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林子的当归很多,有些已经结籽,籽也得收集一些。
大营子沟的山里有黄芪没见着当归,不知道当归能不能种活。
不能种也没关系,来到古代,收集种子成了周诚的一大爱好。
满满一锅莲藕炖排骨粉条,两人吃的一干二净。
撑着腰靠着树休息了一会儿,一人挖药材,一人收集种子。
难得出来一趟遇到好东西自然要多多收集一些,更何况这还是不要钱的东西。
前面的送亲队伍被两人狠狠的馋了一回,吃了干粮歇息了会儿就继续赶路。
人口少有人口少的好处,资源丰富到令周诚咋舌,包括野生药材。
尤其是这种世人都不知道可以入药也能做药膳的植物,找到一棵就能找到一片。
就跟自家地里种的似的,随便挖。
老的挖了还能给小的腾地儿。
周诚和隋玉瞻忙活到黄昏。
周诚主要是采集种子以及将隋玉瞻挖出来的药材送到马车上。
顺带转移一部分到空间。
就连当归叶和黄芪也都没扔,全都丢进空间。
这两种药材的叶子也有药用价值,可以做茶饮。
隋玉瞻为了口吃的尤为听话,只管闷头挖,挖了多少他不管。
“收工,去前面的村子瞧瞧,买两只鸡咱们做好吃的。”
野鸡瘦巴巴的,打野鸡也费事儿,有点风吹草动就跑没影儿了,不如跟人买方便快捷。
“好。”
一下午隋玉瞻满脑子都是周诚说的黄芪当归鸡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周诚一开口他迫不及待的爬上马车。
天快黑的时候才见到一个村子,遗憾的是这个村子只剩下些地震后的残垣断壁。
田地荒芜,没有人烟,只有山林里的鸟叫声。
不知道是在地震中全都遇难了,还是逃荒去了,亦或是发生了瘟疫团灭。
周诚没停下马车,指挥着马快速往前跑。
“饿,要吃肉。”
天色渐渐暗下来,隋玉瞻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脸上写满了失望和不开心。
“先吃点垫垫肚子,前面应该还有村子,今天吃不了明天也少不了你的。”
周诚丢给隋玉瞻两块肉干,这才把人给哄好。
再见到村庄已是子时,就算村里有人,这个点也不好去敲门买鸡。
隋玉瞻眼巴巴看着周诚不说话,一副要不要买随你的便,可要是骗了我下次就别想再让我干活的表情。
秉持着不能欺骗小孩子的原则,实则是为了能更好的奴役隋玉瞻。
周诚停好车,揉揉他的脑袋:“等着,哥去给你买鸡。”
隋玉瞻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周诚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回来手里多了只杀好的胖母鸡。
隋玉瞻才不管周诚从哪儿弄到的鸡,还是只杀好洗好的鸡。
只要有得吃他就开心。
整只鸡丢进锅,洗了几根黄芪。两根当归和一点生姜丢进锅里,撒点盐盖上锅盖一起炖。
“你守着,火不用太大,我去睡会儿,熟了你先吃,有什么事再喊我。”周诚打着哈欠钻进马车睡觉。
隋玉瞻专注地看着火,头也不抬地嗯嗯几声,表示自己最听话。
青州地处高原,空气跟干旱的大营子沟一样干燥,周诚刚进入青州还有些不适应,这两天习惯了,能一觉睡到天明。
周诚在喜鹊的叫声中醒来。
隋玉瞻给他留了两只鸡腿一碗汤,其余的被他一人扫光。
那只老母鸡将近三公斤,周诚佩服他的食量。
隋玉瞻命好遇到他,不然在灾荒年月得饿死。
周诚喝了口汤:“味道还不错,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炖了药的鸡别有一番风味,带着当归的甜味还有丝丝的苦味,鸡肉的鲜味不大能吃的出来。
隋玉瞻点头:“喜欢,还想吃。”
“不能天天吃,一个月吃一次就够了,吃多了反而对身体不利,喏,分你一鸡腿。”
隋玉瞻摇头:“留给你的,你吃。”
眼睛却黏在鸡腿上,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周诚不禁失笑。
把鸡腿塞他手上:“给你就吃,一夜没睡吧,吃完了去睡觉。”
隋玉瞻高兴的大口大口吃起来。
有得吃还不让他背书,双倍开心。
吃饱喝足,隋玉瞻收拾好锅碗去睡觉。
还别说,喝了一碗汤浑身都热乎乎的。
周诚活动活动身体,在原地打了一套简单的拳法,锻炼半个时辰,上了马车。
虽没娇妻作陪,但有隋玉瞻作伴,一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找到越来越多这个世界有的药材和食物。
这日子实在悠哉。
大营子沟
周姝给买回来的九个孩子治好伤,找来牛痘给他们接种,之后袁玉竹便给他们立规矩。
