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慈怀药王救世品》,丹枢,你可知道药王秘传可是仙舟禁忌,期间记载的丰饶令使倏忽乃仙舟死敌。”
与景元的脸色难看不同,真正经历过药王秘传事件始末的怀炎甚至爆发出了自己身份令使的气势。
一改原本慈祥的小老头样,愤怒的威势积压在了丹枢一个人的身上。
“景元,你们罗浮的丹鼎司问题不小啊?!就来暂代司鼎一职的丹士长竟然心向丰饶孽物!”
“此事确实是我们罗浮的管理疏忽——来人,将丹枢带下去,押送至十王司,交由其判决。”
丹枢懵了,她的属下也懵了,这发生了什么?
她在自己认为是老大一般的存在的诱导之下把自己的老底给揭了?
不是?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把她属下一起带去,清者自清,若有牵连,严惩不贷。”
“这还不够,景元,下令彻查丹鼎司刻不容缓。”
“我自然明白,但罗浮丹鼎司的实际控制者是持明龙师,牵扯甚大不得不谨慎考虑。
怀炎,你也明白如今的罗浮青黄不接,只靠我一人可难以支撑,会内乱的。”
“内政问题,可不是多出一个令使就能解决的。
在场没什么外人,白露虽小孩子心性,但也知道分寸,不会乱讲,景元索性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对此,漻清点头,内政这玩意他一窍不通,纸上谈兵都做不到。”
“老夫明白了,你自有分寸,我也不过多干预,只是希望你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要让罗浮毁在有心之人手里。”
……
丹枢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众人并没有忘记来丹鼎司的真正的目的。
经过一系列的实验,众人也算是弄清楚了漻清丰饶力量真正的作用原来。
说是治愈,其实更加偏向于复原。
将沾染过漻清力量的伤者恢复到其观念中的健康时刻。
也就是说,堕入魔阴身的人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还是正常人,且在主观上并没有拒绝漻清的力量,那么漻清的力量就会将其复原至其潜意识中自身的形象。
也就是说,你的观念之中自己是一个正常人,那么漻清的丰饶之力会将其复原为正常人。
若你观念之中的自己是一个残疾人,那么在漻清不主动控制的情况下,他也只会复原为残疾人。
正常之中缺胳膊少腿的战士,在其潜意识中仍然是正常的完整的人,所以经过复原之后仍然能够成为正常人。
而那些天缺者,无论其主观意愿如何,在其潜意识中,他仍然会认为自己是天缺者,无法复原自身的残疾。
并且这潜意识并不能通过催眠进行改变,因为漻清作为丰饶令使的力量的位格足够高,能够直接绕靠普通人施加的简单的催眠。
而进一步的实验仙舟并没有能力完成,记忆的令使可完全找不到人影。
同样的,行将就木的老人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已经认为自己没救了,无论自己想不想死,漻清的治愈能力只能将其复原至他心中所想的样子。
至于是否有人拥有着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望,乃至改变了潜意识中自身的形象,这也不得而知。
“漻清,说实在的,对于凡人而言,你可比药王更加无私。”景元感叹了一句,若是千百年前,丰饶星神降下的赐福没有这么恐怖的副作用该多好?
“景元,话不是这么说的……真要论起无私,我可比不过药师,我所谓的帮助可都是私心。”
“仙舟待我不错,我便给予相同的态度,例如这次,我一眼看出了丹枢的不对劲,就提前检举了一出来,算是为仙舟解决一大祸事。”
“而对于丹枢这个人而言。我与她并不亲近,以她的视角而言,我断了她的复仇之路,破坏了她求取长生的妄想。”
“你认为?我这是无私吗?这是利他?”
“所有的概念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步离人理解的丰饶可是掠夺,破坏,为了生存霍乱星海。”
“药师可曾说是这错误的?药师没有做错事情,祂只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谋求长生之人。
可药师的无私,利他却给万千世界带来的长生之癌,致使生灵涂炭。”
“这又是否是错误的?”
“星神无善无恶,皆为命途奴隶,哪有什么对错。”
“同样的,星神践行的命途的理念……而令使不同,在被星神认可的那一刻起,他们践行的只是自己的理念。”
“说到底,星神和令使都在践行对于自己而言正确的事情,而正确的事情并不代表着正义,所谓正确也会给他人带来灾祸。”
“我被你们认可,单纯的是因为我践行理念所到来的结果符合了普罗大众的利益,因此我是对的罢了。”
“是非功过,一切交于他人评说。”
漻清与景元说这么多,单纯的是因为听到景元的奉承后想说,这才说了这么多出来。
至于景元怎么想的,他并不在意。
“这些虚无缥缈令人头疼的玩意儿就不说了,说点实际的,现如今既然已经弄明白了治愈能力生效的原理,你们之后会怎样运用这股力量。”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砖,可做不到哪里缺人把我弄到哪里去,我没那么多的闲工夫。”
景元沉默,他也不知道如何正确的使用这份力量,若单以军功换取机会,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可若将这份治愈能力当做商品,这会成为贵族的囊中之物。
直接配给?漻清他愿意吗?没事的时候晾在一边,有事了就喊过来干活?
巡猎的令使大多亲民,可不代表别的令使这样。
他可看得出来,漻清虽说没什么架子,实则傲得很,这点从他经常自说自话,又经常惜字如金就看的出来。
做事什么全凭心情。
一次两次,甚至十次使唤他没事,可百次千次呢?
不说漻清,普通人都会嫌烦。
“看样子,景元你想不出来,那就我说了——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会在长乐天摆摊治病,至于谁与我有缘,就一切交予天了。”
“云骑军方面每年一次,战功最多者我会帮助他指定救一个人。”
“至于其余五司,就景元你看着给吧,一年一个。”
“战争期间论外。”
漻清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清闲的工作方式。
而景元则是一愣,不是,你给别人好处都不求取回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