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去把正事办了。”宋虞说。
他们这次来,第一是为了采购物资,第二是为了出售灵芝。
宋虞并没有直接去药房说要卖灵芝。
她先是打听了一下镇上最大的药房在哪儿,而后又去镇上其他几家药房询问可有卖灵芝的。
从在售卖的药铺得到了灵芝价格,再大致估算,最后才去了存善堂。
存善堂是全镇最大的药房,三代传人,历史悠久,颇得附近十里八村的信赖。
药房里坐诊的也都是一些经验老道的大夫。
“叩叩!”宋虞敲了两下柜台,正在算账的掌柜抬头看去。
“这位姑娘看病在那边,抓药出具药方。”掌柜指了指正在问诊的大夫的方向。
宋虞说:“掌柜的,你们这儿收药材吗?”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虞,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苏合说:“不好意思姑娘,我们药铺的药材有专门的供应商不收散货。”
宋虞并未气馁,继续问道:“灵芝也不收吗?”
“灵芝?”掌柜的,一下子来了兴趣。
宋虞点头,而后从身上的背包中掏出已经制好的灵芝。
灵芝被她包的小心严实,打开外面的一层花布,露出里面个头不算小的灵芝。
掌柜的也是个识货的,一看眼睛都亮了。
“老板可收?”宋虞问道。
虽然是问话,但是她单看掌柜的神情,便知道他是收定了。
余下的,便是议价了。
“不知道姑娘准备多少出?”掌柜的问宋虞,眼睛却止不住瞥向灵芝。
宋虞说:“我这是野灵芝。”
掌柜点头,他自然是看出来了的。
宋虞伸出手,比了一个三。
掌柜又看了一眼宋虞,这一眼里面带着评估和考量,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三十?”
宋虞微微挑眉,说:“掌柜,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三十,我不如回家垛碎了熬鸡汤,自己喝了。”
老板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但下一刻,立即又收起了笑容,他说道:“可姑娘这三百,未免就有些太过了。”
宋虞反问:“那掌柜能出多少?”
掌柜看了看四周,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一,又伸出另一只手比了一个五。
宋虞咋了一声:“啧,老板,你应该能够看出来,我这是已经制作好了的吧?”
掌柜拿起反复翻看,点头认可:“嗯,手法不错,很完整。”毕竟稍微有些破损的,有时候就不值那个价了。
宋虞又道:“而且,这可是过了百年了。”
掌柜说:“那也不能你说的那个价啊。”
宋虞再道:“其实,我也是大夫。”
掌柜有些意外,他见宋虞小小年纪,又是一个姑娘,原本以为这灵芝,是她拿了家里长辈的来卖,如此来说。
“这灵芝莫不是姑娘制的?”掌柜问。
宋虞点头。
掌柜说:“那还是我看走了眼,姑娘真是好手艺,这样吧,我再加一点。”
说完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二说:“姑娘若是能接受,我这就给姑娘拿银子。”
宋虞不急,她道:“掌柜,这灵芝拿到手,转头找个行家,千两出,也不是问题。”
掌柜脸色变了,脸上的热忱淡了几分。
“姑娘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您也可以自去找行家,咱们也不拦着不是。”掌柜说着话,随意的拨弄着算盘。
宋虞听完这话,当真默默的开始重新将灵芝包好。
掌柜身子一震,见状,说道:“姑娘,见你也是实诚人,我可给你提个醒,你这东西露了面,恐怕保管不善,到时候丢了可一分钱都拿不到。”
宋虞知道掌柜,这是在威胁她。她露出迟疑的神色,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掌柜的说得也是在理,这般如何,我们各退一步,”宋虞说完,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二,又伸出另一只手,比了一个九。
掌柜见状,也比了一个二,一个六。
宋虞摇头,拿上包裹就要走。
掌柜叫住她:“等一下。”
宋虞看他,掌柜咬牙,又比了一个二,一个七。
宋虞露出犹豫的神色,掌柜见状,说:“姑娘,咱们存善堂可是这镇上最大的药方,咱们出不起的价格,别的药房,也出不起的。”
宋虞说:“二八,再让您药房里最有经验的老大夫,帮我哥哥诊治一下。”
掌柜目光看向宋虞身后的苏合。
刚刚两人一起进来,说话谈事的一直是宋虞。
若不是宋虞头发还是姑娘的发髻,他都要以为两人是小夫妻了。
如今听宋虞的话,原来两人竟是兄妹。
“行,我这就去给你拿银子。”掌柜说完,便招呼伙计看着柜台。
而后独自去了内堂。
不一会儿,掌柜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还有两张银票过来。
宋虞见了,愣住了她不知道掌柜会拿银票。
她看不出这个年代的银票的真假。
掌柜将钱袋和银票放在柜台说:“姑娘点一下,这是八十两银子和二百两的银票。”
宋虞有些迟疑,她想说不认识银票,但下意识的又觉得不该在这种时候说不认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装装样子,身后就伸出来一只手。
苏合拿起两张银票,翻看了一下塞到宋虞手中说:“没有问题。”
而后又去拿钱袋,打开之后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
有一个50两的银锭,三个十两的银锭。
苏合先确定了一下银子的真假,又徒手掂了掂,把钱袋子拿给宋虞说:“没问题。”
掌柜见了,并未觉得奇怪,只是说道:“二位放心,咱们药房是百年老店,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宋虞收了银钱,对掌柜说道:“多谢掌柜,那我哥哥的诊治?”
“齐明,带两位去找沐大夫。”掌柜吩咐身旁的伙计说道。
“好嘞,两位,请跟我这边来。”伙计带着二人到另一边大夫坐堂的位置。
苏合跟在宋虞身后,他看着宋虞的背影,这些日子,宋虞已经停了他的药。
原以为是宋虞觉得他已经不用治了,却没想到宋虞还一直惦记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