她上辈子差奴使婢过,也看过不少高门后宅如何管理下人,这方面她比心软的陈芸娘做的好。
人各有命,既然买来做下人,自然要跟其他人有所区别。
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主子太过心软容易导致奴大欺主,一开始就得立好规矩,赏罚分明。
做错了事该罚就罚,做的好也会有奖赏。
袁玉竹观察几天,挑了个性子稳重的小姑娘伺候妞妞。
小姑娘比妞妞大五六岁,妞妞给她取名叫秀枝。
稍显木讷的秀梅和活泼的秀姑,则跟着喜娘乐娘做灶房的活儿、洗尿片等琐事。
等喜娘乐娘出嫁了她俩就得接手厨房的活儿。
地里没种庄稼,牲畜也少,六个少年就跟着黄家兄弟去河道帮忙。
买回来了总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干,不需要他们做太重的活儿,但得有事儿做。
一转眼都差奴使婢了。
大夫人陈芸娘想起以前一眼望不到头的苦日子,现在的生活美的跟做梦似的。
吃食有人做好,衣服有洗,两个小的还有裴氏和凌媛娘帮忙搭把手。
姐妹们相处融洽,没有任何烦心事。
“相公走了都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别到时候给咱们带几个妹妹回来。”
陈芸娘瞧着袁玉竹一脸怨妇样,忍不住好笑:“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习惯了就好。”
相公这么好,多娶几个也是应当。
陈芸娘觉得这没什么。
无论如何,相公健康开心最重要。
袁玉竹:“......”
忘了,作为原配的陈芸娘瞧着新人一个个进门,她才是最难受的一个。
她们这些后来的全都是跟她抢相公的。
她要是原配绝对不可能做到陈芸娘这般大度。
“咱们五人每月每人只能分到六天,再进新人我可不依。”
不争不抢的凌媛娘和楚黛只是笑,李芙蕖跟袁玉竹是同样的心理。
裴氏好奇地问袁玉竹:“你要怎么不依,把人赶出去还是跟二弟闹?”
她也想过哪天她相公回来了也给她带个妹妹回来,她是泪水往肚子里咽呢,还是跟相公吵一架。
袁玉竹握拳:“都不是,我会让她在这个家待不下去。”
陈芸娘摇头:“没必要,我认为只要相公不冷落咱们,他喜欢几个随他去好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相公心思通透,你让人家在家里待不下去,他肯定能察觉,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把相公推出去,影响了夫妻情分。”
凌媛娘和楚黛点头附和:“大姐说的对。”
袁玉竹和李芙蕖对视一眼,双双垮了肩。
裴氏:“......不说这个了,咱们练了这么久的两面三异绣,不知道二弟能不能买到丝绸绢布回来,倘若能买到,就能绣屏风和扇子。
日后卖出去肯定能挣不少银子。”
在陈芸娘等人的熏陶下,不看重金钱的裴氏也发现了挣钱的乐趣。
“阿嚏!”
周诚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隋玉瞻:“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
周诚呵呵:“不可能,你哥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可能有人舍得骂我。”
隋玉瞻静静望着他,做出不信的表情。
周诚薅他脑袋一下:“你什么时候见我被人骂了,被骂的是你还差不多。”
隋玉瞻一本正经:“我没有。”
两人幼稚的斗着嘴,见到路两旁有价值的药材就停下来采了带走。
遇到田地里有百姓周诚就去跟人家聊几句,若是跟卫族长一样他就传授一些种植养殖知识。
若是当他只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小子,那就不浪费口舌。
一路走走停停,到青州州府已是三天后。
给守城门的士兵验了过所,交了十文钱顺利进城。
青州不如有海运和内河的禹州交通便利,还是个地震频发的地带,远没有禹州繁华。
州府规模只有禹州城的一半大小,两年前严重地震导致许多房屋垮塌,多少百姓跟黄家一样财物被抢,能重新将房子盖成昔日模样的人家极少。
两年过去州府内仍然很是萧条。
周诚腹诽难怪逃荒的百姓都不愿往这儿来,这青州知州做的挺没面子的。
不过也不是坏事儿,太过贫穷没人惦记,就连北狄人都不愿来,地震幸存下来的百姓能继续过安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