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柏随声附和着说:“我和枝枝在处对象,你可别添乱。”
柳玉枝温柔的抬头,眼里倒映着男人的俊脸,嘴角漾起笑容。
赵芳芳疑惑得看着他们,浓情蜜意不像是假的。想不通明明前世沈云柏单身一辈子,这一世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
她淡淡道:“这样也好,以前的事情做罢,往后你别再背后使坏,不然我饶不了你。”
沈云柏听的不舒服,冷冽的目光扫视着赵芳芳,被柳玉枝倾身拽住,“我不生气,我们过我们的日子。”
沈玉林其实早就回来了,想起爹娘因为赵母要钱太多而不同意让他娶赵芳芳,心里不好受就在走廊里抽了根烟。
他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尤其是赵芳芳。
是啊,以前的柳玉枝对他很温柔,细细想想感觉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自打芳芳回村,她对自己越来越凶,取消婚约那天,像刺猬似的恨不得扎他一身。
沈玉林眼神冷漠,“赵芳芳,你要是不愿意住病房就搬去走廊。”声音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赵芳芳震惊的抬头,捂着肚子抱怨道:“我肚子还疼着,要搬也是柳玉枝搬。她不就是多交了几块钱,玉林哥你去交钱,这间病房我要自己一人住。交了钱,咱们就把她撵出去。”
沈玉林看向沈云柏,见他冰冷的瞪着自己,没好气得对赵芳芳道:“要说你自己去吧说,肚子疼就好好休息,折腾什么?”
“你?”赵芳芳被噎住,“我怎么折腾了?柳玉枝妨碍我休息,我还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可是说了,她这一胎本就怀相不好,又摔了一跤,即便好好养着,很大可能保不住。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了。
柳玉枝突然笑得甜蜜,对沈云柏发出邀请,“一起出去逛逛啊。”
“一起啊~好!”沈云柏愉悦的勾唇,火速把柳玉枝喜欢的零食锁进柜子里,跟在她后头屁颠屁颠去了。
这下子,赵芳芳心里又不平衡了:都是女朋友,沈玉林怎么这么不会哄人?
她被气的肚子是真疼了,疼得满头大汗,抖着唇叫沈玉林去请医生。
柳玉枝两人出去吃了顿饭回来,之前的女护士正在说教,“看你男人也挺疼你,一直守在床边,怎么就气的动胎气?有了孩子得注意点儿,别生那么大气。”说完就出去了。
赵芳芳本来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刷的睁开眼,恨恨瞪着柳玉枝,“柳玉枝,我孩子要是有事,我饶不了你。”
柳玉枝打了个饱嗝,被骂的有些懵,“我就出去吃了顿饭,怎么就伤到你孩子?饿就让你男人买饭啊。”
赵芳芳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那是从柳玉枝和沈云柏身上传来的阵阵饭菜香味,她的肚子控制不住的发出咕咕。
她抚摸着腹部,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柳玉枝,很快黑天,沈云柏晚上难道也要在这里陪着你吗?”
听到这话,柳玉枝故意斜眼看了一下沈玉林,然后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反问道:“是啊!赵芳芳,难道你是在担心你家男人照顾不好你吗?外头男人多的是,不行你就换!”
赵芳芳心里一紧,生怕沈玉林会因此产生什么误会,连忙焦急地解释道:“柳玉枝,你可别乱说话啊!”
守护在柳玉枝身侧的沈云柏极度厌恶瞪了一眼赵芳芳,嘴巴一撇,委屈说道:“枝枝,我不要照顾她!”
“好啦,都别吵了!”沈玉林突然怒喝一声,打断两人的争执。点起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一根接一根,整个病房很快烟熏火燎的呛人。
赵芳芳见他抽烟,低呼,“玉林哥,你何时学会抽烟了?”
“男人抽支烟怎么了!”沈玉林吐出一圈烟雾,熏的赵芳芳直咳嗽,没一会儿她就又是干呕又是咳嗽,看样子就很不舒服。
柳玉枝也捂着鼻子,一副难受的样子,沈云柏见状领着她出去透透气。天黑回来的时候沈玉林和赵芳芳都不在病房,两人也没在意。
沈云柏找了个凳子坐着,陪她聊了一会儿,见她睡熟也支肘在床沿上打盹。
柳怀叶干完大事连夜赶回来,瞧见两人都睡熟也没打扰。
沈云柏一向浅眠,发现他回来自觉去走廊长椅上。他见大半夜手术室竟然还亮着灯,也没多想,直到看见沈玉林蹲在地上,一脸懊恼的样子,心知是赵芳芳又出事了。
柳怀叶见沈云柏出去又回来,难得没赶他出去,还对他点点头。
沈云柏把赵芳芳那事一说,柳怀叶跟着上了心,“赵家一家子混不吝,明天不平静啊。”
第二天柳玉枝醒来,发现隔壁床赵芳芳还在睡,床头还挂着吊瓶,沈玉林守着,眼底是厚重的黑眼圈。
沈云柏低头对柳玉枝说了什么,柳玉枝一脸不敢置信:四胞胎昨晚没了!
