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慕九湘不见的两人,连自己的伤都顾不上,匆匆来见了慕容息。
有些冲动的于星衍一上去,就抓住少年的衣领,怒颜道:“慕容息,你怎么照看人的?”
就在这一刻,几道身影闪现,目如冰霜,警惕地看着他。
似乎只要他敢动手,他们便会朝他出手。
“你们都退下。”
慕容息挥了挥手,让几人退下,这一次,确实是他疏忽了。
“是。”
五人不甘心地退下,离开时看了于星衍一眼,生怕他伤害慕容息。
“于星衍,放手。”楼春风微皱眉,出声道。
于星衍听到他的话,抓着少年衣领的手收紧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松开了少年。
他转向另一边,面色有些不悦。
“我一定会找到九湘姐姐的。”慕容息心里有些懊恼。
经历过白天的事情,他就应该更加防备,多派些人手保护她。
结果却因为他的疏忽,导致她被人带走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她究竟被谁带走了。”
楼春风知道此事也怪不了他,毕竟谁也没有意料到会有人设计带走了慕九湘。
“叩叩叩——”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惊动了屋里的他们,三人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楼春风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开门,就看见站在外面满眼忧虑的邵秋桐。
“邵小姐是有什么事吗?”他挡在门口,没有让她看见里面的两人,询问道。
他的声音刚刚好,足以让于星衍他们听见。
一声“邵小姐”响起,令于星衍的脸变了色。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我想找少庄主。”她咬了咬唇,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来找于星衍比较靠谱。
“你找他有什么事?”楼春风直接没有告诉她于星衍在屋里,疑惑地看着她。
“今日同我一起的几位师姐,出去了一趟便再没有回来,我想可能出事了,在这里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少庄主了。”
邵秋桐着急地说着,快急红了眼睛,如此芙蓉美人,简直惹人心疼。
可惜,楼春风只对慕九湘心软,对其他女子可没有那么多好感,更别提同情心泛滥了。
倒是于星衍没有等他回答,就主动走了出来。
“你说她们出事了?”
他虽然不喜欢邵秋桐,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几条人命没了。
邵秋桐见到他,满脸惊喜,上前抓住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说着。
“少庄主,你一定得帮帮我。”
若不是她爹去见老朋友了,一时不知道要找谁帮忙才好,她也不至于来找于星衍帮忙。
“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的。”于星衍本性还是比较善良的。
何况,凌霜剑派与长雁山庄也算是私下交好。
他身为长雁山庄少庄主,可不能让人在狳州出事,不然他老爹跟凌霜剑派也不好交代。
看着抓着他不放的邵秋桐,他轻轻将她的手拂开,后退了一步。
他这一举动令邵秋桐一愣,站在原地,神色略微尴尬。
楼春风心里叹息:真是不解风情的小子!
“多谢少庄主。”邵秋桐面上保持好微笑,对着他说了声感谢的话语。
“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又不是为了你。”
于星衍接下来的话成功让邵秋桐黑了脸,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她早就收拾这小子了。
她真是色令智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会拿自己的后半生做赌注。
长雁山庄的信物寒月坠,她势在必得。
如果两家定亲的事行不通,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她决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那个男人可不会给她那么多时间拿下于星衍。
必要时,还是得使些强硬手段才行。
“现在天色已晚,邵小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答应下来后,于星衍就开始逐客了,惹得邵秋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这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就这么不受他待见?
邵秋桐也不想待在这生闷气,说了些礼貌性的话,便离开了。
人走后,楼春风看着低头思索的于星衍,心底藏着一丝疑虑。
怎么说对方也是芙蓉之姿,窈窕淑女,跟他算是门当户对,他竟然没有一丝东西?
“你真的不喜欢她?”
这时,慕容息走了出来,目光瞥了两人一眼,听到他的话,不禁笑了起来。
“他哪里是不喜欢人家,分明是心里有人了。”
来之前,他就简单调查过狳州的几个家族,其中包括了于星衍这个长雁山庄的少庄主。
他貌似暗中爱慕向家的小姐,可是人家比较向往自由的江湖,出去闯荡了。
于星衍就是想要见面,跟对方诉说爱慕之情,也有些艰难。
“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唯独九湘不可以。”楼春风话里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觉得以九湘的性子,我会喜欢她这样的?”于星衍没好气说着。
“怎么?你还看不上九湘?”楼春风目光一凝,瞬间冰冷下来。
好好的春暖花开,一下子转变成了寒冬刺骨似的。
于星衍没想到一句话就引起了两人的愤怒。
不止是被楼春风质问,他还感受到了一旁的慕容息飞过来的目光刀子。
“没有,没有,是我配不上她。”他尴尬一笑,卑微了起来。
要是这两位一起出手揍他,他肯定只有挨打的份。
“算你识相。”楼春风放下了取武器的手,冷笑道。
“咱们还是讨论一下事情吧,邵秋桐的几位师姐失踪了,她们又都是女子,你说九湘会不会也是……”
于星衍话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不可能,若真的是一伙人,他们肯定暗中行事,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不一定,在宝斋阁门口埋伏的人就是韩家的人,他们想要九湘姐姐血祭。”
“韩家他们想用九湘血祭,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疯了吧?
要是被发现,韩家的名声估计会一落千丈。
虽然现在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好歹还有一个武学世家的名号顶着,不至于没落。
一旦他们用人血祭的事情被发现,公之于众,韩家势必会成为众睽之首。
到那时,被整个江湖的人讨伐,那样子,狳州又要少一个武学世家了。
“韩家不是有一套爪功,叫七绝鹰爪,他们就是想要用血祭来提升修炼爪功的速度。”
“明日我们便去韩家探探。”
“怎么探?”
