自己也就解脱了,只是不能啊,还没为红了报仇,怎么怎么能死!
管家在地上颓废了片刻就满血复活,筹谋着准备后面的事情去了。
“祖母、娘,我们回来了。”郑采薇喜笑颜开的推门进来,却看到几双担心又焦急的脸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自己,郑采薇吓了一跳,“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薇儿回来了,回来就好。”郑老夫人和许氏显见的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快去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不是,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郑采薇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之前也出门过,虽然每次他们都很担心,但从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紧张自己的,感觉他们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大门。
“没有,我们就是担心你。毕竟,你这是第一次去做生意啊,我们既盼望着你们能卖个好价钱,又担心你们在街上露了才,招人惦记。”许氏还是不放心的上前,拉着郑采薇在自己跟前转了好几圈,看到女儿头发丝都没有乱一分,才放心下来。
原来是这样,郑采薇缓缓的把高悬的心放下。
“先吃饭,吃饭。”郑采薇看得出大家很迫切的想知道今天药材的售卖情况,但,谁让你们刚才吓我来着,我也要卖个关子。
“薇儿,今天的情况怎么样,药材有人要吗?”许氏到底忍不住了,才看到女儿吃饱放下碗筷,就着急的拉着女儿问个不停。其他几人眼勾勾的盯着自己,就连一向稳中老沉的马伯都放下手中的活,望了过来。
哎,罢了,不逗大家了。
“杜鹃,把我们今天的收获拿出来。”杜鹃脆脆的诶了一声,跑过去把背篓抱了过来,大家有一瞬间的失落,这是没有卖出去吗?
“当当当,这是祖母和娘最爱吃的桂花糕,这是狗娃和豆豆爱吃的饴糖,咦,今天狗娃和豆豆怎么没有来。”
“来啦,我们来啦。”郑采薇话头还没落下,狗娃的声音就伴随着开门声响起,“采薇姐姐,我们来啦,哇,甜甜的饴糖。”狗娃小心翼翼的接过郑采薇递给自己的饴糖,捡了一颗剥开,喂给豆豆,又捡了一颗最小的,剥开,用舌头舔了舔,才不舍的扔进嘴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
“这是给张妈妈和许嬷嬷的头巾,我看村里的婆婆都这么戴,特意给你们买了最好看的。”郑采薇把两块头巾按照两人平时的喜好放进两人手里。
“小姐折煞老奴啦,怎么还给我们买上礼物了。”
“哎呀,父亲说我们是一家人,我要照顾好你们。”说完,又把两盒膏药递给了马伯,“马伯,我看你经常揉腿,想来是腿脚不舒服,我问了济世堂的大夫,他们给了我这个药膏,你试试看有没有效果。东子,这个是给你的。”郑采薇把一把匕首递给东子,“你经常代替我们在城里跑,留着防身。”马伯和东子感激的收下。
一旁的阿濯时不时就往这边瞟一眼,一直没有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哼,你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怎么就把我忘了!
“阿濯,阿濯?怎么了?”郑采薇疑惑的看了眼发呆的阿濯,“这是给你哒。”郑采薇递给他一套兵法书。上次阿濯陪着自己去看父亲和哥哥,听到哥哥说起北边的战况,平时一言不发的阿濯竟然能兴致勃勃的和哥哥一起讨论排兵布阵的事情,所以,郑采薇专门去了书局,买了兵法书。
“送我的,你没有忘了我,我也有礼物?”阿濯高兴的捧着兵法书在院子里一蹦老高。
“怎么会,你也是家人。”郑采薇笑的一脸慈祥,就像,呃,就像对着豆豆时的表情一样。
家人么?阿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总感觉家人这个词曾经离自己很近,现在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阿濯哥哥,你几岁啦,还这么不稳重。”狗娃嘟着嘴,一脸老沉的训斥。“啊,臭阿濯,你竟然抢我的糖,你还我糖。”
“你抓到我,我就还你。”不知什么时候,阿濯抢了狗娃一颗糖,狗娃迈着小短腿在阿濯后面追,阿濯竟然孩子般的慢跑逗着狗娃,就在狗娃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竟然把糖扔进了嘴里,惹得狗娃放声大哭。
家里的其他人就这么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仿佛回到京城的尚书府一样。
“祖母,娘,这是今天卖药材买完礼物后剩下的银钱,交由祖母保管。”郑采薇揪住荷包的底部,手一提,白花花的银子滚了出来。
“这么多!”郑老夫人和许氏惊呼。
“我以为祖母和想不会太意外的,你们都知道人参在京城的卖价有多贵,我今天那些人参,算是贱卖了,所有药材加起来一共卖了九十六两一钱,买了礼物后还剩九十两,祖母,银子你来收好。”
“不,薇儿,银钱你收着吧,家里你说了算,我是老祖宗了,做我的老祖宗就好。”郑老夫人拍了拍郑采薇的手,对孙女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满意,也很放心。
许氏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看着女儿满身棉布衣裳,有些心疼,筹谋着趁自己身体还方便,再给她做上两身衣裳。
“笃,笃,笃”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东子抬眼看了郑采薇一眼,跑过去把门打。
门外站着个头戴红花,身穿红色衣裙的胖女人,嘴角一颗痣,看看到她这身打扮,所有人的眼神都暗了下去,不怒自威的看着她。
女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想到对方承诺给的喜钱,又挺直腰板进了门。
“哎哟,这位就是郑姑娘吧,看着小模样,生的真是俊俏。”女人开口,对着郑采薇就是一顿乱夸。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郑老夫人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女人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对着郑老夫人福了福身,“这位是郑姑娘的长辈吧,那我先恭喜老夫人啦,你们家姑娘是个有福气的,被贵人看上了,特让我来说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