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妈说的你有没有听见啊,小川那么能挣钱,出十五万给你弟弟买辆车怎么了,你赶紧把钱打给我,妈知道是你在管钱。”
许桃头昏昏沉沉的,看到手机都快杵到自己脸上,气不打一处来,“行了,我头疼的很,有什么一会儿再说成吗,先出去让我歇会儿。”
“嘿,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说话呢,我...”
“行了妈,我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咱们先出去。姐,你先休息哈,我们在客厅等你。”
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许宇泽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拉着人离开。
许桃躺在床上回想,表情一言难尽,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为娘家无私奉献到这种程度。
许家一共生了三个孩子,老大是她,今年二十六岁,老二是妹妹许橙二十五岁,老三许泽宇今年二十二岁。
对于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儿子,许父许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小就给两姐妹洗脑,灌输全家都要对弟弟好的思想。
长年累月下来,她受荼毒最深,也是最傻的人。
小时候包揽所有的家务活,长大工作后只剩下一千块钱生活费,其余的都给爸妈,对他们说给自己存着的话一点都没怀疑,甚至还感激的不行。
后来爸妈哭诉家里难过,不得不动用存款,她这个傻子还笑嘻嘻的说没关系,她可以再挣钱。
到了二十五岁家里着急催她结婚,正好有个同事给她介绍了自己的侄子,她看了看觉得人不错,两人接触了一段时间,对彼此都很满意,现在已经就快要订婚了。
自从她恋爱后,她爸妈一直说自己的宝贝闺女是最优秀的,要管住男人的钱,要不然就是不爱你,谈了一年的她还真开了那个口,洛川那傻子也答应了。
昨天刚把钱转给她,今天她的好母亲跟弟弟就来出租房堵她要钱。
上辈子她犹豫过,毕竟不是她自己挣的钱,可在母亲的哭诉洗脑下还真打过去了,心里想着就算是给自己的彩礼钱吧。
这次事情过后,他们好像自动打开了开关。
不仅想要她的钱还想要洛川挣来的工资,时时常常在她耳边念叨愿意给你花钱的男人才是爱你的,要五十万彩礼也是为了考验男方家的真心,不被对方看轻。
好在她也不是把脑子全部丢掉,洛川给她钱她一分没动,每天上三份工供养家庭,他们小家的各项支出都是丈夫出的钱。
两人为此经常闹矛盾,洛川不知道妻子为什么总要让自己过的那么累,他每个月两万的工资在四线小县城能让一家过的还算不错,他们也没什么高消费。
许桃也知道家里的做法不合理,但可能是从小到大养成习惯,总是拒绝不了他们的要求。时常忙碌,也不敢要孩子。
洛川没办法,只能自己多加班接项目,赚更多的钱给妻子安全感,一次晚归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
肇事司机酒驾外加上有钱,赔了一大笔钱财,这个钱许家还在惦记,那个时候她突然醒悟,拿着菜刀将他们赶出去,守着洛川过了一辈子,奇迹也没有发生。
许桃捏紧手中的拳头,望着面前不到六平米的杂物间满脸讥笑。
这么个小房间,她每个月竟然要给两千块钱的房租。回家只有晚上吃一顿饭,上交一千五生活费。
她工资一共六千五百块钱,自己留一千作为日常开销,剩下两千给他们存着,想想都觉得可笑。
连忙抓起手机,看了下日期,十四号心下松了一口气,好在工资是明天发。
她至今为止工作了四年,她的钱必须让亲妈原封不动吐出来。
“桃桃,来喝水,妈刚才也是着急,你们这不是要订婚了,我这也是为了考验小川,他要是连十五万都不舍得给你弟弟花,这婚不定也罢。”
“妈,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不过钱没法给您。”
张慧一听不乐意,重重放下杯子,脸上带着薄怒,“桃桃,妈白养你那么多年,你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是吧!”
“妈,您要是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些年我对家里的付出您看不到吗?”
“付出什么?我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供你吃喝送你去上学,连你上班后都让你住家里还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你妹妹许橙自己还在外面租房子住,你看不到吗!”
许桃睨了一眼不回话,她妹妹可比她聪明。
“臭丫头你翅膀硬了不听话是吧,既然这样你滚出我家,以后我就当白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妈,你怎么跟大姐说话呢,大姐肯定不是那个意思,你一番好心怎么还发起火来了呢。”
许宇泽一直趴在门边偷听,见情况不对劲连忙推门进来。
一味的要钱感情只会越来越稀薄,要打感情牌才行,妈一向很聪明,怎么今天这么笨。
张慧接受到儿子的暗示,硬生生压下火气,臭丫头往常说什么听什么,今个怎么回事。
“桃桃,你要嫁出去妈这心啊一揪一揪的疼,为你着想你不领情就怕你被骗了啊,等你到妈这个年纪就能明白当妈的苦心。行了,我去买菜做饭了。”
话落,佝偻着腰,摸了摸眼睛慢悠悠挪出去。
许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么会演不去拍戏屈才了。
许宇泽以为方法奏效,眼里带着得意,坐到了床边,“大姐,咱们关系最要好,我不得不说你两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今天的做法实在太伤妈的心了。”
“哎,妈出去了,我也跟你说实话吧宇泽,我是为了面子才骗妈说要过来工资卡,实际人家防着我呢。”
“啥?”
许宇泽蹭一下站起来,想大骂不中用的东西忍了下来,面色因转折稍显扭曲。
“宇泽,你怎么了?”
“呵呵,没事大姐,刚刚想到了一件事情,川哥为什么要防着你啊。”
“还不是因为我是大姐,底下有弟弟妹妹,他觉得咱家会吸闺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