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正阳一觉醒来,又回了原来的身体,这具身体年轻强壮有力。岳正阳用右手捏捏左臂的二头肌,能清楚地感觉到虬扎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昨夜酒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回家与一团透明体相撞,回家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在梦里他经历了改革开放、香港回归、二十一世纪的信息时代、网络代购。
起了床站起来,在衣橱的镜子目测身高没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七八的模样。黄白色的窗帘撩起,窗子大开着,窗帘的一角在窗口处来回摆动,透过窗外雾气看着皎白的落月。屋里宽阔的硬木大床,床框的鸳鸯雕刻就显示这是一个老物件,洁白的墙壁上挂着滴答走着的挂钟,指针显示天快要亮了。
岳正阳走出房间来到堂屋,打量着整个房子。他这个屋子在四合院的后院,正屋三间,东西两侧各两间耳房,东侧两间是他和他二哥岳解放住的。正屋东厢房是大哥岳红军住的,自从五零年抗美援朝开始,老大和父亲相继在朝鲜牺牲了,父子牺牲后,母亲没几年也和二哥去世了。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人生啊!
岳正阳是在父亲去朝鲜前几天生下的,也算是中年得子,和老大相差二十岁。要不是西侧耳房的大爷爷养着他,估计一家人都在下面全家团圆了。大爷爷就是岳正阳爷爷的大哥,说起这个大爷爷也是一个传奇人物。有一会岳正阳在大爷爷喝醉酒的时候说起,什么北京城那里埋着宝贝,哪里埋着黄金。不过最让他骄傲的是他曾经给溥仪当过贴身侍卫,有一次rb人用大狼狗吓唬溥仪,被他大爷爷一脚将大狼狗踢出三米多高的围墙外一命呜呼了,当时气的rb人要杀了他,后来在溥仪的周旋下也就不了了之。
要不是居委会主任,现在也是革委会刘组长和他爸爸以前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后院起码又被安排一户人家了,这年头房屋有点紧张。
岳正阳家在后院,院子前面是通往前院的拱形通道,通道两边各一间房,东边房是牛大爷家的老大老二牛刚牛强住的的,老大老二房子前面是牛大爷老两口的卧室和堂屋,在两儿子房子和老两口堂屋之间又私自搭建了厨房。这年头私自搭建基本没有人管,当然你要是在大街上搭建肯定有人抽你两耳光。
西侧就是秦主任一家了,秦主任老婆李桂花是纺织厂女工,秦主任秦明是轻工业二局主任,他儿子秦朗和岳正阳同岁,但两人不同命啊,秦朗被他妈妈娇生惯养的乖宝宝宝宝乖的,也难怪,这么多年了夫妻俩就生了一个孩子哪里有不惯的道理。
因为岳正阳的后院房子多,秦朗妈妈李桂花眼红的不得了,要不是岳正阳是烈士家属再加上革委会刘主任在后面撑腰,她李桂花都能占了岳正阳的三间大房子。还有就是岳正阳的大爷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有一次李桂花娘家哥哥来家里做客,又说到此事,正说的精彩呢,被岳正阳的大爷爷听见,老头就说了一句话“以后再敢打我孙子房子的心思,就是这个下场!”说完就看见他对着井边的大青石发出一掌,扬长而去。
待到李桂花兄妹几人出来,看着大青石当场呆立在那里,石头是没有坏,可是那深有两厘米的手印让在场的人心惊胆颤。这一掌要是劈在人脑袋上,可不就一脸脑浆流出,娘家兄弟连饭都没有吃就走了,从此也很少来这个四合院了。可李桂花每次在井边洗衣服看到这个手印都心里慌慌的不是滋味。
岳正阳坐在堂屋一边发着呆,一边拿起桌子上钱和粮票,这应该昨天晚上喝多掏出来扔在桌子上的吧,哎,一分钱也是钱啊,何况这好几十呢。心里想着把钱收起来,当手快要碰到钱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钱不见了!
