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村长惊讶得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同样震撼的还有安夏茑子。
他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开玩笑,或许他真的能救村子。
义勇不管他们怎么想,他捡起地上的绳子递给村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麻烦帮我绑一下,谢谢!”
村长:“???”
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位小哥的刀被自己卖了。
想到这里,村长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可是,没有刀,小哥你怎么战斗?”村长满脸愧疚地问道,义勇还在自己捆绑自己,他瞥了一眼茑子。
“帮下忙!”
“记得捆活结,不能让鬼看出来但关键时刻我能跑。”
“噢噢噢!”茑子有些不理解,义勇为何执着于捆住自己,也许是为了让怪物放松警惕,他有他的道理。
实则这是飞羽真交代的,没有别的目的,就像想恶作剧一下。
至于村长的担心对于义勇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捆好之后,他瞥了村长一眼。
“我的刀现在肯定在我朋友手上,我们出发吧!”
朋友?
村长立刻反应过来是白天那个出手阔绰的小哥,原来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吗。
这下不管相不相信,他都只能按照义勇说的办了。
于是,送祭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众人的终点是距离村子两公里外的一处溶洞。
洞穴口足有几米高,黑黝黝的,海水倒灌进去,洞穴里面传来呜呜呜的风声。
远远地望去,那漆黑的洞穴仿佛是一张张开的恐怖大嘴,令人毛骨悚然。
村民将提前准备好的木筏放进洞穴入口的水面,然后按照义勇的吩咐把他抬上木筏。
安夏茑子则是自己走上木筏,她要陪着义勇一起去。
“你下去,不需要你!”
“我不要~”茑子扭过头,不搭理义勇,义勇便不再多说。
随着一道海浪涌向岸边,木筏随波逐流,渐渐地被洞穴吞没。
“唉!”村长叹息着,到头来还是劝不住茑子那孩子,还有始终不见白天那小哥的身影,他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飞羽真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他主动现身,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村长,好久不见!”
一想到收了年轻人那么多钱,村长觉得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不敢和他对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从破庙开始,飞羽真一直都在,他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经过。
只能说是善良的人走错了路,到底是恶鬼逼的。
“放心,一切交给我们吧!”
“以后多做善事!”
飞羽真头也不回地沿着一旁狭窄的小路冲进洞穴。
溶洞里,木筏随着水流漂向洞穴深处,茑子手里的火把忽闪忽闪的,随时都会灭掉。
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总有窸窸窣窣的怪声。
湿冷的空气仿佛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阵腥臭的风吹过,火把熄灭了,茑子即便吓得全身发抖,却愣是没有叫喊出来。
紧接着,远处出现脚步声,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脚步声距离木筏越来越近。
“义勇,有危险啊!”
茑子急忙用身子保护住义勇,慌张之下,她都忘记义勇的实力有多强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消失,然后一道明亮的光束凭空出现在木筏上,光束上悬着一颗脑袋,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呜呜呜,我要吃了你们!”
“你喜欢义勇吗?”
刹那间,安夏茑子大脑一片空白,没意识地就回答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话语中夹带的私货。
“喜……”
话到嘴边,茑子回过神,因为那是飞羽真在搞恶作剧。
“什么呀!”茑子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刻跳进河里淹死,她狠狠地瞪了飞羽真一眼。
二人的对话义勇全部听到,他解开绳结,一言不发地接过日轮刀。
飞羽真丢给二人提前准备好的老式手电筒,贱兮兮地坐到义勇身边,小声地问道:
“喂!你都听到了吧?”
义勇摇摇头,表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飞羽真:(¬_¬)
短暂的闹剧过后,木筏继续向着洞穴深处漂流,期间并没有什么危险。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木筏飘进一处更开阔的溶洞,水流到这汇集成一汪小湖,小湖中心是一座二十平方米的孤岛。
溶洞的洞顶并非完全封闭而是连通着外面,月光穿过顶端的坑洞,宛如一束束明亮的舞台光,照亮了整个溶洞。
这些光束洒落在孤岛上,一道干瘦的身影低着头,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孤岛中间。
它瘦得皮包骨头,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骼,胸前的肋骨凸起,清晰可见,随时都能刺破皮肤。
它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银色,透过月光,隐约可见三颗低着的头颅,给人带来诡异和不安的感觉。
这便是五年前袭击村民并索要祭品的恶鬼,这五年间,它未曾踏出过洞穴一步,并不是它不想而是不能。
察觉到飞羽真几人的气息,恶鬼中间的那颗脑袋如同弹簧刀般挺立,与此同时,它那深凹进去的眼眸缓缓睁开。
灰白色的右眼球里刻着金色的字——
下壹。
“嘿嘿嘿!”
“有三个祭品,真的很开心啊!”
恶鬼干瘪的嘴巴裂开,刺耳的声音穿透三人耳膜,像是一把把尖刀般插入大脑。
望着远处的恶鬼,飞羽真嘴角一抽,忍不住地破口大骂:
“诈骗,纯纯的诈骗啊!”
“特么地欺负老子没有反诈app是吧!”
“你他奶奶的算是哪门子的下弦,王八蛋!”
“我****”
他指着远处一脸懵逼的恶鬼足足骂了两分钟,鬼都懵了,心里有一种被锅里的菜骂娘的无力感。
当然,这也怪不得飞羽真,因为恶鬼眼中的下壹二字外还有一个血色的“x”,它早就被屑老板开除弦籍了。
屑老板没有别的理由,就是单纯地讨厌这个家伙罢了。
不过作为曾经的下弦之一,即便五年没有吃过人,它的实力依旧可以排在现任下弦的中下游水准。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是下弦了,这就是事实。
安夏茑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义勇,弱弱地问道:
“你朋友一直这样的吗?”
义勇摇摇头,他还真没见过或者听说过真生气。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只鬼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真的事。
它果然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