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人说话了。
小护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韩尘刚刚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转过头去,只见门口站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分不清多大年纪,也许五十多岁,也许不到四十岁。
明明是阴天,而且是在屋里,他却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十分古怪。
小护士十分窘迫,低着头快步从那怪人身边跑了出去。
怪人没有理睬她,自从进屋之后,他的目光就片刻没有离开韩尘。
韩尘微微一笑,说道:“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但我没事的消息传开之后,一定会有人来找我。”
“你很聪明。”
怪人点了点头,随即摘下墨镜,开始上下打量韩尘,眼睛中流露出一股难以置信之色。
虽然他早就知道韩尘很年轻,但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就又是一回事了。
很难相信,享誉国际的沙皇佣兵团,就是被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干掉的。
他更是不明白,为何对方如此年轻,就拥有了堪比宗师的实力。
就算是带着记忆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恐怕都没有这么快吧。
跟他不一样,韩尘面色如常,甚至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换个地方吧。”
沉默半晌之后,怪人开口了。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韩尘反问道。
“这里人多眼杂,我不好处理你的尸体。”
怪人说话的语调十分奇怪,仿佛不带有丝毫感情,就像是ai在朗读课文似的。
听了这话,韩尘忍不住笑了,“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怪人也不谦虚,点头道:“宗师之间,亦有差距,死在我拳头下的宗师,不在少数。”
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韩尘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亦步亦趋跟在他的后边。
医院的后山有一片桃林,这里人迹罕至,晚上就更加不会有人来了。
怪人在一棵桃树下站定,然后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韩尘。
此时,他一动不动,但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看样子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捕食的猎豹。
韩尘却显得十分轻松,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山,好水,好香,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一块不错的长眠之地。”
那怪人性格沉稳,但听了这话之后,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希望你的骨头跟你的嘴一样硬!我大老远来一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二人便不再多话。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毫厘之间,所以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某一刻。
一片花瓣被微风吹落,缓缓飞过韩尘的眼前。
就在这个时候,怪人动了。
别看他身躯庞大,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只见他双腿一曲,瞬间弹起两米多高,然后双手握拳,呈擂鼓的姿势,向韩尘头顶砸来。
这仅仅是试探而已,他就已经用出了全力,这一拳若是打中,韩尘就算不死,也得半残不可。
“来得好!”
韩尘一动不动,直到拳头直接打到自己的头顶时,这才举臂招架。
“找死!”
见此一幕,怪人忍不住笑了。
对方若是逃跑的话,他这一击必然会落空,可对方却要逞强。
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早在十年前,怪人就曾用这一招,击毙过一头疯牛。
如今十年过去了,他功力更深,莫说是韩尘了,就算一堵墙,他也能轻易砸倒。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
他的拳头打在韩尘的小臂上,竟被震得生疼,好像他打中的不是别人的身体,而是一块钢铁。
两人一触即分。
韩尘纹丝不动,可那怪人却足足后退了四五步,才勉强停住身形,同时双臂酸麻无力,隐隐生疼。
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外家功夫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他曾经听师父说过,江湖中有一门硬气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练成铜皮铁骨。
可那至少也要六七十年的功夫……
一边想着,他一边打量韩尘,突然一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铁线拳的传人。”
“什么铁线拳?”
韩尘扬了扬眉头。
怪人哼了一声,说道:“不用否认,你肯定是铁线拳的传人!我听师父说过,练习铁线拳的人,与敌对战时,会在胳膊上套上铁环,既能增加威力,又能防身!哼!难怪我打在你的胳膊上会这么痛了。”
听了这话,韩尘忍不住笑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弱了。”
一边说着,他撸起袖子。
只见他胳膊上肌肉坟起,却哪里有什么铁环?
怪人一呆,皱眉问道:“你把铁环藏哪里去了?”
他在这摔碑掌上,浸淫了几十年,绝对不相信对方凭借肉身就能挡下自己的攻击。
“你就继续骗自己吧。”
韩尘哼了一声,说道:“刚刚我吃了你一拳,现在轮到我攻击了。”
说罢,他脚尖一点,身子便如同炮弹一样向对方飞了出去。
“来得好!”
怪人不敢大意,深深吸了一口气,也学着韩尘的姿势,将双臂架了出去。
不料。
眼看着两人的拳头就要打到一起,对方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见鬼了吗?”
怪人吃了一惊,连忙左顾右盼,却哪里有半个人影?
韩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喂,你究竟在看哪里?”
就在怪人吃惊的时候,时候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他机械式地转过头来,果然见到韩尘就在自己身后,距离不足一丈。
他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三步,跟对方保持了距离。
同时暗呼侥幸。
如此近的距离,刚刚对方若是突下毒手的话,那自己岂不就死定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这只不过是第二个回合的较量而已,但他也看了出来,自己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此时他的样子,跟刚才那有恃无恐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