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接过她签好了的文件。
姜吟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就连张秘书都能看得出来她不情愿复婚,更不情愿签下这份复婚协议书。
他对着姜吟笑了笑:“太太,傅总让您今晚去他的房间,谢先生这边自有医生看顾着,不会有事儿。”
姜吟知道他让她这个时候过去是什么意思。
她如今的对傅云川的价值,就是取悦他,供他发泄。
而她,没有任何选择,只能顺从。
复婚协议签下,从签下那一刻起,她又是那个有名无实,名存实亡的傅太太。
亲自选择坠入牢笼,她是屈辱的,也无可奈何。
姜吟抵达傅云川的房间,屋子里的灯光格外的昏暗。
她正想开灯,就被男人按在了门板上,红唇上一阵温热覆上来。
鼻息间,口腔间,瞬间充斥了他身上的味道。
这一回,她只能承受下这一切。
他身上的气息一如往常那般,清冽,却又带着剥夺的强势。
现在更多了几分迫不及待,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恨,想要狠狠的将她碾碎似的。
姜吟闭着眼,有些承受不住男人的强势。
心底里既憋屈又带着一阵莫名的恐慌。
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和颤意,微微的松开了她,“协议签下,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做这些,名正言顺,你要拒绝么?”
他声音里平静又低磁。
姜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让她承认,承认这一切。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自找不痛快。
只是用身体去换这一切,让她感到屈辱,毫无自尊和人权。
以美色侍人,就像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交易似的。
傅云川很了解她,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觉得羞辱么?”
“可你我是夫妻,这是理所应当的夫妻义务,无关交易。”
说话间,他温热的吐息铺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浑身一阵轻轻的颤。
这仿佛是他施舍般的安慰。
可这也证实了一点,他明知道这样她会屈辱,可他仍旧这样做了。
他就是以玩乐她为乐趣。
姜吟别开了脸,没有说话。
但她也不反抗,算是默认了一切。
傅云川看着她满不情愿的肢体动作,以及脸上那故作轻松姿态的表情,他讽刺的冷冷一笑:“离婚后不是对我冷漠至极,如今又卑躬屈膝,谢宴洲一个病了,就值得你放下骄傲,放下自尊。”
才多久,她跟谢宴洲的感情就这样的好了,爱得死去活来,值得她牺牲一切了。
要知道当初,为了离婚,她宁愿以生命为要挟,如今,为了一个谢宴洲,她愿意复婚了。
傅云川并不开心。
就算复婚,也是她不情不愿。
她心中,始终还装着一个别的男人。
姜吟抬眸看他:“你还想怎么羞辱我你才高兴?”
她话音刚落下,傅云川猛地把姜吟背着身子按在了床上。
背对着的姿势,这实在太不把她当个人。
姜吟眼眶一阵酸涩,就算和他有五年的夫妻生活,她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她的指尖攥紧了床单,声音都带着颤意,“傅云川……”
男人眸色深沉的盯着她微颤的肩膀,明明已经屈辱至极,她却没有任何反抗。
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心揪,让他心烦意乱的闷。
“姜吟,他比我哪里好?”傅云川声音压得很低:“他对你哪儿好,我做不到吗?”
姜吟死死的咬着下唇瓣。
“你到底做不做?”
骤然间,姜吟感觉到背后一凉,傅云川松开了她。
她有些错愕的回头看他。
“我不是禽兽。”傅云川垂眸看她屈辱的眼眸:“我说过,我没有强迫人的喜好。”
男人的嗓音冷淡至极:“但你不要忘了,与我复婚,给我生孩子,这是你答应我的事情。”
姜吟起身爬起来,裹紧了自己被他撕扯开了的衣服,掩住了她白皙的肌肤,因为她的肌肤太嫩,红唇都还晕染着水光。
是刚才被亲吻留下的痕迹。
傅云川的视线更深浓了几分,眸色漆黑,喉结微微的滚动了一遭。
他转身拿起了外套,他一言不发,迈着大步就离开了。
姜吟盯着他的背影离开,不知道他去哪儿,更不知道他还回不回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好累……
她抬手把自己凌乱的头发都往后拢了拢。
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关于女人的东西。
他跟桑禾,不住一起么……
傅云川的习惯还是一如往常,依旧是那些熟悉的衣服和饰品。
就连桌子上的香水,都和以前一样。
清冷的木质香,像是雨后森林的清冽。
她曾说过,她喜欢这个味道,但傅云川几乎不喷香水,身上的味道总是清冷的。
她敛下眉眼,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姜吟自从二次人流和跳江后,身子越发的虚弱。
最近又劳累,这一觉,她睡得也很不踏实,虚无又梦幻。
在她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音。
她睁开眼,朦胧的看到傅云川高大的身影,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扯开了领带扔在了床头,慵懒肆意。
姜吟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他身子高大修长,臂膀宽阔紧实,怀抱也总是温暖的。
她喜欢窝在他的怀中做任何事,每每看到他,她都亲不自禁的想要飞扑进他的怀中。
总会想像他们也会和其他普通的情侣或夫妻那样,甜蜜恩爱。
可傅云川从未有这样的情趣,更不会陪她做任何事情。
他的温情和爱,从未给过她。
如今想起这些,她仍旧感到一阵酸楚。
姜吟支撑起身子,眉眼间带着倦意,嗓音里娇哑:“我不想睡在这里,如果你没需求,那我就走了。”
傅云川眉眼深浓,浓郁,静静的盯着她精致的小脸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薄唇骤然冷冷的一扯:“你把这样的事,当做我给你的任务?”
姜吟沉默不语,可见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傅云川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的解着扣子,他声音凉薄:“你恨我,是吗?”
他俯身下来,温热的唇瓣覆上她的唇:“恨我逼你复婚,恨我让你离开了谢宴洲,让你跟心爱之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