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在路上走了半月,在年三十这天,终于到了商扈。
今天虽然是过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今天却下起了绵绵小雪。
但是,这场雪并没有让大家意志消沉,甚至都还说瑞雪兆丰年,今天下雪,是个好事。
大家正商量着要不要把马车都驾到城里的时候,前面就来了一辆马车。
没一会,那辆马车就驶到了他们的面前。
马车停下,一位雍容的中年男人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此人身着锦衣玉袍,束发加冠,身上带着不可忽视的贵气。
萧迟在看到此人,便上前去迎他,“九皇叔。”
“哈哈!”九皇叔萧栖吾脸上堆满了笑,他走到萧迟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北书,咱们叔侄俩怕是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后面的宋禾听到萧栖吾叫萧迟北书,疑惑地问道:“姐姐,他为何会叫衡王爷北书呢?”
宋瑶看了宋禾一眼,淡声道:“他名叫萧迟,字北书。就像你,名叫宋禾,字玉竹。”
“哦。”宋禾只知道萧迟的名讳,也只知道他是大朝国的衡王爷,其他的她还真的不知情。
别说萧迟,就是萧衍的字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想了想,宋禾问道:“那景王爷的字是什么?”
宋瑶看了站在宋子洲边上的萧衍一眼,“你问他不就得了?”
宋禾努努嘴道:“我跟他又不熟,我问他他肯定不会说的。”
边上的萧衍听到宋禾的话,看了她一眼后,并没有说话。
宋子洲道:“景王爷字慎行。”
宋禾一听,顿时就显得好奇起来,“为何衡王爷的是北书,而景王爷的却是慎行呢?这是皇上希望他谨言慎行吗?”
“对。”萧衍开口道,“他就是这么期望的,这才给我取字为慎行。”
萧迟带着萧栖吾来到宋瑶他们的面前,给萧栖吾介绍了一下宋瑶他们的身份后,宋瑶他们一行人就立马对着萧栖吾行了礼。
萧栖吾摆摆手,笑呵呵道:“诸位,我住的地方山高皇帝远,什么王爷,早就已经不重要了,诸位就不必行礼了。现在在下雪,天寒地冻的,不如诸位先随我回府吧。”
宋瑶道:“王爷,叨扰了。”
“客气了!”萧栖吾笑了两声,就先带着他们回了王府。
很快,宋瑶他们就跟着萧栖吾来到了瑞王府。
瑞王府到处都挂着红灯笼,门窗上面还张贴着喜庆的窗花,各个院门口还贴着对联,特别的有过年那味。
宋瑶还以为这古代不兴过年呢,没想到这挨家挨户的都会在过年这天好好的把家里装扮一下。
来到正堂,萧栖吾让他们坐下,随后便让下人上茶。
正堂里,烧着三个炭盆,每个炭盆里面都加了满满的木炭,此时炭火正烧得旺呢。
宋瑶他们都坐下后,因为座椅不够,有三四个人是站着的。
坐在堂上的萧栖吾看向坐在左边第一把椅子上的萧迟,“北书,这宋瑶莫不是就是你的妻子吧?我记得你以前给我寄过书信,应该是这个名字。”
萧迟道:“她是我妻子,不过已经是之前的事了。”
萧栖吾一听,有点迷茫,他看了宋瑶一眼,又看向萧迟,“什么意思?你们和离了?若是和离了,那你怎么在她那里?”
萧迟解释道:“是和离了没错,但我跟她和离是因为我伤害了她,做了一些很混账的事,我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诚心想要改变,所以就为了能得到她的原谅,跟在她左右。”
萧栖吾一听,笑了两声,“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呢,不过,既然你犯了错,那确实是要诚心悔改的,否则的话,人家宋瑶可不会再答应跟你在一起。你啊,你说你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位妻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现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晚了啊!”
“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极端,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萧迟目视着对面的宋瑶,“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宋瑶在看到萧迟看自己,还在对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下意识就别过头不看他。
萧栖吾脸上依然堆着笑,“没想到咱们萧家竟然还出了一个情痴,你跟她成亲后,可有娶妾室?”
萧迟也不瞒着,直言道:“娶过一个,不过娶她是另有原因的。”
萧栖吾却说道:“不管你是以什么原因去娶她的,你这样的行为,都是在背叛宋瑶。若是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矛盾,那你就应该当面去向她解决这个矛盾,而不是以娶别人的手段来解决。不过,既然你跟宋瑶都已经和离了,那你这人是白娶了啊。”
没想到,萧栖吾竟然会帮宋瑶说话。
说实话,当宋瑶听到萧栖吾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着实有些吃惊。
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萧迟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萧栖吾道:“晚也不晚,最起码你现在还有机会。北书,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若是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怕是你就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九皇叔说的是。”萧迟一脸的认真。
萧栖吾随后看向宋瑶,“宋瑶,你们全家怎么会被流放呢?可是做了损害皇家利益,可是犯了什么大罪?”
宋瑶正色道:“我们都是无辜的,真正的罪人是宋舒,也就是我大伯宋家齐的女儿,她顶撞皇后,害得皇后腹中孩子夭折,并且还误伤了太皇太后。再就是我六叔,他落草为寇,奸杀了太师之女,这不,我们宋家就受到了他们的牵连,举家全都被流放去丰州。”
闻言,萧栖吾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们犯的错,竟然让你们被流放?”
宋瑶点点头,“是的,不止流放,还抄了我们宋家!老实说,我们真的很冤枉,毕竟那些错不是我们造成的,是宋舒跟我六叔造成的,皇上对他们要杀要剐情有可原,但我们并没有犯任何的过错,就这样我们都被抄家流放了。”
“呵呵……”萧栖吾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多了几分明显的讽刺,“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无辜之人,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他想要的,只是自己的目的,其他的人怎样,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