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琵琶的声音于苍穹之下落地,伊之助茫然地抬起头,他面前放着一个饭盒,手里拿着炸虾。
敏锐的感知力令他汗毛倒竖,一口吃下炸虾,顺手握紧身边的双刀。
下一刻,橘黄色的灯光从地下亮起,地上开门了。
恶鬼的气息涌了上来,伊之助眸光一亮,大笑一声,主动跳了进去。
地面之下,是纵横交错的朱红色门廊,这里上下左右全部都是错位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光线射出。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睁开,伊之助一脸兴奋地撤去包裹着双刀的纱布,眼中战意沸腾,声音震天:
“哈哈哈哈!”
“恶鬼们,本大爷来了!”
“猪突猛进!”
铮——!
琵琶音随风而来,惊动了院中的紫藤花树,几瓣花悠然飘落,昏黄的灯光为花朵渲染上一层暖色。
香奈乎的裙子倒飞,径直坠落而下,她的余光中,是蝶屋,呢喃道:
“姐姐们,真大哥,加油啊!”
“我来了!”
她失重一般继续向下坠落而去,最后落到了一个几平米的方形平台上。
周围的房间打开,大约有十几只鬼包围了她。
随着头顶的大门逐渐闭合,透过那亮着光的缝隙,隐约可见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
铮——!
还在练刀的善逸猛地回头,那清脆的响声太过清晰,就像是某种召唤。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最后,目光落在了院中的摇摇椅上,老爷子的音容笑貌似乎就在眼前。
那一次,他差点就失去了一个家人。
这一次,他要为老爷子报仇。
“爷爷,师哥,我来了!”
一语落,无限城的门户恰好打开,善逸一步踏入,身体失重。
那重叠延伸,无限交错的赤红色建筑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森寒的杀意从其中蔓延出来,笼罩着善逸。
换做往常,他早就吓晕过去,但这一刻,他目光如炬,心中目标明确,语气更加冰冷,骂骂咧咧地说道:
“混蛋狯岳,等死吧!”
铮——!
听到这声琵琶的时候,玄弥笑了,他看了一眼腰间的小皮包,鬼血两支与弹药充足。
这一次,我绝对要和哥哥并肩作战!
那个混账老爹,似乎还没死呢吧?
既然变成鬼了,那就等着我亲手终结你吧。
红色的大门打开,玄弥掉了下去。
一暗一明,刺得他睁不开眼。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在他的对面是他的哥哥。
不死川实弥。
实弥同样看见了弟弟,大决战在即,生死难料,傲娇了一辈子的实弥难得露出笑容,道:
“别死了!”
“嗯!”
不死川兄弟一同落地,脚下是一间令二人觉得熟悉方房间。
这里是他们曾经的家,在贫民窟的那个家。
望着房间的装饰,实弥拔刀,玄弥拔枪。
二人头顶的大门缓缓闭合。
铮——!
焦黑大坑旁,愈史郎一脸焦急地看着下面空荡荡的地面,一脸难以置信。
“大家都消失了!”
“他们去哪里了?”
“可能是无惨独立打造的地下世界。”珠世轻咳几声,语气虚弱,她犹豫再三,刚准备道歉,愈史郎食指抵在唇间,摇摇头。
“珠世大人,不用道歉,你没错!”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话音刚落,通往无限城的大门打开。
突然,珠世亲了上去,两个冰冷方唇贴在一起。
过去的你已经死了!
这是飞羽真给她的劝告,也是帮兄弟最后一把。
朝夕相处二十年,又怎不知彼此心意。
一个一心求死,一个生死相随。
但这是第三个结局,共同活下去。
愈史郎一把推开珠世,独自一人掉入地下城,他所有的温柔都停在珠世身上,深情告白:
“珠世大人,我爱你!”
“但我要去帮我的兄弟了!”
“等我!”
大门已经关闭,唯有这轻柔的声音传入珠世耳中。
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端雅,食指点在白唇之上,点了点头。
“我,等你!”
铮!
铮!
铮!
琵琶的声音还在山间回荡着,一个又一个整装待发的剑士落入无限城,随着他们一同进去的,还有鬼杀队总部所有的鎹鸦。
鎹鸦们像是黑夜里的精灵,在朱红色的错乱世界中振翅高飞,每一只鎹鸦额头上都贴着一张眼睛图案的方形纸片。
这是愈史郎的血鬼术,视野共享。
透过鸦眼,能看见一双无比坚定的眸子,目光落在白纸上,产屋敷耀哉的手动了。
他在绘制地图,这是他这个主公的责任,引领鬼杀队。
炼狱槇寿郎握着刀,守候在一旁,退休老员工上岗了。
另一边,是产屋敷天音和耀哉唯一的儿子,产屋敷辉利哉。
几人在一间距离总部不远的木屋中,这里不会受到波及。
“咳咳咳!”
产屋敷耀哉剧烈地咳嗽几声,让其余三人十分担心。
辉利哉说道:“父亲,换我来吧!”
闻言,耀哉只是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响起:
“没事的,父亲一定要和他们并肩作战!”
“为了把这一切都终结在我等手中!”
“为了那没有鬼的明天!”
耀哉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是那样的有力。
眨眼间,他透过鎹鸦的眼睛,和一双灿金色的眸子对视了。
那是天道飞羽真的眼睛。
透过那双眼睛,他看见了存在于地底下的那座错乱城堡,以及这个城堡的主人,
鬼舞辻无惨。
“无惨——!”炭治郎怒吼着,极度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城。
“无惨,等死吧!”
“无惨,去死!”
“无惨,杀了你!!”
还有几人和无惨一同坠落,其余人则是被随机传送走了。
在场的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无惨,那眼神,好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阎罗。
无惨的黑发间已经多了几缕白丝,皮肤干瘪,它现在还不能出手,它要找一个远离这些蝼蚁的地方分解毒药。
一想到毒药,它就恨珠世恨得牙痒痒。
最可恶的是,自己没能杀死她,一切都是因为对面每个男人。
“天道飞羽真,我还没输!”
“我不可能输!”
闻言,飞羽真竖起中指,眼中满是不屑,嘲笑道:
“不!”
“你输定了,无惨!”
一语落,琵琶声响起,无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