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裴素想了一下，对方说的应该是玉牡丹。
    “你说那个叫玉牡丹的？”
    梅香点点头：“对啊，小姐都哭了……”
    “哭？”
    裴素不太能理解，不就是让她们两个看个人，怎么还哭了？
    莫不是人跑了？想到这里，裴素就对着梅香安慰道：“跑了就跑了呗。”
    “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等下跟你家小姐说清楚就行了。”
    裴素本来是想宽慰梅香，但是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你真要赶我们走？”梅香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裴素闻言，转头，对上梅香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发觉事情不对。
    “梅香，你好好说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赶你们走？”
    梅香把衣服紧紧的压在胸前，壮着胆子说到：“你让人送了一个女人回来，还说让我们家小姐，好好看看……”
    “你不就是，不想娶我家小姐，让她……”
    裴素闻言，长出一口气。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只是不愿意娶薛湘灵，还找个人来气她，这种事，他能干的出来？
    “梅香，你们误会了，我是让你们看着，不是看看。”
    “这个人是个……要犯，薛小姐武功高强，帮我看着她，别让她跑去传信。”
    “我绝对没有侮辱你家小姐的意思。”
    “而且，我裴素又不是傻子，我放着宜室宜家的薛小姐不要，去取一个商人玩剩下的艺伎？”
    “那我裴家十八代祖宗，都被我丢尽了，我有这么下贱？”
    听完了裴素的解释，梅香转悲为喜，嘴角上扬，恢复了裴素熟悉的笑脸。
    “你……怎么不让人说清楚！”
    梅香抱怨了一句，就朝着后院快步跑去，看样子是给薛湘灵报信去了。
    裴素也跟着走进了这个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裴素在这里学习了一个多月，在学习武功的同时，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古人。
    除了头发略短以外，裴素和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上没有任何差别。
    厢房内。
    薛湘灵呆坐在床沿上，眼角有些许泪痕，她觉得她的命真的好苦。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她本来和那素未谋面的周公子成婚，相夫教子，过着计划中的生活。
    没想到，遇到了这些事情，先是被强盗劫走，差点清白不保。
    后面来了一个裴公子，明明……
    “小姐，小姐！”
    薛湘灵擦了擦泪痕，放下床上的纱帐：“吵什么？”
    梅香也不在乎薛湘灵的气话，一路小跑到了罗帐前：“小姐，我们误会了，都怪那前来传话的人……”
    “裴公子，是让我看住了，别让这个女人跑了，没有别的意思。”
    “这女的是个要犯……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肯定不是咱们想的那样！”
    “裴公子一个木头旮旯，哪里会晓得这么阴损气人的法子？”
    薛湘灵闻言愣了一下，她刚刚还在emo，结果现在梅香跑来说是她们误会了。
    “梅香……你说什么？”
    梅香兴奋的叽叽喳喳把刚刚裴素的话复述了一遍。
    “小姐，是这样的，都怪那传话的人……”
    “裴公子说了，他若是放着小姐不去，去要那什么牡丹，他裴家十八代祖宗脸都被丢尽了……”
    薛湘灵一听到这句话，前面说的什么都问了，脸上羞红，掩面轻声问道：
    “梅香，裴公子当真这样说？”
    梅香点点头：“对，裴公子是这样说的……”
    另一边的厢房里面，玉牡丹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会迎来什么命运。
    裴素看着门开着，就走了进去，玉牡丹看见是裴素，立马起身行礼。
    裴素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行礼：“行了，李员外今天午时，已经被我在菜市口斩了。”
    “李府上的人，我也都遣散了，你回去收拾东西，从哪来，回哪去吧。”
    裴素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有二十两：“好了，祝你一路顺风。”
    裴素说完，就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
    “等等。”
    裴素停下脚步回头：“还有事？”
    玉牡丹低着头，小声说道：“裴帮主，我从小被人买走，养在烟柳，后被李员外买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我如何回哪去？”
    裴素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可怜人，之前看过一些杂文，里面介绍了一下扬州瘦马。
    估计面前的玉牡丹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吧？
    这些女孩，被从小买来，或者拐来，培养琴棋书画，还有讨好男人的技术。
    其实也就是高级妓女，主要用于笼络人心，或者自己取乐。
    如果真是这样，从哪来，回哪儿去，玉牡丹还真的做不到。
    总不能，回到那些烟柳之地吧？
    裴素轻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样？”
    玉牡丹低着头，慢慢抬头，眼角带泪委屈的看着裴素，当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可惜，裴素不吃这一套。
    “行了，有话直说，别跟我来这狐媚的一套。”
    玉牡丹闻言，脸上一白，站正了身形：“裴帮主，妾无路可去，没有亲戚可以投奔，也没有半个朋友……”
    “假如裴先生不嫌弃，留我在府上……”
    裴素摇摇头：“你假如没地方可去，你要留下，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要走，这里就借给你住吧。”
    月牡丹有些失神，借地方给她住，算是什么意思？嫌弃，又或者是别的用意？
    裴素刚走出来，就撞上了梅香，梅香看了一眼玉牡丹所在的厢房，对着裴素问道：
    “裴公子，你让她走了吗？”
    裴素点点头：“嗯，说了，但是他没地方可以去。”
    “啊？那你让她留下了？”梅香眼神一变，以为裴素忽悠她，她刚才还给裴素说好处。
    裴素推着梅香的肩膀往她们厢房走：“行了，别多想了，我等下说了你就明白了。”
    转涕为笑的薛湘灵觉得雨过天晴，似乎人生，也不是这样的糟糕。
    看到裴素推着梅香进来，薛湘灵轻声说了一句：“梅香，不要与裴公子玩闹。”
    梅香不服气的反驳道：“是他推的我……”
    裴素找了个位置坐下：“薛小姐，你的嫁妆我帮你找到了，我可以送你回家了。”
    “我不日就要离开丰年县，恐怕以后很少回来，那个玉牡丹没有地方可以去，这里就借给她暂住……”
    薛湘灵眨了眨眼睛：“裴公子，你要走？”
    裴素有些奇怪，这薛小姐是关注错了吧？
    “薛小姐，我说，你的嫁妆找到了，可以联系你的家里人了……”
    薛湘灵哪里管什么嫁妆，她现在只知道裴素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