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说啥呢?”张之礼惊得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了,这世上,哪有妹妹帮哥哥求亲的?
舒禾显然也有些被吓到了,不过,为了不让张之柔激动,她没有表现的特别过激。
“这种事,得看你哥愿不愿意吧?毕竟他娶媳妇儿,又不是你娶媳妇儿,你这么一头热的干什么?”
她觉得张之仪应该不会看上她。毕竟她嫁过人,还有个孩子,一般人可接受不了!
这事,应该只是张之柔的一厢情愿。
“这话你以后可别再说了,你哥好歹是个大将军,这话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
张之柔还想说什么,舒禾却制止了她,“别说话,我要看脉。”
张之柔噘着嘴,很是不甘。她觉得,哥哥一定是愿意的!
等收了脉,舒禾点头,“恢复得还不错。你可真是幸运!要是我再晚回来一天,你可就没了!”
一想到这次这么凶险,舒禾的话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以后啊,啥事你都少凑热闹,别这也要去那也要去的!多危险!”
张之柔听着她数落她,丝毫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禾姐姐,你看看你,跟我哥一样爱念叨,你们俩,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得,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舒禾收了银针,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
“为什么啊禾姐姐?你对我哥哪里不满意吗?你跟我说,我让他改!”
舒禾起身,准备去看看南起。
见张之柔不依不饶,她想了想,认真地回复道:“他没有不好的地方,我也没有对他不满意,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不怎么合适。”
张之柔还想争取一下,舒禾直接打断,“行了,你以后第一目的,是要保护自己,其他人的事,你少管,少掺和!”
听说张之柔是为了保护苏兰芝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的。
那家伙,分明实力高强!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竟然让张之柔为他差点丢了命!下次再见到他,她非扒了他皮不可!
“禾姐姐,就不能再商量一下吗?”张之柔挤着一双泪眼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去旁边看看南起。阿礼小公子,你好好照顾你姐,让她少胡思乱想!”
张之礼连连应下,脸上满是尴尬。
“禾姐……”
“阿姐!你就别再说了,多丢人啊!”怎么总感觉是他们张家,想对禾娘子图谋不轨似的!
“怎么就丢人了啊?”张之柔气得不行,连声音都洪亮了几分,指着他鼻子骂,“张之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样懦弱,你还想娶老婆?”
舒禾出门,听见两姐弟吵架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笑看了一眼。结果,刚踏出门,就撞上了一道黑影。
“嘶!”她额头撞得生疼,什么东西这么硬啊?
“禾娘子,你,你没事吧?”
舒禾抬头,看见像柱子一样站在门口的张之仪。
他俊朗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张将军,你这不声不响地站门口,是想当门神吗?”难怪她额头那么疼,他那身银甲,谁撞上能不疼啊?
“我,我来看看阿柔……”听见她在里面诊脉,就没好进去打扰。
见她额头都被撞出了红印子,他有些紧张,“你,没事吧?”
女子的皮肤,怎么这么娇嫩,这么轻轻碰一下就红了?
她揉了几下,感觉没那么疼了。
“没事,一会就好了。”
“阿柔恢复得还行,你进去看看她吧。但是别耽误太久,她伤得很重,需要静养。”
张之仪点头,见她要走,他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细细的胳膊,他一只手就握全了。
她,怎么这么瘦?
舒禾疑惑地看他,怎么拉住她又不说话?
“张将军?”
张之仪连忙松开手,脸上再次浮现红晕。
“那个,王爷让带回来的人,已经送到偏厅了……”
“是今日的那些百姓?”
见他点头,舒禾眼睛一亮,“谢谢。”
道了谢,她连忙跑向前厅。
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张之仪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他们之间,不合适吗?
还是她,没看上他?
舒禾到了前厅,百里墨卿和北及正在问那些个百姓。
见她来,百里墨卿淡淡地吩咐了声,“下去吧。”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黑,听见声音走进来,将那些百姓领出去。
其中一人,舒禾记得,她叫住了他,“唉?是你啊?”
那人也在注视着她,见她认出自己,立即朝她拜了一礼。“娘子大恩大德,北铩城的百姓,永世不忘!”
舒禾将他扶起来,“客气了,我没出什么力,你们该谢的,是东篱王。”
“王爷自然是要谢。可娘子能为百姓义诊,已是义薄云天,还想法设法为百姓们筹集了那么多善款,小人们都看得明白。”
舒禾不好意思地摆手,“那些钱都是你们一口一个‘为国为民’喊出来的,跟我可没太大关系。”
“行了,我有事跟你说,其他人先下去吧。”百里墨卿看不下去了,淡淡地开口,
这女人,跟谁都能聊得起来!
以前不是挺高冷,挺生人勿进的吗?
小黑带那些人离开,舒禾上前询问,“可是问到什么了?”
北及见她头上有个红印,紧张地上前两步,只是那手还没抬起,就见百里墨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那些百姓,都是在民营北部一营的灾民,他们说,昨晚有人施粥。”
舒禾瞬间抓住了关键点,“你是说,是有人在粥中下毒?”
“可毒药哪里来的呢?这毒,是我自制的,别的地方可没有!”
张琼身为太医,对这毒也束手无策,就是因为这毒市面上从未流通过,别人,不应该有才对。
“也不是非得要毒药。”
百里墨卿将白色狐皮大氅扔在了旁边的木榻上,自己则是坐在窗边看书,神情略显慵懒。
见她眉间仍有困惑,北及开口,“若是将中毒之人的血液,混入粥中,那吃了粥的人,会中毒吗?”
这句话,仿佛是扯开了舒禾眼前的朦胧细纱,让她感觉豁然开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这么一说,那下毒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呢。”只是,是***,还是祝梓枫呢?
她满含笑意地看向北及,却在与他视线相触的一刹那,看见了一抹,令她心跳震动的情愫。
他立即垂下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一怔,脸上的笑意都消散了些。
百里墨卿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将手里的书扔到了桌子上。
舒禾听到声音,转身看去,那百里墨卿又是满脸的冷漠。
他又怎么了?
厅中一片诡异的寂静,舒禾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潜意识总想逃离。
此时,张伯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禾娘子!昨日带回来的那老哥,刚刚见了丫头,一下子就不好了!”
舒禾皱起了眉,怎么这么快就让两人见面?
“不是说晚点再让他们俩见面的吗?”
她快步走出去,问向身旁的张伯。
“是那丫头,得知老爹就在这里,一定要见一面,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