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话，冯城猛地一抬头。
    接触到对方颇具威压的目光之后，又懦懦地低了下去。
    话语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您手上这版是晨星老沈总做的，我想着保险一点。小叶总做的那个...过于大胆了，不太，不太合适啊。”
    “哦？”
    哦。=知道了
    哦！=还用你说？
    哦？=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冯城秒怂：“我这就去拿，这就去拿！”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他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
    一路上，他细细回想。
    跟去的都是自己的人，不应该啊...
    难不成是叶寒那小瘪犊子偷偷联系了董事长？
    他哪来的渠道？
    怎么想都不对劲，真是见了鬼了。
    三分钟后，冯城整理好忐忑的心情，再次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这一次，董事长看了很久。
    他站在办公桌前，汗如出浆。
    看着看着，对方忽然蹦出来一句话。
    “老冯，你来公司多久了？”
    “二，二十三年了...”冯城磕磕巴巴地回复，脑中冒出无数种不好的设想。
    一般问这种问题，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二十三年...这两版方案的优劣，你都分辨不出来吗 ？”
    如果单独看沈长林的那一份还好，两版摆在一起，那差距可就大了。
    “分分分...得出。”
    完了完了。
    早知道不要沈长林那一百五十万了！
    “这个项目我会安排别人去做。你最近辛苦了，我放你几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董事长把文件扔回给他。
    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冯城即刻腿软。
    “不，不....”他想替自己开脱，却说不出什么解释。
    “有意见？”
    有，但心虚，不敢说。
    只是让他休息而已，应该还有转机。
    冯城心惊胆战地给自己找补。
    恐怕自己再挣扎，董事长要直接让自己滚了。
    “没有，没有，谢谢董事长。”
    虚浮地离开办公室，冯城心有余悸。
    他必须得和沈长林说清楚，终止他们之间“合作”！
    而董事长曾岑望着他离开地方向，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些年跟他一起走上来的老人，已经没几个可靠的了。
    ...
    叶寒在上车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自称是五粮夜广告项目的新负责人。
    表示晨星提交的最新一版方案已经被采用了，希望尽快看到成品。
    可叶寒不乐意了。
    “你们五粮夜做事不太仗义啊，广告费扣到六百多万，派来的冯总还老拿鼻孔看人。说实话，这生意我都不想做了！”
    却不料，他这短短的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很大。
    对方有些错愕：“叶总您怕是记错了，预算一千两百万，我们两家公司早就谈好的。”
    “一千二百万？咱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可是六百一十二万。”
    叶寒语气纳闷：“剩下的六百万去哪了？”
    是啊，哪去了？
    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五粮夜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叶寒的意思。
    “抱歉叶总，我这边需要再核实一下。”
    “行啊，我等你们消息。”
    不怕你不核实，就怕你核实。
    一翻账目，净是些中间商赚差价的烂摊子！
    叶寒抬手捏了捏山根，试图缓解一些疲惫。
    他想完全把晨星掌控在手里，恐怕还得费不少力气。
    行驶在路途中的车一顿，华兰扭头提醒道。
    “叶总，音乐部到了。”
    今天除了和五粮夜谈事情，叶寒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录制《精忠报国》的demo。
    华兰率先下了车，替叶寒打开了车门。
    晨星音乐总部的大楼在眼前矗立着。
    建筑外观线条流畅而优雅，充满了现代感与艺术气息。
    大楼的正门上方镶嵌着一块巨大的金属招牌，上面刻着“晨星音乐”四个醒目的大字。
    叶寒一行人走近，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
    地面铺设着光滑的大理石瓷砖，反射着天花板上吊灯所散发出来的柔和光线。大厅中央摆着一组精美的雕塑作品，处处体现音乐元素。
    高端！
    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华兰，急忙停下来问好。
    “华兰姐。”
    “华兰姐早。”
    就在这时，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站在一旁的叶寒。
    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叶寒？！”
    还没等华兰开口阻拦，两个脖子上挂着晨星工牌的姑娘就迫不及待地冲到了叶寒面前。
    华兰被一屁股撅了出去，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叶寒你身体恢复好了吗？你是来录歌的吗？”
    “叶寒老师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呀，我们虽然很希望你出新歌，但是更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自从叶寒苏醒之后，她们就很少在网上看到叶寒的消息了。
    现在居然看到了真人！
    被两个同龄的姑娘用充满母性光辉的眼神打量，叶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寒在这！”“叶寒来晨星了！”“真的是叶寒？！”
    随着几声喊叫，渐渐地有人开始聚拢围观。
    华兰被挤出了人群外。
    而她所喊的那句“叶总，小心！”早已被淹没在大家的尖叫声中。
    “可以合影吗？我们今天真的太幸运了！”
    “叶寒你本人比照片更帅诶！”
    “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能不能在我衣服上签个名啊！”
    叶寒还是第一次出门受到这么热情的欢迎。
    正事一下子就被抛到了脑后，在人群中乐不思蜀。
    “呵呵呵呵，可以的可以的。”
    “签两个？没问题！”
    “抱歉哈，亲脸服务暂时没有。”
    “新歌？快了快了。”
    “我来晨星？来录歌的！”
    像是和粉丝唠家常那样，熟稔地不能再熟稔。
    直到华兰带着一群保安急匆匆地赶回来，才勉强给叶寒腾出了一个可以站立的空隙。
    狂热的人群终于在这一刻，看见了一向在晨星备受尊重的金牌经纪人。
    “华兰姐？！”
    随着这一声喊，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们好奇地打量叶寒和华兰。
    这二人是怎么接触到一起的？
    难不成...叶寒要和晨星签约？
    那以后是不是天天能见到他了？！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的围观群众，又兴奋了起来。
    眼看人群又开始骚动。
    华兰走到叶寒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他一声：“叶总。”