当岳正阳还没有来得及惊讶的时候,脑海里感觉到身体里有一方空间,这方空间岳正阳估计能有后世体育馆鸟巢大小,那几十元钱和粮票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岳正阳心下好奇,一个让钱和粮票出来的念头想起,嗨,钱和粮票完完全全躺在桌子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好奇之下,岳正阳左右试了试,两只手都可以收东西,但只能大概一米范围之内才有效,如果双手离开一米,身体其他部位在一米之内也没有用,这就说明双手才是通往这个空间的通道。
有了这个奇妙的事,岳正阳这才想起昨夜的梦境,难道这个梦境也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个空间怎么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啊,这是古怪奇谈,没有人相信的,如果自己把收东西表演给别人看,估计自己就要被关起来人体研究做贡献了,岳正阳还不会那么蠢,做这利人不利己的事。
岳正阳抬头看了看挂钟,不知不觉自己五点钟了,这个时候上早班的人已经起床了,都在为了一家人忙碌奔波了。岳正阳也起身来到院中,大爷爷也正好来到院中,爷孙俩一个在院东边,一个西边。各自摆开架势,两人拳声不断,互不干扰。两人的鼻腔里发出雷鸣虎豹之声,各个关节咯咯响起,拳掌咚嗒之声还伴有呜啦的风声。
练功完毕后,大爷爷满面红光对岳正阳说道“三儿”岳正阳排行老三所以大爷爷叫他三儿。“三儿,如今你的功夫已经登堂入室了,记住了,大爷爷的形意拳师承李存义。形意拳无花俏之招法,长劲亦是最快乃是军中拳法,两军交战,千军万马中,直行直进,走亦打,打亦走.如黄河之决堤。”
说完大爷爷拿起井边水泥台上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又道“你师爷他们义和团失败后,在隐居的时候碰到了我,我那时才四五岁的模样,都快饿死了。被你师爷领回家给我吃给我喝总算活下来了。后来和他老人家学艺,当时小有所成,有一日孙禄堂来到北京城,与你李存义师祖成为好友,两人亦师亦友整日研究拳术。那时我已经十六岁的光景,孙禄堂见我好武,又传了我一手太极拳,我也勤练至今。在溥仪皇帝退位后,在一九二零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当时战乱四起溥仪为了自家安全着想,派人来请师父出山,可是师父年事已高,于是师父让我去了溥仪身边。”
此时岳正阳只是静静的听着,大爷爷一生的命运多舛传奇,当时国家多难,皇帝都已经立在了危险边缘更何况普通百姓。
“此后几十年里我随着皇帝四处飘摇,受过rb人的欺辱,溥仪在当皇帝的时候散尽家财才,在他被苏联俘虏的时候,我就乘乱逃了出来,再后来我就在北京城扎下根,也找到了当年走散的母亲和弟弟。如今虽然国家贫穷,但也算平平安安的,没有了战乱,我也年纪大了,只享享清福了,我们岳家唯一血脉的就是你了,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顺利比什么都好!”
“好的,大爷爷,你放一百个心吧,凡事我心里都有数,如果有不开眼的我也会谨慎行事的,不会做那虎头虎脑的事情来。”岳正阳也诚恳的回道,这个世道在他看来虽然说性命放在第一位,但有时候你没有点凶名,诸多麻烦也会找你。
大爷爷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到岳正阳的手里说“这是五百元你拿着用,不要为了一点小钱走上不归路,大爷爷只是告诉你,钱这玩意,嘿嘿,”说着大爷爷竟然嘿嘿的笑起来,端起紫砂壶往自己屋里走去,嘴里接着说道“爷们还不缺!”
岳正阳面门抽搐,嘿嘿,这老头儿,有点门道,没亏了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心里一边想着,手里抓起葡萄架上的外套来到厨房拿着饭盒放在菜篮子里面,提起菜篮子挂在永久自行车龙头上出去了,该买早点了。
出了胡同到了大栅栏直奔菜场而去,就看到街上的人和车已经相当多了,现在这个年代有一辆自行车可是了不得了,当然如果是那种部队大院的家庭好一点也不是什么事儿。不过如今红色运动估计也不好过啊。
蛋黄色的太阳半露出来,除了气温开始转暖,耳边听到了“铃铃铃”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响之外,路上人来人往,三五成群聊着什么。
岳正阳到了菜场,架好自行车,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此时早点铺已经排上队,这年头也没有插队的,前后排也交头接耳聊着天,岳正阳也不急,掏出香烟,右手大拇指顶着食指在香烟壳底部一弹,一根香烟一下从烟盒子里弹了出来,岳正阳嘴巴一张就叼住香烟,点上后,岳正阳猛吸一口,也没有人指责你在公共场合抽烟什么的。一会儿就到岳正阳了,买了五斤大肉包、两斤油条塞进菜篮,豆浆打上一饭盒。五分钟后,一路上招呼不断,来到四合院门前,岳正阳下车,推着车子就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