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由于白天出去了一趟的缘故,青兰感觉这晚格外疲倦,她早早就上床歇息了。然而,诡异和恐怖的梦境再次袭来,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是戴着狞笑面具的人,或许就是那个凶手带着她进入的梦境。而梦境之中,她变成了主角,体会着那些人的悲苦和凄惨,甚至亲身经历的痛楚。
那些个梦境,与其说是模糊了真实和虚妄的界限,倒不如说本来就是真实的再现。
她将将入睡,就沉入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那座宅院,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宅院,但她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发现是个七星宅。宅院里的一个院落种植着海棠花,在那个院落里坐落着厨房和餐厅。
她此刻正坐在餐厅里,与另外五个人围着一个圆桌,在吃晚饭。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那五个人像是梦中她置身的角色的家人。他们的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地都带着一种疏离感。她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从厨房那边走出来,手里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她意识到,自己就是做饭的那人。
落座后,她的目光在家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识别着那些家人。那些脸庞在梦境中依然那么清晰。那两张沧桑的面孔是属于父母的,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另外两张冷漠的脸则是她的哥嫂,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情,只有一种几乎要溢出的嫌弃。还有一个调皮的小孩,那是哥嫂的儿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但很快又被父母的冷漠所掩盖。
那个嫂子模样的人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玲,你这样也不是个事。离婚了回娘家对娘家不好的,你还是赁出去住比较好。这么一来,大家也方便。”她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她的心口。
玲?青兰猛然一怔,她想起了玲表姐。这是玲表姐吗?不过她来回打量着众人的打扮,那像是90年代的人穿着。她只是默默地扒拉着饭菜,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着自己的苦涩。虽然是梦中,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胃已经饱了,甚至撑得慌。她非常清楚,她此时所处人的地位在家中很低。她仔细回想着,心想自己莫不是穿越到了辛泽西母亲的身体里来了吧?玲?辛泽西的母亲叫玲吗?
还没有等她继续思考,梦境再次转变,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而黑暗的巷子中。夜色如墨,只有苍白的月光为她指引着前行的道路。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她单薄的衣物,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紧紧地裹住了自己的衣服,试图从这寒冷中寻找一丝温暖。巷子两旁的墙壁高耸,将月光切割成碎片,只留下斑驳的阴影。青兰的心跳在加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加快了步伐,试图逃离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在这寂静的巷子中显得格外清晰。青兰的心中一紧,她猛地回头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是她过于紧张的产物。她强迫自己继续前行,但身后的脚步声却始终如影随形。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颤抖。
突然,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呼吸声,那声音近在咫尺,让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再次回头,却依旧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她开始拼命地奔跑,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巷子。
然而,就在她全力奔跑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身后袭来。她的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她的眼前一黑,意识开始模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下沉,直到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那种痛感,不仅出现在梦里,现实中的青兰也捂住了后脑勺。她的动作惊醒了周睿,周睿安抚着她。他呼唤着青兰,试图唤醒她。
梦中,青兰的耳边传来红姑的呼唤:“那是幻影,不是真的。而且那些梦,可能是蛊惑你的。快醒来!”
可是,青兰被梦境所困,她在梦里也睁不开眼,只能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拖拽着,在巷子里拖行。她的头脑依旧昏昏沉沉,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粗糙的地面摩擦,带来一阵阵刺痛。
“你把她打晕了,这就好办了!”一个女声传来,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青兰的意识逐渐清晰,她认出了这个声音,那是玲的嫂子的声音。
另外一个男声响起,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不是你说把她赶出去吗?爸妈虽然不说话,但是肯定不同意。我这是帮你。我们将她交给那些人,也可以赚一笔钱。”
青兰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和绝望。她意识到,这个敲击她的男人是玲的哥哥。她的家人,她曾经以为会无条件支持她的人,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将她出卖给那些她不知道的“那些人”。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反抗意识,她开始挣扎,试图摆脱那些束缚她的手。但她的身体依旧虚弱,她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玲的嫂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快点,别让她醒了。那些人还在等我们。”
青兰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她的双手和双脚开始猛烈地踢打。她的挣扎似乎起到了效果,她感到那些束缚她的手开始松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一挣,终于摆脱了那些手的控制。
她终于睁开了眼,挣扎着站起身。眼前依旧昏昏沉沉,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坚定。她知道,自己必须逃离这里,她必须找到出路。她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耳边依旧回响着玲的哥哥和嫂子的声音,但他们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逃离这个恐怖的巷子,逃离这个恐怖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