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楼,裴礼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过来。
正好司浅也将刚刚顺手拍的带货广告剪辑好了,她坐在沙发上伸腰向后仰,就见裴礼站在自己身后眼带笑意的望着自己。
他换了一身黑色衬衫,袖子向上挽起,领口的纽扣随意敞开着,露出里面一截精致的锁骨,宽肩窄腰好身材简直是一览无余。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司浅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果木香,后调带着柑橘味。
他绕过沙发走近,明知故问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绯色的唇看上去水水润润很好亲的样子。
司浅恢复正常坐姿,盯着他的唇笑着:“好想亲嘴。”
进来的跟拍老师激动的差点将设备给摔了。
【我靠?!铁树开花了??】
【strong老师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有点激动有点激动有点激动有点激动!!!】
【裴总快上!】
【急死我了,快按头亲一个啊!】
听懂暗示的某人立马像只欢快小狗听话的坐了下来。
刚想矜持的说一句这还有人在,不太好吧。
只见司浅抿了抿嘴,继续开口——
“抿下嘴就当水仙吧,自己养大的嘴自己亲着比较放心。”
“?”
不止裴礼愣了,直播间的观众也是被气笑了,弹幕一片问号刷屏。
【???????????啥玩意??】
【气的想当水仙,一照镜子哇哇吐一地。】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没救了,我今晚就去怒写郑导吴导十万同人文泄愤!】
【我一想到屏幕前的有些人已经在抿嘴,就想笑。】
裴礼还没来得及上扬的嘴角就这么停滞在了脸上。
不是……
他请问呢……
思虑再三,他想明白了。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裴礼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睨了她一眼:“蟹老板,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其实我可以舍身的。”
司浅眯眼:“什么?”
斟酌了两秒,裴礼还是如实回答:“怕你抿一下嘴被自己毒死。”
【好好好!裴总力挽狂澜!】
【我宣布,直球就是坠吊的!】
【strong老师舔了下自己的嘴,结果被毒死了。】
【只有我真的下意识抿了下嘴吗?初吻也是交给自己了[九转大肠]】
【到底要怎样才能干过你们这群天赋型选手[捂脸]】
【卡颜局把我自己卡出去了。】
饶是裴礼都已经暗示到了这个程度,奈何司浅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你刚刚是不是在拐着弯的骂我?”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间是真的会被气笑的。
裴礼咬牙恨齿,有种想咬她的冲动:“没有,我只是平等的向每个人开炮,谁也不放过。”
这时一只手轻搭在了他的肩头,司浅回以裴礼一个肯定的目光。
“同道中人啊!”
她的人生态度be like:
大人好贱,小孩好烦,男的恶心,女的脑残。
“陌生人给一刀,熟人更是乱刀砍死。”
【strong老师真的是做到了平等的恨每一个人。】
【喷不了,恨起来自己也两巴掌。】
【人甚至无法共情以前的自己,想起自己曾经干的蠢事就行给自己一刀。】
【女的一巴掌,男的降龙十八掌。】
【其实现实里敢惹0个人。】
【监控拆了!懂?】
#喷不了,这个真人生哲学家
#裴总:平等向每个人开炮
#strong老师:陌生人一刀,熟人乱刀
录制还不到三天,节目组的话题讨论度直接拉满。
司浅和裴礼的赔钱cp靠着“活着也行,死了也好,半死不活也凑合”的理念圈了一大波cp粉。
cp超话直接勇登第一。
目前司浅的粉圈构成,看乐子的和搞抽象的占大半,剩下都是cp粉。
裴礼就更不用说了,从参加节目到现在,连微博账号都是前两天新注册的,一条内容都没有。
而他微博上第一个关注的用户不是司浅。
而是微博会员。
第二个也不是司浅。
是微博红包。
害的他取消了两个关注后,立马去关注了司浅。
结果到现在对方还没回关。
……
“蟹老板,你为什么不关注我账号?”
前往广场的路上,裴礼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司浅身后念叨。
“蟹老板,今天是我关注你的第7天9小时36分12秒,13秒,14秒……”
“……”
司浅掏出手机着急忙慌的去搜裴礼账号,没找着。
她心虚,手指飞速滑动用户栏寻找认证:“你哪个啊?”
“用户…”
“?”
【搜了一下,还是个没头像的新号。】
【这确实不能怪咱姐哈,跟个水军账号似的。】
点了回关之后,他的念叨总算停了。
“蟹老板,我开完会员第一件事就是关注你。”
某人一副求夸赞的样子。
“这有啥。”
司浅状似不经意的摆手。
“姐开完会员第一件事,都是先取消自动续费。”
【听懂掌声!】
【世另我!】
【慢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穷人第一课,充完会员关续费。】
【错了,真正的穷人是先到朋友圈借一遍会员。】
不远处,正在监视的郑导问旁边抱着手机蹭休息室网的吴导。
“现在消费降级了到这么夸张了吗?”
吴导泪流满面,果然只有穷人才能共情穷人。
他点头如捣蒜:“以前下班想去喝一杯,现在下班我都想去陪酒了。”
这有句话说的好啊——
人不是在做牛马,就是在做鸡鸭。
关键他这个年龄……
牛马人家嫌慢,鸡鸭人家嫌老。
泪奔.jpg
郑导一脸嫌弃的看向吴导,那表情很是一言难尽:“至于吗?”
“至于啊!太至于了!”
吴导抹了一把辛酸泪,凄凄惨惨戚戚的讲述着自己的不易。
“裤衩子都从纯棉换成涤纶的了,走路都不敢走快了怕自燃。”
过来听到俩人对话的司浅感同身受,像是遇见了知己。
俩个穷逼蹲在墙角抱在一起痛哭。
司浅:“现在喷香水都只喷人中自己闻。”
吴导:“以前安耐晒,现在俺耐晒。”
裴礼和郑导一人一个,把他俩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