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郑采薇这儿能够要到吃的之后,郑小梅时不时就会溜过来,不过都是夜幕时分的时候,背着人偷偷的来。
每次过来,许氏都会让人给她拿两个馒头或者盛一碗糙米粥,之前说的衣服,却是一次都没再提起过。
郑小梅每次看到狗娃和豆豆从郑采薇家里穿着新衣服离开,都会拽着自己打着补丁的旧衣服暗恨。
之前和张冲协议好的药材生意也有了进展。
那天郑采薇安排阿濯看看房子周围有没有监视后,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听阿濯的意思,那人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便便了吧。
之后,阿濯又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并没有安排新的人员过来,想着他们大概是人手不足,懒得在自己身上耗时间。
既然没有人盯着自己,那地下交易就开始提上了日程。
郑采薇每天带着杜鹃、阿濯和东子进山,在森林的内围中,开辟了一块空地,建了竹屋,把这里作为药材晾晒和交易的基地。
进山后,郑采薇带着杜鹃采摘药材,东子和阿濯则在竹屋的周围围上一圈篱笆。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发现这里,郑采薇在建竹屋的时候,把物理学和化学知识用到了极致,设置了一个个的机关,如果找不到正确的入口,进了院子,就是死路一条。
她还通过植物之间的对话,找到了魔鬼芭蕉,它外表长的就跟一般的芭蕉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芭蕉结果果子是月牙型的,而魔鬼芭蕉的果子是圆形的,红彤彤的一颗,煞是诱人。
不过,一旦碰上它,它就会分泌一种神经毒素,麻痹入侵者的全身,硕大的芭蕉叶会趁机将入侵者裹起来,入侵者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而这种神经毒素会吸引食人蚁过来,食人蚁会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将入侵者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的食人蚁开始排泄,它的排泄物,才是魔鬼芭蕉最好的肥料。
但是,魔鬼芭蕉毕竟是一种植物,没有动物那么发达的神经系统,它一天之内只会释放一次神经毒素,指挥叶子包裹入侵者一次。这是一个bug,所以郑采薇不仅在院子周围种了一圈魔鬼芭蕉,也在里面设了机关。郑采薇也是利用它的这个bug,才能安全把他们移植在这里。
“小姐,这些芭蕉好香,闻起来简直让人身心愉悦。”杜鹃虽然知道魔鬼芭蕉的恐怖之处,但只是听小姐说,完全没有概念,这会看着那红彤彤果子,忍不住就往那边凑了过去。
“杜鹃,回来!”郑采薇才喊出口,杜鹃的手就伸到了果子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全身,杜鹃直挺挺的摔倒了在芭蕉树下,随后硕大的芭蕉叶从天上挥下,唰一声,将杜鹃裹了个严严实实。窒息感传来的时候,杜鹃还在心中念叨一句:“小姐诚不欺我也!”
“阿濯,阿濯,快救人。”郑采薇被这一变故吓得不轻,边扯着嗓子喊阿濯,边捡起一旁的药锄就往那棵芭蕉树下跑。
郑采薇小心避开旁边的一棵芭蕉树,用力把药锄插进芭蕉的躯干里,她不会轻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直接把整棵芭蕉树砍倒。
就在她打算砍第二下的时候,阿濯掉了,他把手中的软剑朝着裹着杜鹃的芭蕉叶一挥,芭蕉叶连同杜鹃啪一声,掉在地上。
杜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摔痛了的屁股,一边喊:“妈呀,吓死我了!”
“让你不长记性,都跟你说了,这些芭蕉树不能靠近。”郑采薇无奈的看着杜鹃摇头,自己也心有余悸。
“啊!!!好多蚂蚁!!阿濯救命啊。”郑采薇的话才落,杜鹃惊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小院。
“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我今天还真的借此机会让你长长记性,好好改一下你这个冒冒失失的性子,阿濯,给我一只野鸡。”阿濯疑惑的望了望手中的野鸡,好像在问郑采薇要野鸡干嘛?
“扔过去,扔到芭蕉树上!”
“啪”野鸡砸在另外一棵芭蕉树上,芭蕉叶子瞬间就把野鸡围了个严实。刚好赶到小院的食人蚁大军一拥而上,才不过几息,一只野鸡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一块。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杜鹃呆愣的转过头看着郑采薇,小脸苍白。
“哇哦,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办法!”
“阿濯,你,哼,今晚不给你饭吃。”杜鹃气鼓鼓的去一旁收拾药材去了。
“蚂蚁不用管吗?”
“不用,吃完猎物,排泄完,他们就走了。”
自从那边被吓了一遭之后,杜鹃显而易见的稳重起来,做事不再粗枝大叶,遇事也不再咋咋呼呼。
其实郑采薇有些惋惜的。杜鹃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很愿意看到她活泼开朗的样子,只是,现在形势所迫,她再这样大大咧咧的下去,害的总会是她自己,别人总有顾不上她的时候。
药材的交易也是在竹屋的小院里进行,虽然这样会让张冲费上一些脚力,但对于两边都被人盯上的人来说,这样反而很合适。
山脚上是另外一个村,从竹屋下去就到了村子里,刚好可以收一收那个村子的药材,掩人耳目。
考虑到张冲搬运药材的辛苦,郑采薇的药材的价格略低,但即使这样,也为她赚进了一大笔钱,毕竟,她有特技在身,好药材在哪里,完全都不用漫山遍野的寻找,问问周边的植物就行,后山这一片茂密的丛林,几乎成了她的私人药田。
“父亲,这些银两你们收好,虽然我过段时间就能来看你们,但,你们身边还是得有些银子傍身才行。”郑采薇把一个装满碎银子的荷包递给哥哥,又把几张银票塞进父亲手中,示意他收好,“不用担心家里,我能想办法赚到钱。”
“薇儿,虽然你迂回了一下,但还是得注意,防人之心不可无。”看着比京城清瘦了一圈的姑娘,郑长庚眼底都是心疼。又听着她和自己说了这段时间的迂回和布局,心时不时就揪着疼。哎,到底是自己连累了她,是自己生生把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逼成了这样。
“父亲,父亲,我有事要和你商量。”郑采薇看到父亲在发呆,连着唤了好几声。
郑长庚回过神来,示意她说。
“我想另外再开门生意。”
“薇儿,你不用这么逼迫自己,我们走慢点没关系,有这门药材生意,我们一家就能衣食无忧了。”
“父亲,你听我说。”郑采薇态度坚决,“目前我们尚且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来自京城是肯定的,京城的那些家族,哪家不是家大业大,我们现在基础太弱了,壮大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想看一下,对方的实力到底如何,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有能力截胡,断我生路。”
“妹妹,你有没有想过,那人是我们永远都得罪不起的?”一直旁听的郑子安,突然差了这么一句。
郑采薇兀的抬头,直直的盯着他,“你说的是他吗?”郑采薇指了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