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船帮众人跟他差不多,个个面如土色。
凡是被那人目光带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竟是不敢跟他对视。
“这人是谁啊?”
韩尘见众人的神色这么古怪,心中也不禁有些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这是船帮的第一打手,许昌,外号铁金刚。船帮之所以有如今的规模,有一半是因为他。”
张学文艰难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韩尘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这铁金刚一眼,也不禁暗暗点头。
不用交手就已经能够看出,此人在外家功夫上,一定有一定境界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韩尘也不会想到,区区一个小帮会中,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许昌往大厅中间一站,就如同人立而起的黑熊一般,气势惊人。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张学文的身上,冷哼一声,“你这个叛徒!”
看得出来,张学文对此人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是当看到身边的韩尘之后,立即就安心了不少,轻咳一声,说道:“许昌,船帮已经今非昔比了,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呸!”
许昌直接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随即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你这个贪生怕死,卖友求荣的小人!”
“我早就看出了包藏祸心,一再劝解老大弄死你,可他却偏偏不忍心下手!”
“早知如此,我离开之时,就应该取你狗命!”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表情更是狰狞无比。
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刚刚下山,准备择人而食的猛兽似的。
听了这话,张学文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许昌,你不要这么愚忠好不好?难道你想一辈子在外边混,终生见不到阳光吗?如今韩先生给我们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我们应该感恩戴德啊。”
“我呸!”
许昌早就听不下去了,甩开大步便向张学文跑了过来。
别看他身躯庞大,速度却是极快,几乎化为一道残影。
张学文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拳头就已经到了面门,他无法躲避,只能暗暗叫苦,同时闭目待死。
哪知,他预想到的痛苦并没有来临。
张学文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这才发现许昌的拳头在距离自己鼻子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再仔细看去,原来是许昌的脖子已经被另外一只大手给掐住了,这才让他不得寸进。
那只大手的主人,自然就是韩尘了。
别看许昌身躯庞大,比韩尘足足高了两头,可是被他这么轻轻一掐,竟然动弹不得。
“你……”
许昌望了一眼韩尘,目光中也流露出了惊骇之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如此瘦弱的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竟然让他感觉到了一阵阵窒息。
在没有加入船帮之前,许昌是走码头的艺人,最擅长的就是金枪锁喉。
再尖锐的武器,都不能伤到他分毫,而韩尘只是轻轻一掐,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且看对方的样子,竟似根本就没有用多大力气。
电光石火之间,许昌已经想了很多,再也不敢攻击张学文,连忙抽身而退,上下打量着韩尘。
“报个蔓儿吧。”
在说话的时候,他也是一脸警惕,生怕对方突然袭击。
因为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韩尘是怎么动手的。
如果刚刚对方不是掐自己的脖子,而是用短刀刺向自己的要害,那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虽然他号称铁金刚,但毕竟还是肉体凡胎,没有真正的金刚不坏之身。
他越想越是后怕,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从鼻尖滑落。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韩尘淡淡地说道。
刚刚一个回合的交手,韩尘已经看出来了,对方的确练过横练功夫,而且天赋极佳,只可惜练习方式有误,甚至都没有入门。
刚刚韩尘若不是手下留情,他是绝对不可能逃开的。
“你……”
听韩尘如此瞧不起自己,竟是连名字都不肯说,许昌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瞧不起过。
船帮的众人也是暗暗摇头,都觉得韩尘太过托大了,接下来肯定要面临许昌血腥般的报复。
许昌的残忍,这些人可是亲眼所见,曾经光看臂力,就将一个人给撕开了。
也正是那一战,给船帮树立了威信。
“好,那就让我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吧。”
许昌深深吸了一口气,丝毫不敢大意,立即摆开了防御的姿势。
看得出来,他对韩尘快如鬼魅的身法,还是十分自信的,因此已经制定好了策略,头一百回合只守不攻,等对方立即耗尽,速度慢下来之后,自己再动手。
“你还不值得我出手,我劝你不要自不量力。”
韩尘淡淡地说道。
此话已经大有轻蔑之意。
众人听了之后,都觉得韩尘太过分了。
士可杀不可辱啊!
可是碍于韩尘的身份,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而已,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好,希望你的拳头,像你的嘴一样硬!”
许昌哼了一声,猛的一跺地面,身子便如同炮弹一样砸向了韩尘。
只听“咔嚓”一声,他脚下的地板都碎成了好几块,足见其力道之大。
而韩尘却是不慌不忙,甚至依旧坐在那里根本就没起身,只是轻轻将脚抬了起来,正好踢在了许昌的肋下。
咔嚓嚓!
三声脆响过后,许昌的胸口直接凹陷了下去,显然是肋骨被踢断了几根。
此种痛苦,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尤其是你每动一下,断骨就会在体内搅动一番,简直犹如利刃剜心。
许昌也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但是在如此剧痛之下,还是不由自主跪在了那里,双拳捶抵,发出隐忍而惨烈的嚎叫。
大厅的人不少,此时都是相顾失色。
他们本以为这一定是一场精彩的战斗,都已经准备看好戏了。
可谁知道,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而且还是以一种如此戏剧性的方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