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晓晓没醉!娘亲!你和爹爹出去这一趟,玩的开心不?”
“开心,特别开心!哎呦,这几个孩子,还真是挺能喝呢。“
柳玉茹看到那歪倒在地上的葡萄酒坛子,心道,坏了。
这葡萄酒入口虽甜,酒劲儿可是不小的。
这几个小丫头就这么喝了一坛新酒下去,可完了!
果然,她一转头,郢灵儿和文芷若这功夫已经醉的彻底,酒劲上头了。
她们俩向后趴在桌子上,就都没了声音。
“咦?怎么都睡了?诶!你们俩,这酒量不行啊!”
江春晓弯腰歪头,那指头轻轻戳了戳她们俩的肩头,看她们都没反应,咯咯笑起来。
“哎呦,小祖宗哎!快别闹了!你也喝得够多啦!
快,娘扶着你进去歇着啊!“
“没有……娘亲,我没醉啊……嗝……”
嚷着自己没醉的人,不到一秒,倒在柳玉茹怀里,呼呼大睡了。
“这孩子!”
柳玉茹苦笑一下,把江春晓送到房间里,扶着她躺在床榻上,给她脱了鞋子。
柳玉茹虽不知道郢灵儿和文芷若的身份,却看出来,她们是江春晓在这里新交的朋友。
所以,看她们醉的不省人事,她也只好将她们一个个都扶着进了江春晓的房间,分别安顿好。
别看这三个丫头酒量都不太行,但是,酒品都很好。
竟是都没有哭闹的一觉睡到了日头西沉。
“呃……头好疼……”
最先醒来的是江春晓。
她只觉得口渴难耐,睁开眼,就被炸裂的头疼给定住手脚。
拧着秀眉,江春晓脑子里空白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诶!喝酒时很爽,醉酒醒来后,是真痛苦啊!”
她缓了缓神,刚想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床榻上还躺着别人。
猛地转过身,江春晓松了一口气。
是她们啊!
江春晓了然笑了下,弯腰向前,轻轻推了推离她近的郢灵儿。
“灵儿,醒醒。”
她看到窗棂外金灿灿的暮色,心想着,得赶紧叫她们起来,再迟一点,他们的家人该担心了。
像她们这样的世家小姐,要是夜不归宿,可是大事。
“嗯……”
“干嘛……春儿,我困!你先出去……”
春儿?
江春晓看着翻了个身,连眼都没睁开,就直接把脸埋在褥子里的郢灵儿,摇了摇头。
看来,这丫头把她当成将军府中的小丫鬟了。
“芷若,你先醒醒?”
江春晓又换了个目标,摇了摇文芷若的胳膊。
“唔……”
氤氲清眸缓缓睁开,文芷若先是有些懵懂的看着她,而后,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蹭的坐了起来。
糟了!
她们这是——喝醉了!在江姐姐家睡过去了!
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文芷若为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真是太丢人了!
“江姐姐……我……”
江春晓朗笑抬手,阻止她的话:“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们仨都醉了!
谁也不用笑话谁!
反正,我们谁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文芷若得她安慰,这才释然甜笑着点头:“嗯。”
叫醒文芷若之后,江春晓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郢灵儿给弄醒。
她发丝凌乱的呆坐在床榻上,吧嗒了两下樱唇,眼神迷离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啊!……完蛋了!”
被她大哥知道,她又在府外喝醉了,估计又要打她屁股了!
江春晓取笑她,才知道害怕啊。
时辰已经很晚了。
江春晓让她们在自己的房间里,简单的梳洗一番,才亲自将她们二人送出了喜乐园的大门。
目送她们的马车离去后,柳玉茹满眼担忧的看向江春晓:
“哎呦,这可怎么好啊!这丞相府的千金小姐还有大将军府的二小姐都因为喝醉了,在我们这耽搁了一日,没事吧?”
直到她们要走之前,柳玉茹才知道她们的身份。
心里实在担心,会因为此事而给江春晓招来麻烦。
江春晓搀扶上柳玉茹的胳膊,笑道:“没事的。娘亲,你就放心吧。“
直到看着文芷若和郢灵儿所乘坐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江春晓才后知后觉发现,文芷若的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转身朝着大门走时,她突然顿住脚步,眼里皆是震惊。
!!?
她不就是原书中的女主,丞相府的千金小姐?!
简介里那位和卫韶先婚后爱,相敬如宾的新娘子?!
所以,原本剧情是要发展成他俩被太后赐婚的。
可现在却被郢灵儿的行动给破坏了!
然后,她这个睡了男主的女n号,还阴差阳错和原女主成了好姐妹?!
天老爷哎!
这又是什么逆天的剧情啊!
难道是因为她出现的原因,所以原本的剧情,全都乱了?!
那文芷若是不是也不会和卫韶成亲了?
哎!
头好疼!
江春晓捏紧手心,心道,算了,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
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半月之后
卫韶在喜乐园西院与江春晓见面后的第二日,便离开了永都城。
当夜,失眠了一整晚的卫韶,翌日一大早就收到消息。
关于牢中那男人供述的胡城的大司马与齐王暗自勾结之事,有了确凿证据。
在已经被查封的齐王府里,竟真的发现了那男人说的密室。
里面的书信往来,清楚的记录着胡城大司马这几年,秘密为齐王征集的乡军名册,还有胡城武器库的武器进出账目。
得到如此重要的证据,卫韶不得不亲自带着金吾卫的人去一趟胡城。
此一去,就过了半个月才回到永都城来。
连太后那日想宣他入宫问询关于喜乐园和江春晓的事,都没来的及。
出门查验证据这半个月,卫韶和属下马不停蹄的忙着,倒是不管宿于何处,竟都与从前一样,没有失眠,睡得很好。
可这才回来的第一晚,他就又无眠了。
翻来覆去在床榻上折腾了快一个时辰,他都没睡着。
卫韶阖眸自语:“定是这暑气太深,末伏之热叨扰,我才会如此的。”
……
越折腾,越心烦,越无法宁心静气。
索性,他也不再挺尸,直接从床榻上起身,随手扯了一件墨色的锦竹袍子披上身,大步走出房门。
还不等卫韶走出去金吾卫宿舍的院子,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在廊下谈话。
他遂停住脚步,看向那边对膝而坐,举杯共饮的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