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见事不可为,董森茂又在一旁吼她回去,她只得委屈的回去了。
许莲花和姜红霞兄妹俩,受不了大家的指责,哭着离开了。
大队长继续分肉,当最后一块猪肉被分发完毕,村民们都纷纷离去。
姜星星很高兴自己发现的野猪,没有分猪肉给姜红霞兄妹俩,还有讨厌的许莲花和王招娣。
她不知道的是,经此一事后,她讨厌的人和姜红霞兄妹俩结成了同盟,专门对付她三姐弟。
猪肉分完后,大队长提着分配给狗蛋的猪肉,去了狗蛋家。
狗蛋家就是一间土草坯房,房顶的草还是他大伯每年帮他翻盖的。
否则,冬天漏风漏雪,早把他冻死了。
此时,他正躺在房里唯一有点用的土坑上,双眼无神望着屋顶。
这时候,他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家人的重要性。
他想喝水,他想吃药,他还想吃饭。
可是,他的腿站不起来,手也出不了力,喉咙想大声喊两声,让隔壁的大伯来帮帮自己。
声音稍大一点,喉咙就如同针刺般疼。
他后悔了,后悔去招惹姜知青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狗蛋,狗蛋。”
大队长推开那扇破败的门,边走边喊人。
“我……在……床上。”
狗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疼痛令他再也不敢出声了。
大队长手电筒照了照,看见床上的人,大吃一惊。
才两天不见,人咋就脱了形?
“狗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医生不是开了药给你的吗?”
大队长到床边去,掀开被子想扶他坐起来。
结果,一股臭味熏得他一下子就丢下了手里的被单。
“你,你怎么在床上拉了?
那不是尿桶吗?也就几步路。”
大队长后退两步,责备道。
“罗叔,不是,我,我站不起来了。”
狗蛋说着说着就哭了,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这两天,真的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大队长眉头皱了皱,疑惑的问:“医生不是说,除了右手骨头碎了,接不了了。
其他地方只是骨头移位,移正就好了吗?
怎么就严重到了站不起来的地步?”
狗蛋哭得打嗝,喉咙痛得上了嗝。
他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没力气,面团似的。
而且,我这两天都没合眼睡觉了。”
大队长更是不解了:“不是躺着吗?干嘛不睡?”
狗蛋歇好一会儿才又轻声说:“不是我不想睡,而是眼皮合不拢。”
大队长看了看狗蛋眼皮,眼皮睁开的。
他用手去压了压眼皮,想让眼皮合拢。
结果,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无论他怎样压眼皮,眼皮就是压不下去。
大队长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的眼皮合不拢,就问:
“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狗蛋想起那天晚上,小知青给他吃的药,突然就明悟了。
“罗叔,我求你一件事,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大队长疑惑的问:“你想求我啥事?”
狗蛋说了太多的话,喉咙痛得狠,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我想见小知青,就是姜知青的妹妹。”
大队长更加不解了,问:“你见姜小知青干啥?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狗蛋心里说:“我避都避不过来,哪里敢打那个小姑奶奶的主意。”
当然,他也不敢把找小知青讨药的事情说出来,只得含糊其辞的说:
“罗叔,你看我这样子,哪里还能害人。
我是真有事找她,是关于她姐姐的。
真的,我知道还有谁想害她姐姐。”
大队长生气了,“好呀!你小子。
我给你送猪肉来,你知道背后害姜知青的人,却不告诉我。
你告诉小姜知青,她那么小一个人,除了害怕,知道了又能干啥?”
大队长说到害怕,心里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一下子又想不明白。
狗蛋恳求道:“罗叔,这块猪肉就当我请你帮忙的谢礼,求你一定帮我请了小知青来。”
狗蛋提到猪肉,大队长才明白过来哪里怪怪的了。
姜小知青连老虎都不怕,自然是不怕活人了。
大队长爽快的答应了:“行了,我帮你转告,小知青来不来,我可不能保证。”
大队长看见狗蛋狼狈的可怜样,忍不住再次劝告道::
“狗蛋啊,伤好了后,就好好下地干活。
不要再去外面,跟那些二流子鬼混,知道不?”
狗蛋这次是真的吸取了教训,痛定思痛,真心决定改正了。
他保证道:“罗叔,我听您的话,以后老老实实干活。”
大队长见狗蛋能认识到错误,老怀安慰。
于是说:“你能改正就好,我把这肉给你大伯家拿去,让他来给你收拾收拾。
肉煮好了,我让他记得端碗给你。”
大队长走了,提了猪肉去隔壁。
狗蛋大伯家,狗蛋的大伯娘正跟小儿媳妇处理猪肉。
“罗老大,罗老大在家吗?”大队长站在门口高喊。
狗蛋的大伯娘,一个里脚的小老太太,村里人都喊她小脚婆婆或小脚婶婶。
小老太太别看是六十岁的年龄了,耳朵比一些年轻人还灵敏。
她听见了大队长的呼喊,对堂屋的小儿子说:“儿啊,门外好像是你罗叔的声音?”
门栓被从里面打开了,罗狗剩打开门,看见是大队长,忙打招呼:
“罗叔,你有啥事?我爸不在家,去我姥姥家了。”
大队长举起手里的猪肉:“这是分给狗蛋的肉,让你媳妇煮了,你端一碗给他送过去一下。”
大队长又想到狗蛋被子里的污秽,再次说道:
“你爹回来了,让他去帮着收拾一下,太难闻了。”
罗狗剩接过猪肉,邀请大队长屋里坐。
“罗叔,要不你进来坐坐?”
大队长事情交待完了,又还有姜小知青那里的话没有传到,就拒绝了。
“不了,等你爹回来了,我再来找他喝一杯。”
大队长走了,罗狗剩提着猪肉回去了。
“儿子,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