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老首长披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眼神中透着一丝惊讶:
“”你们这俩孩子,这么晚的咋过来了?”
慕容承泽和姜星星走进屋内,只见这屋内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角落里堆满了杂乱的草料,仅有的一张木床看上去摇摇欲坠,上面的被褥单薄且破旧。
慕容承泽房间屋内只有老首长一人,就问:“其他几位老人呢?”
“他们呀,睡到那个房间去了。
说是给我腾地方,晚上方便见你。
啍!这些老家伙,不就不好意思见你吗?
他们呀,每次看见你送来的好吃的,都忍不住吃。
吃了又不好意思,别管他们。”
慕容承泽说道:“老首长,这是姜星星,就是我跟你说的下乡来的小知青。
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讲讲我们的事儿。”
老首长指了指破旧的凳子,让他们坐下。
“小知青,你好呀!
谢谢你给我的药,吃了你的药,我现在不咳嗽了。
就以前的老毛病都好了,感觉全身都有劲。”
姜星星坐在凳子上摆着小手:“首长爷爷好,能治好首长爷爷的病,我替那药感到荣幸,药嘛,就要用在该用的地方,你说是吧?
首长爷爷,所以,你别谢我。”
慕容承泽则诚恳地说道:“老首长,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我走了以后就让星星来照顾您。
您别看她年龄小,她本事大着呢,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她。”
老首长目光凝重,看着他们缓缓说道:
“承泽啊,你回部队得好好干,给咱争光!
至于我这老头子,你就别操心了。
星星这孩子呢,也别往我这凑。
她本就是下乡的知青,要是跟我们这些下放的人走太近,回城的路可就难走喽!
如今这世道复杂,咱都得小心行事,不能给人留把柄,影响了孩子的未来哟。”
姜星星一脸真诚,急切地说道:
“首长爷爷,您可别这么说!我心里敬重您,能照顾您是我的心愿。
我不怕那些风言风语,也不在乎什么回城的机会。
我只知道做人得有良心,能为您尽点力,那是我的荣幸!”
老首长连连摆手,一脸严肃且慈爱地说道:“孩子呀,爷爷明白你的好心。
但你还年轻,未来的路长着呢,可不能意气用事。
回城的机会千载难逢,你得牢牢抓住。
爷爷在这马棚里苦日子过惯了,能挺得住。
真有个啥难事,爷爷也能对付。”
姜星星目光坚定,语气坚决:“首长爷爷,我不怕!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能帮着您,还有那几个叔叔,我心里踏实!”
老首长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如果我们这些老头子真有啥事,一定会去石头下放纸条。
但是孩子啊,你们自己也得多加小心。”
慕容承泽与姜星星准备告辞离开时,就在这时,另外两个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几位下放的人纷纷走了出来。
35岁的张天生,航天技术员,国外回来建设祖国,被当成反革命分子下放。
他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急切走上前,脸上洋溢着如火般的热情与真诚的感激,压着嗓子低声说道:
“哎呀,这不是小星星嘛,可得好好感谢你呀!
我老张平时大大咧咧,没个正形,可这次是打心眼里佩服你这小姑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将内心的激动全通过眼神传递出来。
61岁的王茂国,是所谓的大资本家身份,下放到了棚子村。
批斗时全身多处受伤,本以为活不了了。
此刻,他颤颤巍巍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身子还不停地颤抖着。
他抬起那枯瘦如柴的手,缓缓开口:
“是啊,多亏了你给的药,我这全身的病都好了。
我这把老骨头,之前被这伤折磨得死去活来,真是生不如死啊。
现在啊,感觉轻松多咯。
你这孩子心善呐!”
他说话时,眼角还带着泪花.
那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深深的皱纹滚落,那是久病得愈后难以抑制的激动。
45岁的李浩瀚,科技研究院的研究员。
一辈子光明磊落,却被朋友背刺,诬陷其出卖研究员的机密资料被下放。
他紧跟其后,脸上挂着朴实无华的笑容。
声音洪亮地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咱们的身体能恢复健康,都是小星星的功劳。
我老李一辈子老实巴交,笨嘴拙舌的,不会说啥漂亮话,但这份恩情咱都深深地记在心里头,一刻也不敢忘!”
他边说边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以表真心。
姜星星看着各位老人,红着脸说道:
“各位叔叔爷爷,你们别这么说!
我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双手局促地绞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真诚与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