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于漪涟和于漪涟奔到徐珍面前,惊慌地看着徐珍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放心吧,死不了。”苏显儿低着头捏着指甲道,“不过她以后可就站不起来了,因为……从今以后,徐珍就是个残废。
“你们作为孝顺的女儿,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哦,别让她吃喝拉撒都没个着落。”
“于微,你不得好死!”于漪涟红着眼睛,破口大骂。
“我现在已经不叫于微了,”苏显儿走到于漪涟身边,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道,“所以别再像狗一样乱吠。”
于漪涟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挣扎了几番,不敢再言语。
于漪澜低着头蜷缩在徐珍脚边,眼睛死鱼样地盯着地上的一条缝。其实她并不关心徐珍怎样,她只关心自己,想着自己的容貌被毁了,人生再也没有未来了。
王仪看着苏显儿,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自己从来都没打上眼的孙女,如今会变得如此可怕。
苏显儿注意到王仪惊奇的目光,转头看她:“真是奇怪,祖母你居然好好地活到现在,以徐珍的个性,她居然没弄死你。”
王仪嘴唇抖了抖,没有说话。
“祖母,你平时不是很会教训人吗,怎么不说话呀。”苏显儿讽刺道。
“于微,我好歹是你的祖母,于志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如何对待旁人我不管,可你不能如此对待你至亲的人。”
苏显儿大笑:“至亲的人?你们居然好意思说我是你们至亲的人,那些年,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怎么对待我母亲的,你们当真问心无愧?”
苏显儿走近王仪和于志,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看着:“现在你们和我倒成了至亲的人,不觉得可笑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于志压下心头的惶恐,问道。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感到惧怕。
苏显儿看着于志,笑意轻飘飘地挂上嘴角:“都说了你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祖母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嘛......”
“不过什么?”
“听说这些年父亲你的生意做得是越来越好,你整理一下于家的财产,给我个明细,还有每月进账的账单,我都要看。
“从明天起,你在外面赚的每一金珠,都要上交给我,由我来分配这个家的用度。”
苏显儿敛去脸上的笑意,强调道:“父亲,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遗漏,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父亲。”
“至于祖母,我真的很看不惯她总是那副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样子。”苏显儿摸着下巴道,“但毕竟是我的祖母,我会好好孝敬她的,让她颐养天年。”
“但是……”苏显儿笑着看向王仪,目光中滑过一丝嘲讽,“祖母,从今以后,你不能再踏出这个家门半步。”
“你,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囚禁我?”王仪声音颤抖起来。
“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这怎么能是囚禁呢。当年你强制我母亲打胎,还故意短我母亲吃喝,伤我母亲身体的根本。
“祖母,你想过你会有今天这一天吗?”苏显儿说着笑起来,“当然,你们可以报官,就说清衣楼的人蓄意伤害你们,你们看官府是管还是不管。”
“清衣楼?”于志喃喃,他没想到于微居然进了清衣楼。
于志常年在外,算是走遍了大江南北,清衣楼他是听说过的,听说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从里面训练出来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并且这世上几乎没有清衣楼办不成的事情。
于志的心往下沉了沉,本来他还心怀侥幸,想着后面举家搬迁,或许能在于微看不见的地方逃过一劫,此刻听说她是清衣楼的人,这个侥幸的想法打消了。
吹雪这时来到苏显儿身前,跪下低头道:“小姐,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帮您看顾这个家,以后这里的一切都会发生在您眼皮子底下,一有什么情况我就向您汇报。”
“吹雪你起来吧,我正有此意,不过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会再带些人过来,以后你就跟他们交接。”苏显儿道。
“是!”笑意浮泛在吹雪嘴角,这些年怀玉一直压她一头,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对了吹雪,我想问你个事儿。”苏显儿想起罗斯韵,她很想再见她一面,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小姐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若知道一定告诉您。”
“我离开这里之前,这栋宅子对面有间杂货铺,你还记得吧,你知道那家人搬去哪了吗?”
“我记得,他们家女儿突然失踪了,那对夫妇在黎平郡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女儿,后来就搬走了。”
“失踪了?”罗斯韵失踪了?苏显儿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是在你失踪之后不久。”吹雪答道,顿了顿后又道,“那家女儿失踪后,那对夫妇很伤心,也不知道现在搬去了什么地方,可能还在打听他们女儿的下落吧”。
“可有什么失踪的线索?”苏显儿追问道。
吹雪摇摇头:“没有。”
苏显儿看着一院子的人,思绪翻飞:这些人对她来说一个都不重要,但是罗斯韵不一样……
“你们全都过来。”苏显儿招呼那些男家丁。
想起被一脚踢出院子的阿华,这些人不敢不从。
“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们都要听我的,以后你们的工钱也由我发,照之前的多发一倍。”苏显儿道。
“多发一倍啊。”这些男家丁全都一脸欣喜。
“现在我出去办点事,过两天我会带几个管家回来。”苏显儿在这些男家丁面前走着,“你们好好看着这院里的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可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否则……”
“我们不敢!一定遵从您的吩咐。”叫阿力的男家丁赶紧答道。
苏显儿点点头,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狼藉的院子,几步就跳出了房梁,很快消失不见。看着她迅疾的身影,院中的人又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