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他只要咳嗽一声,整个江都都得颤三颤。
像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平时只能在电视机里见到,李卫东万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能够近距离接触。
而且,听温良的口气,似乎跟韩尘韩熟悉。
“能够跟温良攀上交情,这个韩尘究竟是何方神圣啊?难不成是江都哪位高官的小儿子?”
李卫东上上下下打量着韩尘,同时心里也暗暗盘算,该怎么抱紧这根大粗腿。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选择大于努力。
给自己找一个大靠山,可以让你少走几十年弯路。
在李卫东的眼里,韩尘显然就是这种人。
想到此处,他连忙走上前去,一脸谄媚地说道:“在这里喝啤酒有什么意思?我家里有三十年的陈酿,不知各位可赏光吗?”
温良笑了笑,说道:“不用说了,你请便吧。”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听了这话之后,李卫东早就识相地离开了,但他今天好不容易接触到这么多大人物,怎么甘心错过个机会呢?
于是他腆着脸继续说道:“喝这种破啤酒,实在是有失各位的身份,反正我家就在附近,不如……”
不等他是,温良突然眼睛一眯,“怎么,就你家有陈酿,我们都没喝过是吧?”
他的脸色虽然平静,但语气已经显得颇为不耐。
李卫东吓了一跳,不敢说话,连忙站到了一旁,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似的。
见父亲如此,李鹤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乖乖站到了父亲身边。
温良哼了一声,这才转过头来,笑道:“韩先生来江都也有些日子了吧,不知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啊?”
听了这话,韩尘倒没有什么,一旁苏健山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韩尘此次来江都的目的,是要杀温的爷爷,温侯。
难不成温侯此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在温家的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啊。
一瞬间,他已经想了很多。
韩尘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老乌龟藏得太好了,我就算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啊。”
这几天,他一直让王豹暗中打探,结果根本就查不到温侯的蛛丝马迹。
这老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其实,就算查到了也没用。因为这老家伙非常惜命,身边一定会有不少保镖。
韩尘虽然厉害,但毕竟还是个人,不可能以一敌百。
温良低下头,把玩了一下桌子上的起子,淡淡道:“如果我告诉你他的下落呢。”
“嗯?”
闻言,韩尘忍不住笑了,“看来有人比我更希望他死啊。”
温良故作吃惊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死?谁死?这里有人说过要死人吗?”
韩尘知道,温良早就想杀掉温侯,并取而代之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一次又一次地接近自己,目的就是为了借自己的手,帮他上位。
因此,韩尘也不点破,喝了一大口啤酒,问道:“我想,这个情报应该不是免费的吧?”
“聪明!”
温良一拍桌子,说道:“只要你帮我干掉一人,我就把情报给你。”
“谁?”
韩尘也不废话。
“徐海瑞。”
温良直接给出了一个名字。
“徐海瑞?”
韩尘的眉毛一挑,好半天没有说话。
温良上下打量了韩尘一眼,问道:“韩先生为何不说话?你该不会是怕了他吧?”
韩尘哼了一声,说道:“不要用激将法,这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
看到自己的用意被戳破,温良也是尴尬一笑。
韩尘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好,我答应你这个条件。”
“真的?”
温良的眼睛分明一亮,连声音都高亢了不少。
“当然是真的。”
韩尘笑了笑,说道:“我从来不撒谎,不过我丑话说在前边,等我杀了徐海瑞之后,你若是敢食言,我就把你的眼睛、耳朵丶鼻子全都割下来,然后一块一块喂给你吃。”
听了这话,温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觉得一阵恶心,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韩先生真会开玩笑。”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韩尘指了指自己的脸。
似乎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温良缓缓摇了摇头。
韩尘道:“那就对了。因为我从来不开玩笑。我韩某人说到做到,平生从来没有说过半句空话。你若是敢耍我,嘿嘿……”
说到这里,他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微微冷笑。
温良艰难咽了一口唾沫,道:“韩先生放心,我绝不食言,怎么一饮而尽。”
说完,他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随即大手一挥。
接着,他所带来的十几个人便包围了过来。
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专业的杀手。
王博、李家父子等人见到这个场面,都忍不住猛吞口水,脸现慌张之色。
“温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卫东干笑一声,问道。
温良道:“放心吧,我不会难为你们的,只不过刚才我们谈论的事情是机密,绝对不能走漏风声,所以只好委屈大家一下了,放心,在大事未成之前,我会好吃好喝照顾你们的。”
说完,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们便一拥而上,将除了韩尘、苏若兮、苏健山、莫愁之外的其他人全都控制住了。
温良道:“这几个人我相信韩先生会处置,其他的人就交给我了。”
“不要啊。”
一听这话,众人都慌了,尤其是李家父子,吓得腿都软了。
刚刚韩尘和温良打了半天哑谜,他半懂不懂,但是“杀徐海瑞”这四个字,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徐海瑞也是江都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想要将其除掉,自然事关重大,绝对不可能走漏风声。
温良嘴上说好好照顾自己,多半离开之后,就会将自己等人一齐扔进河里喂鱼。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以温良的为人,也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