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桂喜的身份,贵妃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陶顔言抱着二公主,看了看贵妃的神色,眼神暗了暗。
没过多久,慎刑司就来人回禀:“启禀陛下,放蛇的二人一人招了,另一人咬舌自尽。招供的那人说,她是德妃的人。”
陶顔言一愣,看贵妃松了一口气,眯了眯眼睛。
贺临璋深吸一口气,怒道:“去,传德妃。”
永兴宫里,德妃正饶有兴趣的听海棠说今日打听来的消息。
“你说,谁会那么歹毒,给皇后娘娘宫里放蛇啊?啧啧啧,那蛇可太吓人了,皇后不会惊得落了胎吧?”德妃猜测道,眉头轻轻蹙起。
海棠宽慰她:“没见凤仪宫来叫人去侍疾,应该不碍事。”
刚说完,就听门房的公公来报,说张公公亲自带了人过来。
张公公平日很少来永兴宫,这次带了好几个人,一看阵仗就有些大,德妃不由得紧张了下。
张公公给德妃见礼,面上不怒不喜:“德妃娘娘,陛下在凤仪宫等您,请娘娘跟杂家走一趟吧。”
德妃感觉有些不妙,只想着可能是皇后出了什么事,张公公不便说,也不便往外传,陛下是找自己过去商量事情的,便稍微打扮了一下,带着海棠,跟着张公公过去。
一来到凤仪宫,德妃就感觉四周的目光都朝她射过来,颇为不善。
她狠狠瞪了瞪对她不善的宫女和宫人,昂首挺胸进了内殿。
一看陛下、贵妃和陶昭仪都在,德妃更加狐疑,给皇帝请了安。
贺临璋开门见山:“皇后今日被蛇惊吓,抓了两个放蛇之人,一人咬舌自尽,一人招供,说是你的人。”
德妃一听,脸色煞白,连忙跪地道:“陛下,臣妾冤枉啊!”
“冤不冤枉你心知肚明,朕已经派人去把那招供之人带来,你自己问她。”贺临璋冷声道:“德妃,你容家满门功勋,你又育有大皇子,若说有什么心思,也要先培养大皇子才是正途,而不该花精力、花手段去对付皇后!皇后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怎么如此狠毒,竟然这时候就要对她下手?朕,真是看错你了!”
德妃一惊,整个人如坠冰窟:“陛下,臣妾在您心里就是这么不堪吗?臣妾虽然脑子不聪明,也不会管家理事,但臣妾向来敢做敢当,臣妾是希望大皇子将来会有个好前程,但是臣妾也不屑于去伤害皇后肚子里的嫡子。想要什么各凭本事,臣妾犯不着耍这种阴损手段!”
贺临璋看着她,微微舒了口气,他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其实在他心里,确实不认为德妃会是在凤仪宫放蛇的人。
贺临璋眼神暗了暗,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反复出现,这是他最不愿意成为事实的猜测,可偏偏最可能是事实。
他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坐一边等着。”
贵妃见皇帝没有再继续质问德妃,心里有些担忧,便道:“德妃你也真是,为何这次要冒险做这种傻事呢?那芳兰和庭兰可是从东宫就跟着皇后的人,你这安插人也安插得太早了!”
她一说完,陶顔言便抱起二公主:“陛下,臣妾不想再听下去,实在是震碎三观,臣妾没想到身边之人如此歹毒,先带二公主下去了。”
贺临璋点点头,眼中也一片哀戚。
德妃不明所以,连忙道:“陶昭仪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歹毒?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陶顔言一噎,看了贵妃一眼:“德妃娘娘,我说的可不是你,你别对号入座。”
贵妃这才反应过来,这陶昭仪难道是在说自己?可自己说了什么,让陶昭仪立即要回避?
贵妃怒道:“陶昭仪,你把话说清楚,你说谁歹毒?”
陶顔言抱着二公主,看向贵妃:“贵妃娘娘,雁过留痕,百密一疏,您难道真的不知道破绽是什么时候露的吗?”
贵妃脸色煞白,回想着自己从进来说过的每一句话,自认没有一处错漏。
陶顔言冷笑道:“这里的所有人可都从未说过,放蛇的是男是女,姓甚名谁!”
贵妃瞳孔震惊,立即看向皇帝,只见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宛如冰封。
她立即跪下:“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来之前打听过,所以知道那两人的名字,还望陛下明察!”
“呵,是吗?你跟谁打听的?何时打听的?若有人证,朕便信你。”
贵妃脑子转的飞快:“是……是臣妾宫里的文兰打听的。”
贺临璋看向贵妃的婢女,文兰立即跪地道:“启禀陛下,是奴婢看见那二人被抓,所以告诉贵妃娘娘的。”
“什么时候?几个人抓的?抓捕的侍卫有什么特征?”贺临璋冷声道。
文兰头大,这些她哪里知道啊?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就是,就是她们刚被抓的时候,具体的时辰奴婢不记得了。是几个侍卫抓的,具体几人奴婢没有数。侍卫个个都穿甲胄配剑,长得差不多,奴婢没有仔细看。”
模棱两可的话,把贺临璋都气笑了:“大胆奴才,竟敢当着朕的面胡说八道。你可知是朕的影卫亲自抓的人,那影卫穿的可不是普通侍卫的衣裳。来人,将这婢女送去慎刑司严加拷问!”
文兰连忙求贵妃救命:“贵妃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去慎刑司,贵妃娘娘!求陛下饶命,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贺临璋看着她:“贵妃,你可还有别的人证?”
贵妃原本是跪着的,现在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看向皇帝,皇帝眼神中是她这辈子都未见过的冰冷。
贵妃泪水流下,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没办法说什么。
陶顔言叹了口气,抱着二公主进了寝殿。
她也不明白,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想不开,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有钱拿,有人伺候,一辈子衣食无忧,干嘛非要去找别人的麻烦,最后把自己折进去呢?
来到皇后寝殿,皇后这时候正斜躺在榻上休息,见二公主被抱进来,便朝陶顔言笑道:“多谢你照顾玥儿,今日真是受惊不小,玥儿怕不怕?”
二公主被放下,萌哒哒道:“区区小蛇没什么好怕的。母后,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都在外面跪着呢,她们为何要跪?”
皇后眼神一暗:“她们啊……也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