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陆斯延正坐在病床边,他拉住顾嘉怡柔软的小手,轻喃:“你是不是在装睡?她们说你一个小时前就该醒了。”
然而躺着的女孩呼吸平稳,又不像装睡逗他玩的样子。
见状,陆斯延则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又用另一只手探进被窝里,小心翼翼的抚上顾嘉怡的小腹。
明明什么都感受不到,但他就觉得里面好似有一股电流,正从他指尖的血管直达心房,所到之处都为之涌动。
在这一刻,他甚至都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亮了不少。
“你真傻。”顾嘉怡她睁开眼睛后,便看着坐在床边傻笑的男人开口问:“在法国的时候,你不是说不喜欢孩子么?”
可现在陆斯延正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容都愈发美艳,他捏了下掌心里的小手,肆意的挑挑眉答:“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宝宝了?”说着,男人就起身将她扶起,让她缓缓靠在床头。
听到这话的顾嘉怡,她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道:“因为我中途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女医生骂你不是人了。”
某人坐在床边看着她:“我确实不是人,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
“不怨你,就连我也不知道啊。”
其实顾嘉怡她也很激动,一同与陆斯延在被子里感受新生命的存在,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也染上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低声询问:“医生说我怀孕多久了?”
“半个月。”男人声线颤抖,有后怕也有紧张:“你现在需要静养安胎,最近这一段时间都不能再出去玩了。”
一听这话,顾嘉怡她小脸都是皱巴巴的,不开心的撇撇嘴:“我又不太想原谅你了。”
“那你别忍着,罚我吧。”陆斯延抽出手后摸了摸鼻尖:“我也生我自己的气,这辈子他来不来我并不在乎,主要是伤到你这一点,我很难受。”
这话还真不是假的,因为顾嘉怡她能看到陆斯延正红起的眼眶,那里面的自责和恐惧藏都藏不住。
见状,女孩本想继续逗弄他的心也歇下了,不忍心也不想再看他难过,转移话题道:“我想回家休养,待在这里我不舒服。”
“现在回去?”陆斯延拿起床头插着吸管的水杯,送到她嘴边:“转病房的时候她们就说你没事了,可以回家安胎,但我看你还没醒便不想折腾你,现在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顾嘉怡边听他的话,边小口喝着水,等水见底后,她就朝陆斯延伸出双手要他抱,软乎乎的说:“要回家,回家你就做饭给我吃。”
只见又被萌到的某人起身放下水杯,便俯身掀开被子抱起顾嘉怡,低头笑着看她:“我这不是又幸福了么?有妻有儿,还都等着我投喂。”
“幸福哥,你的南瓜粥老婆想走前去方便下,可以么?”
“南瓜,你有点扫兴。”
“………”
“我是真想问你,南瓜粥就那么好喝么?你怎么天天喝都喝不够。”某人抱着她往病房里的独立卫浴走去,不解的问。
而顾嘉怡则是把正搭在陆斯延臂弯的双腿,调皮的晃了晃:“喜欢就是喜欢了,谁让我这人就是这么长情啊。”
“说的好像我是花心大萝卜似的。”此时,站在洗手间里的男人将女孩轻轻放到地上站着。
他先是把马桶重新抽水,又打开新的一次性马桶垫套上,嘴里念叨着:“南瓜粥小妹,这辈子你要是也对我这么长情,老子就什么都不图了。”
而手欠的顾嘉怡,她则是打了下某人弯腰后翘起的屁股,傲娇的说:“看你表现了。”
不知是不是陆斯延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妻子现在的心情好到离谱,就像以往曾活力满满的状态又重新回归了。
毕竟在这几天里,男人能感受到她有点抑郁的前兆。
对他失望,对爱着他的自己又无可奈何,但顾嘉怡她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迁怒‘折磨’他,而是一直都在想办法自我调解。
此刻她的变化,究竟是因为孕期反应,还是孩子的到来而改变,陆斯延他不想刨根问底的去拆解。
因为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要去珍惜,不再让她失望,犯过的错也不能再去犯第二次……
只见直起腰的陆斯延打开水龙头洗净双手,掺杂水声的话音也传进了顾嘉怡的耳朵里:“我会好好表现的,不会再作死了。”
“那你出去吧。”可听着水声的女孩则是更着急方便了,忙赶着他离开。
“……………”
煽情不了一点,因为陆斯延他的老婆,是破坏气氛的翘楚。
———————————
y市凌晨,街头的车辆稀少。
两侧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与街边店铺的霓虹灯光交织在一起,共同在潮湿的路面上折射出斑驳光影。
躺在后车座上的女孩正拿着陆斯延碎屏的手机,眯着眼睛:“要不我们多开几家手机店吧。”
“想做生意了?”男人车开的很慢,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用指尖轻点着:“你想在哪开?明天早上我就让尤金去安排。”
顾嘉怡看着他的后脑勺:“我就是觉得咱俩太费手机了,才不到半年,手机都换好几个了。”
“宝贝,是你费手机,不是我。”陆斯延没好气的反驳,将车身驶进别墅区。
这锅太重,顾嘉怡背不动,所以旧事重提:“刚回国那天是你把我手机摔坏的,后来也是因为你,我手机才丢的。”
此话一出,男人便彻底发不出声音了。
至于为什么会无声的服软,只因他确实没理。
直到进别墅院中熄火后,陆斯延他这才解开安全带转头看着她,扬起一抹坏笑问:“我很穷?连手机都买不起了?”
“浪费。”顾嘉怡缓缓坐起身来。
而男人见状则是打开车门下车,把后车门打开后将女孩抱出来,软绵绵的触感瞬间让他身心愉悦,随即低头吻上了顾嘉怡的额头:“回京市开吧,以后我们半年留在京市,半年再回m国,可以么?”
女孩有些发懵,她看向正抱着她往别墅里走的男人,认真的问:“是商量还是通知?”
“商量。”陆斯延心里一痛,苦笑着:“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所有决定,都只会是商量。当然,或许因为我霸道的性格,可能还会去争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在你没同意之前,我绝不会再独断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