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立刻让骂得兴起的近百余名大汉收了声,同时扭头朝岸边望去。
毕竟真金白银可比一时的口头痛快要诱人得多。
当大汉们瞧清即将靠上码头的竟是一艘威风凛凛的大船时。
瞬间两眼放光,争先恐后地朝着岸边跑去。
船板缓缓放下,一群商人模样的人率先走了下来。
他们衣着华贵,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身后跟着几个仆从。
接着是一群结伴而行的游客,有说有笑地走下船。
最后,一个年轻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年轻人身穿普通青衫,刚下船就东张西望,一副乡下人刚进城的模样。
这个年轻人,正是一连赶了两个月路的苏牧。
自那日晋升之后。
苏牧在收获之时,竟未如往常一般感知到力量的提升。
这着实令他满心疑惑。
他明白,若持续如此,下次晋升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在这个时代,只有掌握足够的实力,才能不受人欺辱。
才能获得所谓的公平和人权!
所以,要变强!
显然,自己需要有人给予指引。
只可惜,此时已然错过了农耕学院的招生时机。
思来想去,苏牧觉得还是先前往四海商会为佳。
如此一来,既可以增长见识,或许也能寻得突破困境之法。
苏牧为了躲避官府追查,没有选择从盛泽郡向北前行。
而是从丰饶村出发,向西北而行,直奔灵水郡而来。
路途中,他既有跟别人合伙搭伴,共同穿越大小村落之时。
也有因为想抄近路,单独行走在荒山野地之刻。
灵雾平原上多村民,民风淳朴。
半路之上,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发生。
唯一的一次意外,还是在某处野外露宿时,惊扰了一群正休憩的野蜂。
身上被蛰了几处,龇牙咧嘴了几天而已。
这一路上,他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灵水郡最南边的安和县。
又向北穿过了一个县,苏牧这才见识到了灵水郡那四通八达的水道。
为了更快的赶路,苏牧初次尝到了顺流而下的滋味。
十几天后,一路顺风的来到了丰沛县。
踩上了地面,苏牧的心总算安定了几分。
在船上漂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停船后,缓了好一会,苏牧才走出船舱。
船快要靠岸时,一位好心的商人提醒了苏牧。
这灵水郡的码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不管上岸的客商携带的物品多少,都要雇本码头的苦力帮忙提拿东西。
如若不然,就会遭遇到这些苦力脚夫不善对待,甚至会被毒打一顿。
苏牧初到此地,并没有打破坏别人行规的想法,很老实的招呼了一声:
“我要雇脚夫,有没有人来啊!”
此时,码头上的脚夫已经不剩几人。
苏牧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
张麻子和“豹爷”也难得守起了规矩,轮流接取买卖。
张麻子随意的示意身边的手下过去提拿行李。
随后一名汉子兴高采烈的跑出了人群,向那年轻人冲去。
苏牧见眼前的汉子如此热情,随即递过包裹。
那汉子拎起包裹,听到里面的声响,随之一愣,扭头看了一眼张麻子。
随后,二人便向远方走去。
张麻子看着那年轻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收回了垂涎欲滴的眼神。
他压住了心中的惊喜,不禁转头和对面的“豹爷”对视了一眼。
他很清楚,这年轻人孤身一人,包裹里又藏着的巨大财富。
而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肯定也瞒不过对方的双眼。
……
一走出码头,苏牧就让那脚夫走在了前面。
让他把自己领到一处就近的客栈去,打算先好好歇息一下。
那汉子满口答应着,领着苏牧向城里走去。
可一路之上七拐八转,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到客栈的影子。
苏牧虽然仍跟在脚夫身后。
可见到所走的路口,越来越偏僻,遇见的人越来越少,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即使没有在大城镇住宿过的经验,可也知道,一家客栈是不可能建在这种僻静的地段,这里哪会有什么客人上门。
因此当被带到一处十分肮脏,黑乎乎的巷子内时,苏牧苦笑了起来。
觉得自己应该立即拿下此人,拷打一番,看看他到底有何企图。
就在苏牧想要出手之际,前面的巷子深处,突然闪出了三名大汉。
这几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在码头都曾看见过。
这些汉子,各个手持铁棒、尖刀,不怀好意地注视着苏牧。
那脚夫也猛然间冲进了人群内,转过头来冲着韩立嘿嘿奸笑着。
苏牧叹了口气,看来不用拷打也已经知道对方目的了。
没想到刚踏上这丰沛县,就碰上了谋财害命的把戏。
“小子,别怪我们心狠,谁让你带着这么多钱的,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一声粗粗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呵,这么多富商,这群人只盯上了自己。
没有身份与力量,连这也是错的!
苏牧转过身子一看,身后也出现了二人。
一个膀大腰圆,一个瘦瘦的颇为俊俏,正是“豹爷”和张麻子。
像这种谋财害命、杀人夺财的勾当,此二人也不是头一次做。
他们都明白,只要把这活干的干净利索,不留活口。
这种外城人的失踪案,即使有人去报案,官府也根本不会去理会。
毕竟此地每年的失踪人口太多了,不可能一一费力去寻找。
所以“豹爷”说完之后,便不再迟疑,冲那几名汉子使了个眼色。
那些人便挥舞着手中凶器,恶狠狠的向困在中间的苏牧冲了上来。
苏牧看着这些大汉嗜血的凶狠样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杀机。
他瞧出这些人干这种事情并不止一次了。
否则不会个个身上都带了一股血腥味。
苏牧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颤抖着说道: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
那几个大汉听了,相视一笑,放松了警惕。
趁此机会,苏牧悄悄将手摸向藏在腰间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
苏牧猛地抽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大汉。
那大汉还未反应过来,苏牧的匕首已划过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其他大汉见状,先是一惊。
随后怒不可遏,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凶器朝苏牧扑来。
苏牧虽然是修行者,力量、耐力等方面远超常人。
但农耕道毕竟不是武者道。
但面对这几人的围攻,也有些吃力。
还好苏牧已经解决了一人,那张麻子又躲在一旁,根本不敢上前参战。
苏牧心中暗忖,先解决这几个棘手的,最后再收拾张麻子。
那“豹爷”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铁棒,朝着苏牧的脑袋狠狠砸来。
苏牧侧身一闪,铁棒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另一名大汉趁机挥刀砍向苏牧的后背。
苏牧反应迅速,一个转身,用匕首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