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对打量，显得十分坦然，手中拿着钓鱼用的鱼竿，身上就是一件简单粗陋的蓑衣，头顶草帽，脸上则笑呵呵的。
看起来，就和普通的钓鱼翁别无二致，连衣着都不出彩。
至于铁鱼卫标配的腰牌，更是没有，看起来也不像铁鱼卫。
不过，在这打量之下，宋牧还是发现了一处特殊的细节。
“您这钓鱼用的，是直钩？”
宋牧哭笑不得，指出了这一点细节。
虽然他是钓鱼盲，但也知道，钓鱼不能用直钩吧。
直钩还能钓上鱼？
老翁还是带着几分笑意，随意的回答道：“直钩与否，对我来说无所谓，愿者上钩嘛……不愿意上钩的话，便当做修身养性了。”
回答完宋牧的问题后，老翁也笑着问道：“看你这不懂铁鱼卫内规矩的模样，这是刚晋升上来的？新手啊？这么快就突破先天了？”
宋牧承认道：“前段时间刚进的。”
老翁点点头，略带思索 ：“你小子啊，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突破的也快，天赋倒是不错。”
“不过，我听说你们这一届，出来了一个什么斩妖狂人，不断出城，猎杀同境妖魔，也挺厉害的，迟早能突破先天。”
“虽然你突破这么快，但天才无数，却也不可自傲才是。”
老翁一番长辈谆谆教导的模样。
想来是昔日曾见过了不少天才，因为自负陨落的故事。
所以今日有缘看见宋牧升空后，以为是有着几分年少轻狂，炫技之意，便特意来提醒一番了。
不过宋牧闻言，听到斩妖狂人这个名号后，却不由得就笑了笑。
这不就是某些圈子，在私底下给他冠上的名号吗？
尤其是在完成了最后这件任务后，从恐怖妖魔手里历经意外安然回来。
还抢了一具洗身妖魔的尸体。
更是让宋牧的名头，响亮了起来。
老翁见状，则有些眉头微皱：“你笑什么？”
宋牧听到老者既然问了，于是便收起笑，略带着些许拆台的意思道：“您口中的那个斩妖狂人，不才，正是在下。”
听到这话后，老翁的老脸顿时一红。
想要来教训人，谁能想到，这就是正主本人？
说好的疯狂完成任务呢，怎么还有空这么快突破先天，然后升着到半空中来玩……
不过，老翁也非凡人，脸色很快便还是恢复如常了，并且笑道：“虽然你斩妖厉害，修为突破的也快。”
“但这一届，据说也有不简单的人物，好像有一个叫宋牧的，夺下惊神弓，脚踩世家子，擂台当场斩过敌。”
“踩着血，在世家的狙击下，一步步走进铁鱼卫的天骄人物。”
“尽管听说里的情况是有着那人突破太快，如果要蜕变先天的话，按我看来，可能还得好好沉淀，但如此天才人物，等稳定之后，可能也就迟早的事。”
“小伙子，你还是得有点压力啊，就算你确实有着些本事，却也得考虑到，人外有人。”
老翁说到此，已然是有着不少把握了。
虽然，按他的地位，已经很少关注到这种新进的铁鱼卫之流了。
不过，奈何这个宋牧，镇妖使那小子，有时候还总在他面前念叨，这人多天才之类的，还拿走了惊神弓。
所以，不知不觉间，这老者便是记住了这个名字，和一些事迹。
只是他此前还是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总是存在于镇妖使口中说着的天才。
此刻刚好也是说到这里了，他才回想起来，将此名字说了出来。
可是，宋牧闻言后，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他都开始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故意为了夸自己而来的啊？
老翁心中，也有了几许不好的预感，嘴角略抽搐，无奈道：“你可别告诉我，这个传说中的宋牧，就是你啊？”
宋牧点了点头，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翁愈发无奈，自己这几句话讲的，在这后生面前，还真是实在丢脸啊。
但是说起来，这宋牧也确实是，天赋实在有些惊人了。
不愧让镇妖使那般人物，也会时而就经常的挂在了嘴上。
以他的经验，正常的天才，在先天境这种蜕变的修为之前，总要卡上一会的。
若是突破太快，更是需要好好沉淀一下。
可这宋牧，简直就是完全不讲常理啊。
说好的沉淀，瓶颈呢？
在宋牧面前，完全就是不存在一样。
这才过去没多久，之前老翁还听说宋牧刚刚突破洗身九重。
结果，现在就先天了。
这谁能想的到啊。
但是老者平日里显然也很随性，很快便把状态调整好了过来。
他看着宋牧，想了想，笑道：“那现在，我认识你了，你还不认识我，这未免就有些不礼貌了。”
“这样吧，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白苍生，镇妖副使，在这个位置上，待的时间太久了，见过太多天才。”
“就连现在的镇妖使那小子，也只不过是我的晚辈。”
“不过，不得不说，你还是我见过少有的……妖孽！”
白苍生提着鱼竿，靠近宋牧，轻声道：“正因如此，我还是得劝你一句，切勿太过自负，有时候局面太复杂。”
“这世间妖孽不少，但总有些，其实还没成长起来，就死于各种因素了，令人惋惜啊……”
老者最后一句，显然有些感慨。
然而，宋牧心底却不由得掀起了一阵的风浪。
镇妖副使，整个镇妖司顶层的人物啊。
尤其是，镇妖使都是对方晚辈的话，那此人资历该有多深？
听说，镇妖使可都几百岁了。
对方的修为，又会是如何的恐怖？肯定是老怪物一级的角色了。
宋牧心间震颤，完全没想到，自己也就是突破之后升了个空，竟是就能随意的遇见了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