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在哪里?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至。
让四小只最后放弃了思考,打算先面对目前的情况。
冰牢破开,破碎的冰晶化作一阵风雪。
它们穿透冰壁,流向了眼宗宗宫。
弥漫的霜雾中,一只身形约七八岁的小猫,睁开了双眼。
青蓝双色的猫瞳之中,各有一道形似“十”状的金光在闪烁。
“你是……瞳瞳?”白糖探出半个身体,疑惑地问道。
原本没有反应的小猫闻言后,立刻看了过来。
他点了点头,唇瓣微动。
锐利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光泽,与强盛的愤怒情绪。
“嗬……xi……men……”
瞳瞳好像不会说话一般,只能发出一些难懂的音节。
应该是暂时的,看起来正在缓慢恢复。
他自己也惊讶这一点。
绘窗先是说出他们的来历与目的。
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继续观察着瞳瞳。
“看来冲破封印的代价,是声带暂时失去作用。你还有哪不舒服吗?”
瞳瞳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答。
他的眼神扫过星罗班小分队每一只猫,然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冰霜从身体滑落,许久不曾运转的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经过刚才几分钟的时间,瞳瞳发出的声音清晰了些。
“打……yi……jia……”虽然还有点口齿不清,但勉强能听懂。
“让我们和你这小孩子打?”在四小只还不解的时候。
“星罗班绘窗,请阁下赐教。”挡在四小只身前的绘窗主动迎了上去。
瞳瞳和绘窗只运用体术战斗着,打得有来有回。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善体术的绘窗落入了下风。
四小只见状,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
他们注视着过招间带起劲风的绘窗和瞳瞳。
看着他们每一次险之又险的交锋,不禁冷汗潸然。
“这位瞳瞳,真想较量一番……”武崧眼中亮起武痴的光芒。
白糖挠头:“我真糊涂了。眼宗不是以瞳术为主吗?怎么会有这样一位体术高爪?”
“这个是不主要的辅修,呃,可能,天赋异禀?”大飞试图解释。
小青打断他们:“有什么可奇怪的?咱们的大师姐和大师哥不也一样?”
金婆婆空闲的时候,常常念叨无忧小时候怎么样。
一来二去的,四小只也对无忧基本有所了解。
包括她体术耍的很到位这件事。
体术也得了的荣光教导他们,也提起过不少。
比如,他的体术是被无忧练出来的。
这么一说,体术优秀的京剧猫还不在少数。
白糖和大飞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再纠结了。
——念宗都有体术高爪,眼宗也没事啦。
虽然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拿这两个宗派比较。
不过也就那么回事。
“小师哥,打不过就先下来,让我们接上,用车轮战耗他!”
眼见绘窗有了败势,白糖双爪合在嘴边做喇叭状,吼道。
“胡闹!切磋岂能如此……如此不讲武德。”武崧第一个不同意。
老实猫大飞颔首。
小青也同意,又揪了揪白糖的耳朵,并且小声补充了一点。
“你都说出来了,这么没有用了啊。”
“也是这样唉,那我的确做错了。”白糖受教了。
三小只和不远处的绘窗,脸上浮现一点欣慰之色。
就连瞳瞳也为之侧目。
但是,白糖没有要改的意思:“下次小声点,不叫敌人听见。”
“……”其他猫不管想说些什么,心中都是相同的无语。
“……嘁。”瞳瞳这一声感慨更是暴击。
一万点的那种。
直接打在三小只脆弱的小心脏上。
三小只一声不吭,拉着白糖,走出绘窗和瞳瞳交战的冰房。
白糖不明所以地被拉走。
那张除了吃的,基本上从不停歇的小嘴还在说话。
“小师哥还没打完呢,咱们去干什么,去吃好好吃的吗?”
“哎哎哎,你们怎么捏拳头了,哪里有魔物?看我天才白糖——”
“啊呀,好疼啊,喵——”
白糖的叫声,听着都疼。
绘窗一个分神,被瞳瞳抓住破绽。
原本致命的破绽,被一个后踹结束了这场点到为止的切磋。
绘窗站稳后,朝瞳瞳鞠躬感谢。
并没有因为瞳瞳外表,而看轻或妒忌,便在礼数上偷工减料。
规规矩矩,情绪也很真挚。
瞳瞳的眼神柔和了些许,摆摆手。
然后动了动唇:“换。”
绘窗当然能明白瞳瞳的意思。
瞳瞳是想和四小只打一场。
也许是试一试实力,也许是其他的。
高爪有时总是会有这样想切磋的通病。
不过没有恶意是真的,这一点绘窗试过。
但是……
他有些为难地看向白糖被带走的方向。
纠结几秒钟后,摇摇头,向瞳瞳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请前辈稍等。”
“去……na……li?”瞳瞳歪头,但很听话地没有走动。
绘窗有些忐忑地去寻找四小只。
倒不是担心白糖的安危问题。
三小只到底懂分寸的。
要是武崧和小青实在昏头,还有大飞在。
而是……
绘窗找到四小只后,想法不出所料地被验证。
他叹口气,轻轻捏了捏白糖的的脸颊:“这怎么办?”
待会要和瞳瞳比试,白糖这个样子,有点掉排面。
绘窗对此无所谓。
不过,看刚刚被一声“嘁”激起气性的三小只,他特别忧心。
这几个孩子因为异猫的事,对眼宗憋着一口气,压抑着情绪。
瞳瞳也不是宿雪那样的性格,至少短时间看不出来。
矛盾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白糖这回纯粹是当了个出气筒。
嘴欠是一回事,从前可没到过这种地步。
“待会你们要克制情绪。”绘窗只能多叮嘱两句。
三小只心不在焉地点头。
他们眼神的余光都落在白糖的身上。
不难看出,是纠结着要不要去道个歉。
而鼻青脸肿的白糖一见绘窗没有为他撑腰,立刻嗷嗷叫起来。
核心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小师哥,你不疼我了吗?”
白糖眼泪汪汪地扒在绘窗的背上,哭的贼吵,也非常凄惨。
“小师哥,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小师弟啊,你得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