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副所长一行人做完笔录,心力交瘁的坐上专车,还没开出市区,几人便靠在车上昏昏欲睡。
反正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们也只能听其自然。
趁着还能打起精神,尤副所长也给谢南昭回个电话,免得他老是惦记。
“谢团长,情况不太好。”
谢南昭此刻正在回南部战区的路上,和尤副所长一样,他也一整晚没合过眼。
此刻正靠在车上小憩,看到是尤副所长的电话,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坐了起来。
只是没成想,等来的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回事?难不成出了什么差错?”
“宋队说,她和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越狱了。”
“一模一样的人?”谢南昭听到这话的时候,和尤副所长心情差不多。
但他很快也意识到,屡屡犯案的或许就是这个人。
难不成和秦博士有关联?
眼下的局势像淌浑水,搅和进去的人越来多,谜底也越来越迷糊不清。
谢南昭揉了揉太阳穴,挤出一丝温和的声音,“谢谢,辛苦您了,等有空我一定亲自上门道谢。”
“别客气,这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
尤副所长客套了几句,匆匆挂断电话,看了一眼后座已经熟睡的俩民警,也安然的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这一路似乎很漫长,等回到南部战区,天再度黑了下来。
谢南昭回到宿舍时,满心疲惫与自责感,随着房门被打开,逐渐漫上心头。
他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不就是她着急赶回去时留下的字条吗?
可人都已经不知去向,难道对着空气忏悔吗?
“外面冷,别傻站在门口发呆。”
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谢南昭混浊的眸子才逐渐清晰起来。
“是你吗?”
伊芙琳走进廊前的灯光,冲着他甜美一笑,“对不起,我今天说的话太重了,别往心里去。”
“你……是说真的?”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就别和我计较了,行不行?”
她揽着谢南昭的手臂,学着潘多拉的样子向他撒娇。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谢南昭眼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还有……你不戴助听器,也能听得见?”
他已经觉察到认错了人,可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衣服,是最后见面时她身上所穿的呀?
“你们俩在干嘛?”
另一个她,穿着紧身特工服出现在夜色里。
如果没猜错的话,后来的这个才是本尊。
“谢南昭……”潘多拉泛起一丝苦笑,“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完蛋!这下是彻底凉凉了!
“宝贝,怎么来得这么晚?”伊芙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亲热的扑到她身上。
“我回去拿点东西而已。”潘多拉推开伊芙琳,走到谢南昭面前,递上那张纸和那个盒子,“这镯子,我还给你,还有……这婚我也从来没打算结。”
她当着三人的面,撕掉了那张结婚申请,并严肃决绝的说了句:“分手。”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滚烫的热泪也从她眼里滑了出来。
伊芙琳心疼的上前替她擦擦,“宝贝别哭,我再给你找个新的。”
谢南昭心口像是被打了一拳,闷闷的,快要喘不过气。
“真要这么残忍吗?”
潘多冰冷的的重复那一句:“分手。”
“我之前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抵不上这一次误解吗?”
“是。”
“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弥补吗?”
“不能。”
“非得这样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谢南昭卑微的发问,只换来了一句,“你好烦。”
他红着眼转过身,仰了仰头,喉咙里满是酸楚。
再一低头,惊奇的发现衣服口袋里夹了一块碎纸片。
伊芙琳枕着潘多拉的肩,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你瞧他,这样就受不住了?”
谢南昭深深吸了口气,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转过身无奈叹息道:“那你走吧,就当我从来没遇见过你。”
“好啊。”潘多拉冷哼一声,“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
“那就到此为止,以后各走各的路。”
“是啊,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没必要强行绑在一起。”
两人在冰冷的对话中,结束曾经的甜情蜜意,从一开始的互不相识,变成了现在的不欢而散。
伊芙琳解决掉了大麻烦,心情瞬间大好,挽着潘多拉的手,“宝贝,现在没人和我抢你了。”
潘多拉恼怒的冲上来撕扯她的衣服,“你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别这样嘛,这衣服是他给你买的吧?借我多穿几天呗!”
“不借!”她拒绝的斩钉截铁。
“那……我把我那跑车借你开开?”
她们俩像是两只夜行的猫,穿梭在夜色中,很快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