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做官,自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作者:二郎山上有妖   没人比我更懂始皇,嬴政也一样!最新章节     
    岷心知肚明,这个岁首,不会太平。
    河内战败的消息,一旦传来,举国上下都是陷入悲痛与愤慨之中,以秦人的悍勇与好战,求战之声,必将响彻朝野上下。
    越要准备再战,必然会征发徭役。
    那么固这些郡县的专门负责此事的亭长,有秩,游徼等,都会时刻在岗,以应对任何突发之事。
    所以,从秋祭开始,老头子是不可能闲下来的。
    秋祭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此战河内大战,进展如何,岷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在此事上多言。
    也许有了他这个蝴蝶,大秦这一战大胜,也有一些可能。
    当然了,这只是岷自己瞎想。
    他这只蝴蝶太小,扇动的翅膀也太少,尚无法形成飓风,刮向咸阳,也刮向中原大地。
    将最后一口豆饭下肚,岷眉头未曾施展。
    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们也该是要改善伙食了。
    这早上粟饭,晚上豆饭的日子,他受够了。
    口里除了动物油膏带来的荤腥,没有半点油水,他可不想这一辈子,最后身长只有六尺。
    毕竟,在这个时代,但凡是帅哥,身长八尺,那可是标配。
    所以,年少时的营养很重要。
    从古至今,这个天下,其实都是在看脸的。
    从未有所例外!
    岷前世,个头只有一米七五,长的也只是中等。
    算不上,什么帅哥,只能说是不丑。
    自然而然,长高与变帅,就成了岷的执念。
    晚食结束,芮开始去清洗餐具。
    老头子带着春,一老一少在玩闹,岷在一旁看着满天繁星,念头一下子被拉远。
    相比于岷,也许春才算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让老头子有带孩子的乐趣。
    一老一少,有笑声传来。
    他们终究是大秦的普通庶人,并没有那些高门大户的规矩。
    非钟鸣鼎食之家,皆无礼也。
    .........
    夜色深沉,岷与固打了个招呼,走进书室睡了。
    他有些困了。
    而且,明日去学室,要上午去。
    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竹简,岷决定明日勤快点,多抄录一些。
    而且,也该是找学室,购置一些竹简。
    毕竟,他接下来都需要。
    一夜过去,岷起了一个大早,洗漱了后,见到固走出来,道:“大父,早!”
    “岷,你起来这么早?”
    “醒了!”
    笑着回答了一句,岷话锋一转,道:“大父,需要从学室那边购置一些竹简,您那边还有余钱么?”
    “有!”
    固点了点头,笑着,道:“室中虽然贫瘠,但是,这些钱财还是必须要花费的!”
    “怎么?之前的那些不够了么?”
    “嗯,昨日开始学习《秦律十八种》,都需要誊抄,孙儿昨日才誊抄了《除吏律》。”
    岷喝了一口粟粥,朝着固,道:“接下来的《金布律》,《徭律》等,都必须要多。”
    “这样一来,需要的干净竹简就多!”
    “学室的干净竹简,相对于贾市,应该便宜一些,对于史子,只收取工本费!”
    “嗯!”
    固点了点头,朝着岷,道:“砚板以及墨,管笔都够么?”
    这一刻,固的眼中带着很浅的愧疚。
    他这个孙儿太过于早熟,在岷学业上,由于岷很自觉,以至于,他都有些忘记了关心。
    在固看来,就是他关心不够,才导致,岷开口了,他才清楚,岷在学室中竹简不够。
    “大父,管笔与砚板都够,若是可以,也可以要一块墨!”
    说到这里,岷随即摇头,道:“不过大父,暂时不需要, 等八月俸禄下来,再买也不迟!”
    八月在即!
    一切都来得及!
    “好!”
    这一刻,固也是点了点头。
    心中松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多少有些囊中羞涩。
    他一个月的俸禄,大多五百多钱,偿还借贷之后,剩下三百多,现在他们四个人,开销很大。
    虽然学室中,竹简的价格不高,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市面上不高,并非是价格不高。
    “到时候,老夫会去学室!”
    “好!”
    .........
    这一日,临洮令青禾,与县丞呪,亲自驾车前往山中射虎。
    作为,任内第一次秋祭,他们自然想要场面浩大一些,内心深处,也有些虔诚。
    风调雨顺,临洮县丰收,这对于他们而言,便是政绩。
    大秦的官,不好当!
    与两人同行的,还有临洮县尉刘青。
    刘青乃是大秦锐士五百主转任地方,年岁大了,不适合在军中,自然是担任地方县尉,执掌地方缉盗以及县卒。
    “刘县尉,这东山之中,可有秋祭之猎物?”
    闻言,刘青看了一眼青禾,彼此也算是共事数年,自然熟悉:“上令,秋祭之物,只能以数量代之!”
    “射虎,并非我等擅长!”
    “秋祭,还是以安全为主,只要我们猎物的数量上去,秋祭也足够隆重,我临洮县上下,也足够虔诚!”
    刘青自然清楚,青禾新任临洮令,呪新任临洮丞,自然新官上任,意气风发,想要做出一些成绩。
    但,以他的见识,稳妥才是王道。
    特别是,不管是他,还是青禾,亦或者呪,都只是普通人,靠着自己的才能一步一步的爬到这个地步。
    他们不宜出错!
    这样做,虽然无法出挑,让政绩显着,但,这却是代表着稳当。
    而且,作为一县之令,政绩考核很多种,秋祭,其实最为微不足道。
    “上令,你我同在临洮县多年,也算是相熟!”
    刘青沉吟半晌,朝着青禾,道:“秋祭,也算是政绩的一种,但,并不完全是!”
    “只要今年丰收,临洮县上下,缴纳的赋税不够,农人户户有余粮,这便是最大的政绩!”
    “一如我等三人,与咸阳无关,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一旦出现意外,在射虎的过程中有人伤亡!”
    “事情一旦闹大,就算是秋祭如何的成功,对于上令,以及县丞来说,不仅没有功劳,反而是有过错!”
    说到这里,刘青淡然一笑,朝着青禾与呪,道:“这只是老夫的一些个人浅见,你我三人一体同休,方才言之!”
    “具体如何,自当由上令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