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雷始终沉默着,并不是在思考,而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作为步离人的前任战首,心中有着怎样的骄傲自不必说,如今他被当做玩物一般的戏弄……
作为一个族群的统领,竟然沦落到了族群毁灭的工具,这真的是令步离无法接受……完全接受不了,
步离的战首是步离人之中最为强大狡诈的个体,呼雷不断思考着破局之法,可想要在仙舟将军的直接看管之下,任何的阴谋诡计貌似都没有了意义。
现如今,于他而言,貌似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掏出胸中的胎动之月,让自己赶紧死亡,避免沦为毁灭步离的帮凶。
虽然这样依然会导致胎动之月落到这个仙舟人的手上……
可即使是这样……呼雷他依然做不到,身体几百年来没有过任何的补充,虚弱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挣脱这个囚笼。
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为了族群的存续,也只能假意答应这个卑劣的仙舟人了。
“怎么说?你考虑得怎么样?”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你只是来羞辱我的,仙舟人。”
“没错,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你除了在与我的血战之中战胜我之外,你没有任何的办法。”漻清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向着囚室之外走去。
“你没有任何办法脱困,也别生起一些想要毁灭你体内造物的想法……弱小猎物死亡之前的临死反扑,只会将猎人逗笑,可若是猎物毁坏了自身的价值,那么猎人可是会愤怒的。”
“步离猎群,若不能为联盟所用,那就将其屠戮殆尽…我的寿命很长,说到做到。”
漻清在心中默默念道,步离长得丑,不符合审美……那么除作为无偿劳动力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仙舟人,你这样的行为又与孽物何异?”
“联盟的本质是巡猎,是复仇,以纯粹暴力执行的复仇……既然是纯粹的暴力,那便没有正义可言,有且仅有的只是正确。”漻清在离开囚室前的最后一刻,回过头来对着呼雷说道,“你…貌似很喜欢扰乱人的心性?不过就你那些低劣的话术,是不会有人会上当的。”
言罢,漻清离开,独留飞霄和呼雷相互对视。
“仙舟不该有这样的将军——他是谁?曜青的将军!”
“你觉得我会说?”
“仙舟作为步离的大敌,作为战首,自当了解仙舟内在的信仰与文化,作为将军,不应有如此极端的思想,他很危险。这样的人出现在步离的猎群内,即使没有力量,也会被认为是最为可怕的强者。”
在呼雷的印象中,仙舟的将军应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辈,在寰宇中多管闲事,自作多情的猎杀步离。
在作为步离的他看来,这早就不是复仇了,而是在维护寰宇的稳定。
越是高傲的人,就越不屑于说谎……若他判断的不错的,这个仙舟人就是一个高傲的人,高傲到目空一切的人。
无意之间透露出来的想法,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想到仙舟的古谚语都流传进了步离猎群之内,或者说不愧是战首呢?”
“你果然很危险。”飞霄端起了自己的枪刃,直指呼雷头颅,“看来我得在临走之前给你来上一下。”
“你!!”
\"砰!”
枪声响起,颅骨炸碎。
......
“怎么样,漻清,你之前与呼雷说的那些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不过是我临时想出来的,虽然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不过还有很多不够完善的地方。”
“切实可行的方案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商讨,不过考虑到飞霄你在罗浮上的时间有限,我会找景元与符玄加班加点完成相应的策划...对了,椒丘你也一起过来,你的脑子也能用。”
“这也能抓壮丁?”为了不被漻清注意到,走得时候专门离得两人远了些,结果还是被抓到了。
“此前前来罗浮的三人中,就你的脑子够用,况且呼雷毕竟是仙舟人们共同的大敌,且考虑其与狐人之间的血海深仇,于情于理都该有狐人参与...所以,椒丘你就不用推辞了。”
“这事儿干的好,可是能够载入联盟历史的,青史留名的事情,你不会不想干吧。”
“我干就是了。”椒丘无奈道。
“嗯,我看好你。今天的行程结束了,你们就各自回旅馆休息吧。”
“怎么,不去喝几杯吗?”
“首先,罗浮上找不到酒,其次,你也不想再被我给揍一顿吧?”漻清的表情逐渐变冷,自身的气势逐渐爆发。
吓的身旁的人都一激灵,特别是飞霄,感觉漻清展现力量的时候就像是魔阴身发作一样,性情大变,可怖的很。
其性格和平时相比,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
漻清平时的性格就带着淡淡的高傲,展现力量之后,就会将傲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喝了,不喝了,你冷静些。”
飞霄算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打不过,还要管着自己喝酒的家伙,顿时耳朵都蔫了。
等等,说起耳朵...貌似漻清貌似还给自己长着狐狸耳朵来着?不,应该是狼耳朵。
不过,漻清貌似有四个耳朵?也不知道在漻清的耳朵里听到的声音是咋样的。
有些好奇。
飞霄抖了抖自己的自己的耳朵,目视着漻清的离去。
...
“司鼎大人,您是来找太卜大人的吗?我来为您带路。”太卜司的卜者貌似早熟悉了漻清的到来。
轻车熟路,看来经常做这事。漻清跟着卜者走了过去。
符玄见到漻清,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
漻清有些不明白,平日里自己也没少来太卜司呀。
只见符玄向着漻清走了过来,微微踮起了脚尖,想要摸索些什么,不过碍于身高的缘故,无法很好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呜,手有点短,不容易够到。
“司鼎,蹲下一些。”
漻清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但还是听从了符玄的话,慢慢蹲了下来。
白嫩的小手轻柔的抚摸着漻清长出的耳朵,一股难以言喻的奇怪触感被漻清给感受到了。
有些痒。
“好软,耳朵。”符玄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