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来到成都后才知道,他出发之前,成都还是刘备当家做主,而现在,成都的老大已经是刘禅了。
刘禅在成都的益州官署接见了诸葛瑾。
刘备曾经以左将军身份开府,后来又以楚主父身份开府,益州和荆州一样,也有两套政务中心。
一个是益州官署,一个是主父府。
如今主父府已经废了,那就只有益州官署一套班子了。
刘禅是不可能在益州开府的,她还要回荆州呢。
刘禅对诸葛瑾的来意心知肚明,这是来接孙鲁班的。
她暗自冷笑,孙鲁班是我的夫人,我的王后,你东吴想嫁就嫁,想接回就接回,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说我骗婚?
我那时候没穿女装吗?
是你们自己瞎了眼!
再说了,当年我娘孙尚香,你们不也是想嫁就嫁,想接回就接回?
诸葛瑾看着一身女装的刘禅,行礼道,
“楚王殿下,你既然是女人,就不能娶我们东吴大小姐,还请将大小姐还回东吴。”
东吴并没有承认刘禅的楚王之位,但诸葛瑾为了接回孙鲁班,不得不礼貌一点,想来回去孙权也不会怪罪他。
要论能屈能伸,孙权丝毫不亚于曹操,刘备。他能劝进曹操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为了接回女儿,称刘禅一声楚王算什么。
刘禅心里冷笑,面上却很热情,笑着说,
“子瑜远来不易,但你东吴大小姐,是我的王后,益州与荆州的主母,你无端要将她接回,未免不近人情,不通礼法。”
诸葛瑾正色道,
“大王是女人,这段婚姻自然不能算数。自古阴阳调和,方能久远,岂有女人娶女人的道理。我主吴侯来接女儿,上合天地之道,下全父女之情,还请大王成全。”
刘禅还挺羡慕孙鲁班的,有这么一个疼爱女儿的爹,为了女儿的幸福,竟然派人来接嫁出去的女儿。
刘禅也正色说道,
“不然,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汉室宗亲,堂堂楚王,手握两州,吴侯也是一方之主,王后既然嫁了我,哪里有出尔反尔,接她回去的道理?”
诸葛瑾说道,
“姻缘不仅在于家世,也在于阴阳之合,两情相悦,琴瑟和鸣。小姐与大王家世自然匹配,但大王与小姐皆是女子,如何能婚配。”
刘禅笑了,等的就是你说这个。
刘禅笑着说,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表妹嫁与我,每日里不知道有多高兴,我与表妹,天作之合,正是你说的两情相悦,琴瑟和鸣。
你这么一说,表妹就更不能回去了。我可不想我的王后,像我母后一样,回到东吴去受你们东吴群臣的白眼。”
当年孙尚香去了东吴后,东吴群臣个个对她冷脸相待,若不是吴国太庇护,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诸葛瑾无语,刘禅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了。哪个女人嫁了女人,还能每天快乐开心?
但他不能反驳刘禅,只能说,
“既然如此,请大王开恩,请小姐出来与我相见。看小姐自己怎么说。”
你的谎言,我只要见到小姐便可以拆穿。
刘禅笑着说,
“子瑜所说也有道理,那我就请王后出来与你见见吧。”
诸葛瑾大喜,他最怕刘禅虚与委蛇,不让孙鲁班和他见面,甚至将孙鲁班囚禁,没想到刘禅竟然这么好说话。
没多久,孙鲁班就走了出来。
差点亮瞎了诸葛瑾的眼。
孙鲁班虽然年纪幼小,但身高却很高,不到十二岁,就已经快有成年女子的身高了。
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孙鲁班竟然穿着王服。
正儿八经的王服,男子王服,而不是刘禅穿的这种公主服改来的王服。
此时的孙鲁班,分明就是一个俊俏的小王子。
这不是刘禅和表妹第一次玩cosplay了。
但在荆州,当时因为刘禅还没有现在这么稳定的地位,被臣下进谏,不得不让表妹穿回女装。
现在刘禅稳了,那表妹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为什么孙鲁班可以穿男装,而以前的刘禅不能穿呢?
主要是刘禅没法女扮男装,发育太好了,穿着男装再穿件抱腹,实在辣眼睛,但孙鲁班不同,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女子,穿着男装再穿抱腹,也没人觉得难看。
诸葛瑾看了半天才认出孙鲁班来。
孙权和诸葛瑾私交很好,诸葛瑾以前也是经常见到孙鲁班的。
这……
你不说,别人还以为孙鲁班是楚王,刘禅是王后。
这两口子太会玩了。
额,诸葛瑾一愣,我为什么会冒出两口子这个词来。她们是个屁的两口子啊!
随后诸葛瑾赶紧拱手行礼,
“大小姐,你受委屈了。臣来接你回家。”
孙鲁班奇怪的问道,
“你说接我去哪里?
我现在不是在家吗?”
诸葛瑾小心翼翼的回道,
“如今楚王殿下是女人,小姐和殿下的婚事自然是不算的,小姐依然是待字闺中的小姐,江东才是小姐的家。”
孙鲁班怒火冲天,斥责道,
“子瑜何以出此全无人伦之言。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日大王原无欺骗之心,身着女装前往江东,是我父亲,看到大王身为女子,仍然将我嫁于大王,此时又来反悔,岂不是失信于天下人。
子瑜此言,我绝不敢从,荆州和益州才是我家。”
诸葛瑾震惊了。
当年不是你自己为刘禅美色所惑,非要嫁的吗,就连你父亲阻止不了你,这件事江东人人都知道,现在又怪到父亲头上了。
大孝女啊!
诸葛瑾不知道,现在堂上还有一个更大的孝女,起兵推翻了父亲,将父亲给软禁了。
不然他高地说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虽然刘禅逼父退位现在还没传出来,但这么多人参与,纸包不住火,迟早会传遍天下的。
现在就有人在怀疑,刘禅宣布自己是女人后,刘备不应该扶持儿子吗,怎么反而传位女儿了,压根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