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
慕九湘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感觉有点不真实。
她是在做梦么?
“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狐疑看了面容俊逸的男人一眼。
“你既然给出了诚意,我自然不会反悔。”
宴无尘帝点亮了整个房间的灯,坐在桌子旁,目光落在站在那里的人。
“过来。”
她走了过去,坐他对面,心中依旧存着几分疑惑。
他真的有那么好心帮她?而不是趁机想报复她。
“你想知道哪些?”那双好看的手提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解渴的水。
“就功法这一块吧。”她想了想,回答道。
“功法有很多种,你要了解哪一种?”
灯火照着女子,她的肤色显得有些白,明艳娇嫩,仿佛一掐就会红了一样。
落在她脖子上刚留下来的掐痕,似乎是泛紫了。
“你知道长雁山庄的功法是哪一种?”
慕九湘眼睛亮了一下,她想提升于星衍的武功,就得了解他属于哪个类型的。
“落雁剑诀。”
他轻咳了一声,被她这么盯着,倒有些不自然。
长雁山庄一直以来的功法都是落雁剑诀,以一种灵活却轻灵的身法配合着剑招。
一出,便是雁啸九霄长垂而落,攻势凶猛快速,后劲爆发力也强。
据说,于庄主当年曾以一招落雁剑诀击败过毒谷谷主,名声大噪,这才使得他能成为狳州的话语权人。
“那你知道有没有可以令人突破的功法?”
“这世间没有真正能让人突破的功法,倒是有能让普通人修炼的功法。”
“是什么?”
慕九湘闻言,有些激动,什么功法可以让普通人修炼?她是不是也可以。
“双修之法。”宴无尘面无表情吐了四个字。
慕九湘期待的眼神瞬间转为暴怒,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这个无耻的混蛋,竟然想垂涎我的美色!”
“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双修之法是由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利用自己的内力牵引普通人,两人同心同知同觉,彼此心意相通,达到一种通明之境。”
“这样,不仅内力深厚的人可以提升功力,也可以让普通人拥有修炼的资格。”
“那你不说清楚点,害人误会。”
听到他的解释,慕九湘才没有那么生气,埋怨了几句。
“那你还想听吗?”宴无尘问道。
“不了,我困了,还是明天再问吧。”慕九湘眼神闪躲,说完就立马溜出了房间。
孤男寡女的,她还是有些担心这家伙对她心思不单纯,还是防着点的好。
另一边的孤林里,两道身影在打斗着,你来我往,场面刺激,尤其是在黑夜里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
他们都是仗着有武功和内力,视力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敌人位置,白天和黑夜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并无太大差别。
“老妖婆,追了那么久还不死心呢,小心您老被我气得断气。”
楼春风就算是狼狈,那张嘴也依旧不饶人。
“不杀你,我汀兰这么多年的江湖就白混了!”汀兰眼神恶毒,一脸寒意,手下没有留情。
一出手就是毒,各种各样的毒,为了对付楼春风,她把自己这么多年珍藏自己新研制出来的毒都用上了。
浪费了那么多心血,却未能杀死对方,一气之下在江湖上下了追杀令。
让别人知道,得罪了她,就算天涯海角,她也要追杀到底,不死不休!
“其实,我不太想杀人的。”楼春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令汀兰稍微愣神了一会。
下一秒人就跑出了几米外,反应过来的汀兰大怒,该死,他是在迷惑她的视线,趁机逃跑。
“站住,别跑!”
看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咬牙,追了上去,一直穷追不舍。
黑夜里,两道身影在你追我赶,快的一阵风从眼皮底下吹过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有两个人出现在刚才的地方。
一男一女,男的戴着琼花面具,一身漆黑如墨的衣服包裹着自己,女的红衣绯艳,引人注目。
“唉,你说你跟着这么一个男人做什么?”雪拂不太理解他这个行为。
他只知道天绝跟那个叫汀兰的女人有仇恨,却不懂他为何关注楼春风。
“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正常,毕竟不是还有伪装嘛,比如说我。”雪拂自恋地说着。
他敢说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伪装得比他好,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男人会扮成一个女人,还如此的令人心动!
想到路过荷城时,有个不知死活的公子哥当街拦住他,让他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想把他娶回去做小妾。
气的他把人踹飞了,后面怎么想也不解气,又回去套麻袋拖角落里打了一顿。
他该庆幸当时他没有动杀心,不然就不是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你别玩脱了。”这人就是爱玩,还弄了个身份去跟墨国公主交朋友。
异姓王这个人比较偏执,凡是打上他标签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除非他不要了,否则,谁触碰谁倒霉。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雪拂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结果真让他说中了,三个月后,他遭人追杀了,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这两人还是夫妻。
其中一个还是他要好的“闺中密友”,也就是墨国公主,就在他身份暴露那一刻,
这对夫妻强强联手,一起追杀他。
说好的不喜欢异姓王,说好的一辈子好姐妹,结果都是假的,他被骗的好惨!