“你不是长雁山庄少庄主吗?以这个身份去拜访一下,总不能把你拒之门外吧?”
“好,我明日准备一下。”
三人就这样商量好了,明确分工,慕容息负责收集线索信息,楼春风和于星衍去拜访韩家。
韩家。
韩家的长老回来后就一直黑沉着脸,想不明白狳州什么时候来了看不透实力的高手。
若不是逃得快,再打下去,他估计会输,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长老,家主有事找您。”
一道人影站在了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他去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传话下人,询问道。
“家主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韩家长老疑惑,家主这么晚找他有什么事吗?
“家主并未说明。”
下人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些。
“家主在哪里?”
韩家长老隐约觉得心里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压下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问出家主的位置,匆匆离开了房间,赶去见家主。
祠堂内,一个苍老的男人站在中间,目光看着供奉的牌位,久久不语。
直到韩家长老推门进来,看到了他,喊了一声“家主”。
他回头看了韩家长老一眼,语气淡淡:“过来了。”
“不知家主找我何事?”韩家长老走近他,询问道。
“韩安,你在韩家多少年了?”
家主的话令他一愣,不过他还是回答了。
“七年了,不知家主问这个做什么?”
家主叫他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七年啊,这些年你为韩家做的贡献已经够多了,我想让你再为韩家做一个贡献,相信你不会拒绝的。”
韩家主感慨,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动,握住了什么,看着韩安,目光有些有些可惜。
“家主,莫非你想过河拆桥?”韩安闻言,脸色大变。
这下他终于知道心底的不安从何而来了。
这些年,他为了韩家,拼死拼活,他竟然想要卸磨杀驴!
“韩安,你也知道,韩家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暴露半分,所以,到了你为韩家做最后贡献的时候了。”
他也是没有办法,大人交代过了,韩安已经暴露了身份,他必须要尽快解决他,免得给韩家带来麻烦。
“休想!”韩安愤怒,一脸防备,做出了要动手的动作。
“算是韩家对不起你吧,今夜,你必须死!”
韩家主上一句话还在打感情牌,下一句就凌厉起来,杀机露了出来。
趁着韩安晃神之际,将藏在袖子下的毒针刺向他。
“韩震鸿,你竟然想杀我!”
韩安震惊,虽然躲过了其他毒针,却忽略了最后韩家主的动作。
看着刺入心口一把短刀,韩安瞪大了眼睛,刀拔出来,鲜血往外直流,还带着一抹黑色。
他朝韩家主打了一掌,等他躲避之时,连忙运起功法疗伤,却发现无济于事。
他越运功,毒素流动得越快,已经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
“噗”
大口大口的黑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韩安眼神怨毒看着韩家主,有些不甘心。
“韩震鸿,你杀了我,老七知道会替我报仇的!”
他恨,恨自己这七年为韩家办了那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好下场!
“他不会知道的,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地狱说吧。”
怕韩安死不了,韩家主再次将染毒的刀刺向他。
韩安已经中毒了,行动缓慢,根本躲不开他的这一刀,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刺入身体。
来不及说出一句话,韩安倒在地上,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就这样,韩家的三长老陨落了。
韩家主看着地上断绝气息的韩安,唤出身边跟随的心腹,让他处理了韩安的尸体。
就在心腹将尸体从祠堂带走后,戴着骷髅面具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看着韩家主,缓缓道:“你选了一条聪明的路。”
骷髅面具的男子只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韩家祠堂。
韩家主在他离开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韩家逃过了一劫。
他可不想像郭家那样被灭门,只能牺牲韩安一人,换韩家所有人的命。
不过,与男子那样危险的人合作,无疑是与毒蛇猛兽为伍,谁知道后面会不会被反咬一口。
不行,他必须早做打算,做好万全之策。
夜过三更。
另一处客栈里。
雪拂拉扯着天绝到一旁,目光审视看着他,有些怀疑,他真的对那个女人产生了感情。
“天绝,你怎么把她带回来?”
“路上碰见的,顺手带回来了。”
“你就别骗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跟着她。”
“你跟踪我?”
雪拂身子僵住,原本只是想套出天绝的话,没想到把自己给暴露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他尴尬笑着,顶着天绝杀人的目光,伸手抱住他的肩,试图打感情牌。
“凭咱俩的关系,你不至于动手吧?”
“呵呵,咱俩什么关系?”
雪拂不确定说着,却被天绝的话堵住了,一下子目瞪口呆。
不是,他这是要跟他断绝兄弟关系?
“天绝,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没话可说。”
天绝突然对他出招,还好雪拂闪躲快,那一招要是打在他身上,估计不好受。
“不是,你真动手啊!”
退后几步的雪拂看着面色冷漠的人,满脸不可置信。
“废话少说,接招吧。”天绝冷冷道。
“你太欺负人了,明知道我没了内力,这不存心让我挨打吗?”
雪拂哭丧着脸,他才不要跟他打呢。
“你还有武器。”
“你可是我的朋友,我哪能用武器跟你动手 。”
这不是为难他吗?
他的武器可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对付朋友的。
“等什么时候,打一场。”
闻言,天绝收手了,暂时放过了他,这笔账却记下了。
“行行行,一定奉陪。”雪拂点头如捣蒜,连忙答应了下来。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床上,那里正躺着一个白衣女子,面容憔悴苍白,眼睛紧闭着,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找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