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的面前讲述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这个王大富胆子倒是不小……”
林枫略有深意的看着王大富说道。
一边的梁士齐趁机说道:“陛下,此子狼子野心,日后必成大患!”
林宇眉头一皱,梁士齐显然是在故意陷害王大富,可是,这种场合,他的身份让他不能为王大富辩解。
谁知,林宇无法开口,但是有人开口了:“陛下,梁相的话臣不敢苟同,王大富刚才的话看似大逆不道,但却是忠言逆耳。秦国依靠变法成就伟业,除了耕战为国本之外,便就是事事皆有法可依,就连嬴氏公族有人犯法,也会依法处刑,这就令当时所有的秦国人对自己的国家绝对的信任和服从,他们相信这个国家不会亏待他们。而现在,臣作为金陵知府,确实深有感触,很多触犯了大夏律令的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臣想要法办而不成。”
说话的人是周云生,周云生既不是梁士齐的属下,也不是林宇一方的人,他说的话自然是公道的。
林枫点头道:“朕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再说了,这是一场辩论,既然是辩论,哪有因言而乱罪的说法?”
梁士齐连忙说道:“臣也是因为此子言论太过惊人而一时愤慨,还望陛下恕罪。”
林枫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们就看看儒家的人如何来反对王大富的说法吧!”
中年人面色阴沉的看着王大富,说道:“好一个善于诡辩的小子!世人皆知秦法苛刻,在你嘴中竟然成了秦法宽柔,而我儒家罔顾人命了!”
王大富笑道:“这位先生,你口口声声说秦法苛刻,可你难道不知汉承秦制吗?汉朝的制度大多继承于秦,若是秦法真正苛刻,为大汉制定一切制度的萧何为何会继续采用秦朝的制度?秦法苛刻,不外乎是因为你们儒家因为始皇帝的焚书坑儒而刻意贬低秦法而已!”
“哼!始皇帝焚书坑儒,难道不是暴行?”
中年人目瞪珠裂,似乎要将王大富给生吞了。
王大富摇了摇头,说道:“在下觉得刚才的话我都白说了,看来先生也是以点窥面之人,始皇帝一人之暴行,关秦法何事?再者说了,始皇帝为何要焚书坑儒,你可知道?”
中年人面色一滞:“当然是始皇帝残暴,不听忠言,再加上主政秦国朝政的法家痛恨我儒家,才会焚书坑儒!”
王大富大笑了几声,说道:“看来先生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好,在下就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始皇帝雄才大略,一统六国,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为了维持这个帝国的统治,更是为了能够使华夏不再陷入春秋战国那样的乱世,秦国在丞相李斯的主张下,采用了郡县制的制度。可是,在当时,以淳于越为首的儒家之人却一直在劝说始皇帝采用分封制的制度。如果秦始皇采纳了淳于越的建议,那么秦朝皇室的权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大,甚至那些在秦朝统一战争中取得巨大战功的人,他们的权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大。始皇帝在世之时,或许会因为千古一帝的威望,那些分封的诸侯还会有所收敛,但是始皇帝死了之后呢?不出百年,秦朝便会成为周王室一般的存在,而中原大地会再一次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中年人冷哼一声:“一派胡言!”
王大富说道:“先生莫急,在下话还未说完。李斯是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了儒家主张的弊端,当人,李斯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私心,便向始皇帝提出了建议。但是焚书坑儒,实际上烧的主要是《尚书》,盖因《尚书》主要讲述的是上古历代先王的事迹,始皇帝为了巩固郡县制的统治,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歌颂古制的书存在。而坑儒一说更是无稽之谈,始皇帝坑杀的实际上是方士以及术士,那些方士以及术士蒙骗始皇帝,利用始皇帝希望永生的愿望而为自己牟利,识破了他们奸计的始皇帝必然会怒而杀之!至于以淳于越为首的儒士呢?始皇帝好像没杀几个吧?再者说了,始皇帝杀的大都是一些抨击秦朝的方士,试问当今知天下,大肆抨击本国朝廷,儒家之人是否会放过?”
中年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王大富的话字字珠玑,毫无破绽。
看着被他气的张红脸的中年人,王大富心中一乐。
跟老子辩解?
老子可是来自后世的人,后世网络上那种信息大爆炸哪是你们能想象的到的?
王大富当然不会忘了痛打落水狗,继续说道:“先生刚才的话语中一直在赞扬汉朝,认为汉朝采纳了儒家的思想才会延绵四百年。先生可知,你所贬低的始皇帝在位之时未杀一位功臣,不管是李斯还是王翦,在始皇帝在世之时,位极人臣,王翦得以善终,李斯也是因为一步踏错而被赵高害死。反观高祖刘邦,一众开国功臣被其残害殆尽,甚至还做出过在儒生的帽子里撒尿的举动。在下看来,儒家贬低秦朝,无外乎秦朝采用法家思想治国,打压儒家,而虽然汉朝也做出过与秦朝不想上下的恶事,却因为帮助儒家发扬光大,儒家便推崇汉朝。这就又回到了先前在下所说的,法家依法治国,处事公正,而儒家以德治国,因人而异,不足为道。”
中年人看着王大,似乎想要将王大富生吞活剥,可是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王大富。
场外,子路以及颜回看着场内。
“师兄,明诚竟然能将他说的哑口无言,真是有趣。”
颜回笑道:“子有有今日之表现也不足为怪,夫子在世之时,就因为子有帮助季氏进行田赋改革,聚敛财富,受到夫子的严厉批评。虽然日后在夫子的教导之下,逐渐改变了本性,宽柔为怀,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来到这个没有夫子的时代之后,正是因为子有,其他师兄弟才会为虎作伥,明诚能出言教训他一番,希望他能幡然醒悟。”
“可是,师兄,明诚刚才的话中,似乎极为推崇法家的思想,这和我们理念不合啊!”
子路担忧的说道。
颜回摇摇头:“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王大富并不是某一个思想的信徒,他的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我们看看再说。”
子路听颜回如此说,便不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