“我是不是不该和她吵?”她眼神迷茫,嘴里念叨着这句话。
沈云柏连忙低声劝慰道:“她那孩子原本就保不住,医生说送来的太晚,早就建议她流掉了,你别多想。”
话音刚落,赵母便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病房。
径直冲到沈玉林面前,破口大骂起来:“我刚刚在外面听那些护士议论提了一嘴,我女儿的孩子没了,我特意去问过医生。哪里不能抽烟,你非要在病房里。那四百块的聘礼,你家必须给!”
沈玉林无缘无故挨了赵母一记耳光,忍住怒气反驳道:“这怎么能怪我呢?医生早就说过,在路上拖延得太久,孩子生下来也是不健康的。”
沈母也紧跟着赵母走进了病房。她附和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可不是嘛!赵芳芳是在你们家出的事情。现在孩子没了,还是四胞胎,我们家没找你们算账就算不错了,居然还敢问我们要四百块?你女儿镶金了不成,值这么多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当时明明没有流产,肯定是你儿子没有把人照顾好才会变成这样子!”赵母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们母子合伙欺负我一个人,我回去就把儿子女婿们都叫来,让他们都来评评理。”
赵芳芳面色苍白,嘴唇微颤,艰难地睁开双眼。她忍着腹部的剧痛,急忙抓住娘的手,眼中闪烁着焦急和哀求。
“娘,不要责备玉林哥,不是他的错。是柳玉枝,都是她的错!”
沈母不敢相信的看向赵芳芳,还能这样赖的吗?
这个儿媳妇和她娘一样,都不是善茬啊,以后可得注意。
柳玉枝水眸瞪得浑圆,“你......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变了腔调。
“柳玉枝,我可没有冤枉你,分明是你做错了事情,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敢于承担。”赵芳芳见她生气,畅快道。
柳玉枝的脸色越发涨红,她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炸开一般。她指着赵芳芳,声音提高:“赵芳芳!你大粪挑多了,脑子里装得也都是大粪吗?你要是心疼肚子里的那块肉,就该细心呵护着,成天跳蚤似的折腾,孩子能保住才怪。”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不心疼孩子?还不是因为你,是你惹我生气,是你害我没了孩子。”赵芳芳指着她,气的声音变得尖锐。
赵母心里很清楚,女儿流产这事怪不得柳玉枝,但看到她这样侮辱自己的女儿,埋藏已久的母爱瞬间爆发出来。
对柳玉枝说道:“我知道你因为沈玉林恨我女儿,那你自己没本事勾不住男人,怨不到我女儿。我女儿都流产了你还往她伤口撒盐,怨不得不招男人喜欢。”
沈母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尽管嘴上没有责骂柳玉枝,但她的眼神中还是流露浓浓怨恨。
“柳玉枝,我儿子不喜欢你,你要是还对我儿子有点爱,就对赵芳芳好点。”沈母语气冷淡地说道。
沈云柏赶紧插嘴道:“娘啊,您可不能这么说,枝枝她可不亏欠大哥夫妻半分呐......”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柳玉枝转头面向那两个老婆子,凶巴巴说道:“年纪大就能蛮不讲理了不成?明明就是赵芳芳先血口喷人,污蔑于我。我只是回敬几句实话,你们就联合起来讨伐。换成旁人早就直接拉着她去找警察评理了,看看这无缘无故诬陷别人到底算个啥罪名!还有你,沈玉林他妈,你家要是穷得连个儿媳妇都养活不起,那就干脆让你儿子一辈子打光棍得了,别脸大的麻烦我一个外人!”
她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沈玉林,语气越发严厉起来:“你一个大男人,任由自己的女人乱喷乱咬真没品。这个病房是我们交的钱,没把你们赶出去就不错了,别给脸不要脸!”
赵芳芳身旁的几人瞠目结舌地望着柳玉枝,其中沈玉林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柳玉枝好凶啊。
沈云柏拼命地克制着自己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他那明亮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柳玉枝浓厚的兴趣和赞赏。
“枝枝好棒!”他由衷夸奖。
“那必须的!”柳玉枝青葱玉指撩起刘海,露出那嫩白塞雪的艳丽容颜,水眸愉悦的弯起赛过满天星辰,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沈玉林呆呆地看着眼前貌美的柳玉枝,眼神中充满了迷恋和落寞:她原本是我的未婚妻,会是我的老婆,却被他弄丢了。
沈母和赵母这两个老婆子也被柳玉枝的美貌所吸引,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沈云柏恨不得立刻将柳玉枝藏起来,宠她,爱她……勾着她离不开自己。
赵芳芳盯着柳玉枝的容颜,上一世的柳玉枝瘦瘦巴巴,身材和模样都比不过自己。动不动就进医院,连累哥嫂掏空家底,郁父郁母不忍心女儿继续在柳家受苦,狠心逼女儿离婚。
“这不可能!”她惊呼一声,昏死过去。
沈母满脸焦急地催促着儿子,“玉林,快去叫医生!这一晕又是钱啊。”
赵母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像二女儿被丈夫打流产那日一样。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的同情或关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