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苏月见回来的及时,刚将男装换下来服。
苏晏舟便来了梧桐居看望她。
一坐下便开始满含关切的叮嘱她。
“你每日操劳家中事务,还要给我和爹准备膳食,实在过于劳累。”
“我们偶尔吃堂饭也不打紧的。”
苏月见摇头拒绝。
“哥哥,我喜欢给你们做饭,能为你们做些事我很开心。”
闻言苏晏舟心中一暖。
看着她还戴着面纱,又有些酸涩。
女子容貌何等重要,这些年她受苦了。
开口问道,“齐神医开的药膏你可有在用?效果如何?”
她点头道,“齐神医医术高超,我的脸已有起色。”
闻言苏晏舟心中大喜,方才的郁涩也疏散了许多。
临走时他提起今日的药膳,实在是太鲜美好喝了!
可惜太子殿下用了一份,他一共只喝了几口。
苏月见没想到这么巧今日太子会在。
便答应明日再单独给他做一份。
苏晏舟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梧桐居。
待他走后,苏月见便沐浴梳洗躺下了。
她不善饮酒,今日饮了两杯,困意来得格外的快,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月光隐隐绰绰照进屋内,少女睡颜十分恬静,脸颊红扑扑的,呼吸绵长而均匀,睡得格外香甜。
萧珩静静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她。
今日他先是差点误会萧承年喜欢她。
后来回了府,看到桌上她派人送来的各种茶品心中顿时满心欢喜。
本想借机来见她,结果暗卫告知她竟女扮男装去了长乐坊。
还是去见一位男子!
再想起今日萧承年夸奖她时眼中的欣喜之色。
他更觉妒火翻涌,恨不得把她圈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看着她安宁的睡容,他努力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略带着几分自嘲的笑了笑。
心里默默念道,昭昭,我该拿你怎么办。
夜里苏月见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看见萧珩一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望着她,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自己的小名昭昭。
可当她清醒过来看了看屋内,却发现空无一人。
她晃了晃脑袋,清空杂念,接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便把盛满银牌的锦盒给了银心,让她给李镜竹送去。
又连着下了两日的雨。
苏月见看着窗外阴雨连绵天出神。
前世何彦之顶替了她水云先生的身份得了萧承昌看重,一步登天。
最重要的是他还借助水云的身份得到了谢九思的助力,谢家成了萧承昌最强大的财力靠山。
今世她要好好利用水云之名,她倒要看看,没了钱山,萧承昌还如何谋划大业!
正好近日天气不好,她也懒得出门,便专心在梧桐居里研究新品。
自从上次苏晓诗和苏灿儿被老夫人训斥后便不再与她来往。
倒是苏婉会时不时的来看她。
堂姐妹二人聊天喝茶,相处融洽。
这日难得放晴,两人正在院中品茶。
“原来婉姐姐还懂经商之道,好生厉害,月儿佩服!”
苏婉莞尔一笑,有些哀伤道,
“这些年苏家生意不景气,总要想办法支撑下去,不过可惜我只是个女子。”
苏月见鼓励她,“女子怎么了?我瞧姐姐可比堂哥强百倍!既是姐姐有能力,如何当不得这苏家生意的主人。”
苏婉苦笑。
丫鬟小芙为她鸣不平,“月小姐你不知道,吴夫人平日对小姐非打即骂,大少爷为人不良,整日只知吃喝嫖赌,以前在江陵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少女毁于他手,可是老爷和夫人依旧是眼里只有他和三小姐。小姐再辛苦也是为他们做嫁衣。”
苏婉厉声喝止,
“小芙快住口!谁让你乱嚼舌根的!”
苏月见一愣,她知道在二房的处境艰难,若不是苏婉父母早亡,何至于把家产都托付到苏世明手中。
可没想到苏天杰竟是这种恶霸。
她正想开口安慰。
青岚一脸焦急的跑进来禀报,
老夫人突发恶疾,晕了过去。
苏月见心头猛地一颤,差点从位子上摔了下来。
幸好苏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二人急忙赶往荣安堂。
一进院子就远远看见乔氏和苏雪薇在外间站着,两人脸上皆是担忧之色。
乔氏还时不时拿绣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苏月见皱着眉头快步走进去,看见祖母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大夫刚把完脉正在给苏父回禀。
“老夫人本就体虚,这恶病来的凶猛,这才突然晕厥,昏迷不醒。”
苏父着急道,
“这病如何而来,可该如何诊治呢?”
大夫捋了捋胡须,不肯言语。
苏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下令让下人们都先出去。
苏婉见此也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院子。
屋内只剩下苏父,苏月见和乔氏母女。
大夫道,“老夫人这病似是旧疾复发。”
苏父拧眉,急声问道,“可有办法医治?”
乔氏闻言也哭声呜咽道,“只要能治好我家老太太,不管需要什么,只要您开口。”
大夫思索了一会道,
“听闻当年老夫人也得过如此恶疾,后是太傅大人得了一样珍稀药材为药引入药被医治好转。”
“大人当年的法子如今依旧有效,只是如今老夫人年岁大了,需以珍稀药材每日入药为药引,坚持服用一年才可痊愈。”
苏父眉头越皱越紧,双手紧紧攥拳。
当年母亲需以药人之血为补药的事外人并不知晓,外界只知是得了珍稀药材才得以痊愈。
一旁的乔氏也面露难色,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苏月见听着大夫的话眉间蹙的更紧了。
苏父道,“那药材实在珍贵难得,如今早已寻不到,可还有别的法子或者其他药物替代?”
大夫摇了摇头。“老夫医术浅薄,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苏父敛眉,迟迟不作声。
苏雪薇悄悄扫了眼苏月见,掩下心中得意讥笑。
不过是个药引子,如今也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父亲最是孝顺,就算再疼你也抵不过祖母的命重要。
乔氏看着苏父嘴唇动了动。
“老爷,这……”
又看着一直不出声的苏月见,仿佛无比纠结。
心中暗自腹诽,小贱人你休想活过今天!
苏霖是长房独子,当年苏老夫人生产时难产差点血崩,产后更是落下了病再不能生育。
因此苏霖自小便知母亲辛苦,对她十分孝顺。
他愁眉不展,陷入两难。
要用月儿的血常年入药?
可一个人怎么能每日放血!
这不是要月儿的命吗!
但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