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虞正要开口,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大小姐。”
叶萱的回头看去,山庄的衙役小厮急匆匆跑来。
“怎么回事?”叶萱问。
小厮顺了一口气说道:“表小姐回来了,但好像受了伤。”
叶萱神色一下子凝重:“人在哪里?”
“已经回芳华院了。”小厮说。
叶萱抬脚就要走,刚踏出去又想起宋虞他们还在。
出于理解,她又转身对宋虞道:“抱歉,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不能招待二位了。”
宋虞表示理解:“叶小姐您忙,我们自己随便逛逛就回去了。”
叶萱点头,跟着小厮离去。
宋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回头对苏合说:“这位叶小姐,我好像见过。”
“你见过?在哪里?”苏合问。
宋虞想了想,却又摇头:“想不起来了。”
苏合道:“还要再逛逛吗?”
宋虞道:“怎么逛了这么久,没看到其他门派的人。”
苏合道:“可能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宋虞一想,或许确实如此,毕竟别人和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不一样。
叶萱跟着小厮到了芳华院,一进门便看到满屋子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叶萱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并没有特指哪一个。
房间内室,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床边一个大夫正在给她针灸。
叶萱进来,大夫正好在收针,针收完,又给病人喂了一颗药丸。
做完这些,他才抬头看向叶萱说:“大小姐,表小姐是被人下了迷药。”
叶萱皱眉:“迷药?好端端的,怎么会中迷药?”
她问这话,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方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萱问的方师兄,本名方淮安,乃是擎苍派的大师兄。
而躺在床上的女孩,是叶萱的表妹,沐瑶,乃是擎苍派掌门之女。
沐瑶的母亲和叶萱的母亲是同胞姐妹。
方淮安道:“我们也不知道,找到师妹的时候,她已经晕倒在路中间,我们发现之后,立刻就将她带了回来。”
“晕倒,在路中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叶萱气愤至极的说道。
周淮安说:“此事恐怕只有等小师妹醒来问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大夫,我表妹什么时候才会醒?”叶萱问,这柳大夫本就是山庄的大夫,医术是毋庸置疑的。
柳大夫年方五十,听到问话说道:“表小姐中的迷药,不是一般的迷药,不过我已经给她解了药性,不出三刻便会醒来。”
大夫这样说,叶萱也只有等着。
没过一会儿,沐瑶悠悠转醒,一睁眼,立刻就要坐起身,这到底是中了迷药,虽然药性已解,还是有些许影响。
她自认为动作大,其实很是缓慢。
“瑶瑶,你醒了?”叶萱赶紧坐到床边,将她扶起,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阿姐。”沐瑶神情激动。
叶萱了解这个妹妹,立刻道:“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去逛街,却被人下药。”
沐瑶一听她提起这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被人算计了,那个该死的贱女人。”
“贱女人?你是说给你下药的是一个女人。”叶萱捕捉着对方话里的关键信息。
沐瑶道:“就是,她走路不长眼,还敢骂我,我出手教训她,她不仅还手不说,还对我下药。”
“什么女人?”叶萱问。
沐瑶想了想摇头:“没见过,不像是梧城本地的,倒像是外乡人,长得很普通,伶牙俐齿的。”
叶萱黑了脸说:“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你。来人。”
小厮进门:“大小姐。”
叶萱道:“去告诉管家,让他带人去打听,伤了瑶瑶的女人到底是谁?就算把梧城给我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沐瑶在床上愤恨的说:“找到了她,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叶萱连忙安慰:“好啦,你也别气了,等我把人找出来给你出气,这两天你暂时别出去了。”
“我为什么不出去?”沐瑶表情极不情愿。
叶萱说:“那人还没有找到,不知道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针对你,如今你爹和我爹在商量重要事情,抽不开身来管你,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沐瑶却不屑一顾:“有什么好交代的,今天也不过是我一时失手,再让我碰到她,绝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叶萱无奈,她这个表妹,脾气比她还任性古怪。
爹娘都宠,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好啦,你就听我的吧,也要不了几天的。”叶萱说。
沐瑶脸上虽然还带着不服,但也没有再反驳。
安抚完沐瑶,叶萱才又重新朝叶旭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恰好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各大门派的掌门。
叶萱作为万剑山庄唯一的大小姐,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她站在一旁,一一向这些长辈行礼。
最后一个掌门出来,是天机宫的丘道长。
天机宫是江湖奇门遁甲之首,行运测命也是不在话下。
这位丘道长,六十有余,却生得是童颜鹤发,身形矫健,丝毫不见花甲老态。
“丘道长。”叶萱行礼招呼。
其他掌门都是点头回应,而后离开,这位丘道长却停住了脚步:“叶姑娘这几日心绪如何?”
叶萱没想到丘道长会和自己寒暄,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劳道长挂念,近来尚安。”
丘道长点头,而后看着叶萱,目光幽深,开口道:“有一句话想送与姑娘。”
“道长,请讲。”叶萱态度恭敬。
丘道长悠悠开口:“善恶一念间,成败一念间,生死一念间。望姑娘谨记。”
叶萱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但无论是对前辈的尊敬,还是对客人的礼貌,叶萱欣然接受:“多谢道长提醒,叶萱定谨记的心。”
丘道长又盯着她看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留下一句:“罢,罢,罢,其可已矣。”
叶萱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中不免嘀咕,这些算命的,总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神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