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人群中有人没忍住,低笑了起来。
“这姑娘是谁啊?怎么说话如此‘可爱’?有几分军中老爷们儿的粗糙感。”
也不知哪个将领说了这话,听见的人纷纷笑了起来。
后方的张之仪脸色铁青。
这张之柔,什么时候说话如此粗俗了?她这几天,都在军中学了些什么啊?
“张之柔,你敢羞辱我?!”
祝梓枫怒目而视,天然优越感让她感觉羞怒交加。
她爹是当朝太师,张之柔算个什么身份,也敢对她污言秽语!
“我姐姐是护国守城的国家英雄,你都敢这么污蔑她的名声,还不准别人骂你两句了?!”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双标!
“是不是污蔑,我自有说法!”
“还有篱亲王,您大可不必如此护着那个女人,因为,稍后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我相信,您杀了她的心都有,更别说只是将她送人了!”
“真实身份”这几个字让舒禾脸色微变,手心下意识渗出了细汗。
难道祝梓枫查到了她的身份?
南起直接心脏停止跳动,呼吸都差点找不回来了。
“祝梓枫,你要干什么?”
南起略带慌乱的声音,让祝梓枫神色微凝,随即冷笑了出来。
“原来,你也知道了?可看篱亲王的样子,他好像还不知道呢!”
“祝梓枫,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莫要在这故弄玄虚!”
张之柔实在是气狠了,什么大家小姐,名门将女,都去他的吧!今天她要是不爆粗口,一定会憋死的!
“她的真实身份……”
南起大喊,“祝梓枫你住口!”
在场的人全都屏气凝神,因为南起的态度让大家感觉到了几分心虚。
难道那祝梓枫说的,是真的吗?
北及看了一眼南起,又看了看舒禾,一个心虚不已,一个神色紧张。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就连百里墨卿也忍不住瞪了南起一眼。
他太了解他了,南起的这副样子,分明是在告诉别人,他有事瞒着呢!
祝梓枫冷哼一声,直接忽略南起。她走到了大厅中央,对着厅中的众人道,“四年多前,京都发生一件巨大的丑闻,不知各位可曾听说过?”
见在场的人满脸迷茫,祝梓枫嘴角讥讽加深。
“四年多前,左相府花宴,当时还是东篱王的篱亲王殿下,被人算计下药,在左相府厢房内遭一女子侮辱,还被京都各大名流当场发现。”
“那女子,声名狼藉,常年浪迹青楼楚馆中,是当之无愧的‘朱唇万人尝’的淫贱之女!”
舒禾火冒三丈,见那祝梓枫依旧说得兴起,她朝她走近了两步,“啪啪”两个大嘴巴子,将她打得满嘴的血。
“说话就说话,你人身攻击就没意思了!”
祝梓枫捂着嘴巴,口中的鲜血一吐,竟发现两颗银色牙齿和着血,被一起吐了出来。
“你,你敢打我!!”祝梓枫暴怒,当即就要还手。
舒禾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推,便将其推倒在满地的鲜血上。
“祝小姐,你当众揭篱亲王伤疤,还添油加醋,你这是将篱亲王的脸,往哪放?将皇家的尊严,往哪放?”
“这两巴掌,是替皇家讨得面子,让你长长记性,教你应该怎么说话!”
祝梓枫气急,“你……”
舒禾打断她,浑身散发着冷意,语气也升起了几分讥讽。
“还有,你一口一个‘人尽可夫’,一口一个‘朱唇万人尝’,看来祝小姐对青楼楚馆那点事,很清楚嘛!怎么?堂堂太师的女儿,也有忍不住寂寞,前往青楼寻乐子的时候?”
“你血口喷人!”祝梓枫愤怒地大吼,血沫子差点喷了舒禾一身。
刚刚那些话,她本来只是想要把场面搅浑,却没想到舒禾有意外发现。
当她说到“前往青楼寻乐子”的时候,那祝梓枫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慌张。
看来,还真让她蒙对了啊!
“祝梓枫!现在是你在血口喷人!”张之柔将舒禾往后拉了拉,“姐姐,你站远点,小心被喷得一身污秽!”
祝梓枫满手的血,眼里像是淬了毒一样。
此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祝梓枫,你若是再说不到重点,那就永远都不要再开口了!”
百里墨卿脸色铁青,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无法做表情管理。
他似乎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重点?”祝梓枫满脸的阴鸷与疯狂,她指着舒禾喊道,“重点就是,当年在左相府做下无耻之事的女人,就是她,京都舒家嫡女,舒禾!”
话音落,现场鸦雀无声。
她的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低声议论,大家仿佛没听见一样,神色漠然地看着她。
不是他们不想议论,而是上面篱亲王的脸色,已经像是积压了十万层阴云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将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活物全部吞噬!
张之柔根本不相信,本想替舒禾辩解一番,可现场低沉的气压,让她根本不敢出声。
她偷偷地看向舒禾,她的神情好像有些奇怪,这让她心里的笃定变得摇摇欲坠。
禾姐姐为什么这个表情,难道,祝梓枫说的都是真的?
“这位小姐的意思是说,禾医师,是曾经侵犯过篱亲王的人?”
寂静无声的片刻之后,一道略带轻笑的声音响起。
是沈兰芝。
舒禾一个眼神刀甩过去,恨不得将他骨头都拆了!
沈兰芝见众人不善的目光看来,笑着摆手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嘲笑你们篱亲王无能啊!”
众人看他的目光再次一变,这人说的什么话?这分明就是在嘲讽他们的篱亲王!
那祝小姐不是说了吗?篱亲王是被人陷害的,下了药的!
忽略天启将士们的“友好”目光,沈兰芝继续朝祝梓枫问道,“这位小姐,本世子有些疑惑,不知可否能解释?”
祝梓枫盯着他,眉头微皱却没有说话。
“既然禾医师跟篱亲王有过那般亲密接触,那他们认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对方?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解开这个‘秘密’?”
沈兰芝眼中似笑非笑,那张看似俊朗阳光的面容,却怎么都叫人感受不到亲和之意。
祝梓枫冷笑一声,十分自信地回答,“那是因为四年前,这个舒禾还是一个大胖子!是京都女眷中体型最大,相貌最丑陋的女人!”
“况且,当日事发突然,篱亲王又被下了药,记不得这个女人也是正常!但这个女人,却是有意接近篱亲王的!”
“哦?怎么说?”
沈兰芝看了一眼百里墨卿,他脸色阴沉惨白,面上带着满满的屈辱之意,还真是叫人看着痛快啊!
祝梓枫根本没发现百里墨卿的神色,只自顾自的道出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这个女人,四年前被舒家下放到元城西郊的庄子上,原本想让她自生自灭,了此残生。可她为了重新回到京都,竟然主动勾引庄子上的管事陈三黑,甚至与之珠胎暗结!后来,她生下了一个孩子,为地就是想要嫁祸给东篱王!”
此时,百里墨言也端着酒杯下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祝小姐,你说的,该不会是禾医师身边那个小女孩吧?”
“是!”
祝梓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脸的狰狞和得意。
“那小孩,其实就是她跟一个奴仆所生的野种!而她故意带着那孩子接近篱亲王,就是想要混淆皇室血脉,以达到让自己重回京都,甚至坐上篱亲王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