最后,是天绝暴露自己身份才把他从异姓王的手中救出来,然后悲催发现,四个人,只有他一个是外人。
原来天绝跟异姓王接触过,两人还曾经是好友来着,然后墨国公主跟他也有关系,是他的义妹来着。
这件事气的雪拂要跟他绝交。
结果他竟然说好,随便他,直接将他给整的郁闷了。
靠,他这么多年感情白喂狗了!
后来他始终也想不明白,明明有着那么尊贵的身份,为何他要当个杀手。
直到那一年琼花凋落,他瞬间明白了所有。
“走吧,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天绝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声音听起来低沉沙哑。
“对,我们还要去抢武盟令。”雪拂整个人兴奋了起来,打架他最喜欢了。
已经迫不及待要找别人挑战一下,却被天绝下一句话破灭了他美好的愿望。
“你安分点,别忘了你现在不能动用内力。”
“你要是不提这个,我们还是好兄弟。”
雪拂整个人垂头丧气,似乎被打击到了,他成了这样子是为了谁啊?
要不是为了救他,他能用上绝招吗?
“别耽搁时间了,赶紧走吧。”天绝催促道。
“就算我不用内力也能制服那些人。”他不甘示弱,追上前面那道身影,一脸骄傲道。
深夜里睡不着的人有点多,其中就有一个是五皇子。
恢宏大气的庄子,一间比较华丽的屋子里,铺满了一层层血色毯子,青色锦衣男子的脚边,躺着几个没有呼吸的人。
他们都是一脸惊恐,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瞳孔涣散,脖子上还有一条细微的血痕。
“探子回消息了吗?”男子对着空气问出一句话,语气里藏着些许的不耐烦。
“回主子,未曾。”鹰一出现在面前,回禀道。
不知为何,派去璃国的探子总是离奇失踪了,似乎有人在阻扰他们探查。
而且,璃国公主和亲来的蹊跷,据当时藏在和亲队伍的探子回报。
那公主有一次的气息很奇怪,若有若无,短暂消失了一会,又出现了。
仿佛是别人错觉一般,可是经过精心训练培养的人根本不会出错,因为他们一旦出错,便会万劫不复。
他们的性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是他们主子的手里。
主子从来不会留下无用之人,对于他而言,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失去了价值,就等于成了废物,或者是敌人。
他不可能放任一个人的成长,只有在敌人最微弱的时候杀掉他们,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偏偏主子最想要杀的宴无尘却成了心头大患,无论派出多少杀手,最终都是全军覆没。
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的,这也不得不让他们认清一个事实,九王爷远比他表面的要危险。
谁都知道九王爷以前是一个爱笑的人,眼底藏着善意,对人也是温柔信任。
可现在的九王爷,性格喜怒无常,根本不清楚哪一面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连主子都说,几个皇子中,宴无尘是变化最大的,变得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从最初乖巧懂事的少年变得不可一世,最后甚至连同最敬重的父皇母后都开始顶撞。
尽管如此,皇上和皇后依旧偏心疼爱他,好像没有限度一般,这怎么能不让其他人嫉妒。
生在皇家,就注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没有人可以从这其中得到解脱,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亲人的背叛,兄弟残杀,孤独的折磨,无一人可信任。
到最后,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可以反抗命运的不公。
鹰一几乎从五皇子小时候就跟着他,见过他经历过很多的折磨和压力。
来自亲生母妃阮贵妃的折磨,以及阮氏一族的压力,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一个稚童身上。
教导着他要成为最高位置的那个人,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不要和其他皇子要在一起,他们都是他以后的仇人。
仇人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所以不要痴心妄想得到可笑的亲情。
皇家没有亲情,只有利益,就连亲兄弟在面对利益时,也会手足相残。
小小年纪的五皇子,肩子上已经承担起了阮家的未来,他要做的就是让阮家更进一步,家族昌盛,地位屹立不倒。
阮贵妃为了扳倒皇后,勾结了不少朝中大臣,阮家也为了她拉拢不少势力。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五皇子能登上高位,他们也可以荣华富贵一世。
阮贵妃自然不甘心做一个小小的贵妃,她要做皇后,做太后,成为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人。
将那些惹她不痛快的人,通通除掉,这样她就能高枕无忧了。
所以,在逼迫儿子这一块,丝毫不心软。
从小,只要功课比不上其他皇子,就会受罚,跪到第二天早上。
若是有犯错的地方,便会被阮贵妃愤怒地拿鞭子抽,边抽边骂。
骂他不争气,骂他是个废物,连最小的弟弟都比不过。
阮贵妃经常拿宴无尘对比,五皇子的心理开始扭曲,认为他的存在是他最大的阻碍。
宴无尘的存在,成为了很多皇子的噩梦,甚至太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